“不能因为我也姓白,就要跟你同流合污!”白草草鼓着一张绯红如秋熟果子般的小脸蛋,瞅着白箐婷满目鄙夷,“有胆比试就要有胆接受失败,你不可以因为失败就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更不能为了保住自己的清誉,借我这把草刀去暗箭伤人!”
草草本就心情不悦,在鬼界一片殷勤帮寒樱将孤魂野鬼打入地狱,却每每不分善恶,将好鬼丢入十八层无底洞内,把坏鬼送入轮回盘投胎转世尽享富贵,气得寒歌七窍流血,一脚将她踢出了鬼界,这次,连魂木也不好替她说情了。
出来闯荡,表哥搞不定,自己的意中人也搞不定,实在没脸见长老,遂打死不肯回归狐族,悠悠荡荡到了桃夭谷,却发现枫夭和四朵金花都不在,又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打探他们的下落来到魔界,却竟被白箐婷逮了个正着。
白草草对天发誓,虽然草草和蜻蜓都是小白痴(草草认定白姓就是这个意思,天下姓白者勿怪其愚钝无知),但处世观与人生观却是截然不同,白箐婷因为在第一场比试中输给了落千花,所以心生歹意想要陷害刺猬军,在他们的粮草中下毒让他们无力战斗,却又不想亲自动手惹祸上身,遂将此等千载难逢的作恶机会留给了白草草,然而草草认为这样的行为可谓伤天害理忒无耻,因此无论白箐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皆一口回绝干脆利落。
而白箐婷之所以谁也不找单单只找了白草草,其一,刺猬军团的管束非常严苛,想要混入营帐做苟且之事难如登天,纵使白蜻蜓身边亲信再多、功夫再好,也难以稳操胜券而不敢轻举妄动;其二,则是草草自个儿撞上门来,她一入魔界便嚷嚷着找表哥找牛牛,喊了半天没见着人,却被白箐婷给拐了来,知道她与枫夭千花相处极好,又是妖族中人,刺猬军定不防她,加上她也姓白,蜻蜓想着多少还能套套关系,却不料这妞是个说不通理的家伙,一根筋到底,觉得不道义,就是不肯做。
于是,白箐婷的阴谋诡计、小坏算盘,在白草草的刚正不阿、软硬不吃之下,彻底宣告失败。
但是,白箐婷委实没有想到:三天之后的第二场战争,同样是以魔兽兵团为先锋、刺猬军和铁狼骑左右夹攻的分职负责,同样是将天界打得弃兵卸甲、落荒而逃,只是稍稍改了战术与布阵,铁狼骑提回来的天将首级,竟然比刺猬军多了整整四颗!
不!是刺猬军一颗脑袋也没从天兵天将的队伍里摘取获得,而铁狼骑一出马就是四颗脑袋满载而归。
尚未从上次失败的痛苦中觉醒过来的白箐婷,恍惚以为是义正言辞拒绝自己的白草草其实暗地里还是帮自己对刺猬军做了手脚,遂亲自寻到她问了个究竟,差点就要对之感恩戴德,却被白草草一口否决:我草才没做过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儿!
由此可见,铁狼骑打败刺猬军,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先前被打击得差点不知道“自信”两个字怎么写如白箐婷,顿时又找回了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自己,自以为是地觉得这才是铁狼骑的彪悍实力、刺猬军的虚弱真面目!
殊不知在这场战争的前两天,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千花悄悄召集刺猬军开了个小会,会议内容无外乎两点:其一,高度赞扬了刺猬军在上一场比试中的丰功伟绩;其二,命令刺猬军在第二场比试中,输!
千花说:“我知道大家能在半年之内获得如此赫赫战功已是十分不易了,上一场比试中,明里对抗天兵天将、暗中又要和铁狼骑较量,对于你们才不过两场实战经验的士兵来说,虽然侥幸赢得,却也相当之了不起!你们付出的血汗我都看得到,拼了命厮杀的决心我也能感受得到,所以,为了给你们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第二场比试,不必全力以赴、草草了事便可!说白了,就是我们刺猬军,要输给铁狼骑,并且,输的时候不准露出马脚,输了之后,也要潇潇洒洒、淡定如常!”
千花这不是商议,这是命令!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她就一句话注定了刺猬军第二场比试的胜负。
虽然有人不服,有人忿忿,有人感到窝囊,有人感到耻辱,有人怒发冲冠仰天长啸,可是,千花一意已决,不容抗拒!
由此才有了这一场明争暗斗,刺猬军的惨败收场。
这一次南漓月再也不能偏袒,宣布铁狼骑获胜,喜得白箐婷得意忘形,冲着千花乖张叫嚣:“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就是我铁狼骑的厉害!岂是你们一群不入流的刺猬可以匹敌?你还是快点卷铺盖走人吧,指不定再过两天,你魔后的位置就要拱手让人了!”
千花悠然起身,得了这份裁决,面色无悲无喜,云淡风轻地往殿外缓步退去:“才不过一个平手,你有时间再这里张狂,不如赶紧去筹备下一场战役,不出两天,明晚,就可见分晓。”
“什么?明晚就比?”尚且沉浸在胜利喜悦里的白箐婷,分明不曾预料下一场战役如此迅速,“不歇两天嘛?第一次比试和第二次之间还隔了三天呢!”
然不待南漓月发话,在旁的南宫小小就憋不住了:“到底不是为了给你们制造机会比试,而是神魔之间的生死搏杀呀!无论如何,趁胜追击总不会错的,反正天界不仁,我们就不义,谁怕谁啊!”
“好……我去准备准备!”身为狼族女皇,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毕竟魔界的存亡与狼族也大有干系,唇亡则齿寒,白箐婷不敢怠慢。
可是,不过一整晚的修养,加之铁狼骑大半夜都在庆功宴上喝得酩酊醺醺,而输得惨烈如刺猬军却早早地回了军营,瞬间的落差让她随即感到了压力,再度萌生了蛊惑草草的念头,却被草草一道白眼飞来、嗤之以鼻:“就您这心眼儿,还真不配跟牛牛争魔后的位置,还是别磨叽了,洗洗睡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