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神机营的入场,戎奴败势更加明显,朱厚照眼看大局已定,对孙东远哈哈大笑道:“天意如此,锦衣卫的那些衣服算是白换了,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啊,算计再多,到最后却还是要顺应天意。”
朱厚照的本意是,让锦衣卫换上李如衡手下人的衣服后,来个偷天换日,等到离开这里之后,再出其不意的除掉外面埋伏的那些戎奴。
可是事情却事与愿违,不仅他们没来得及离开这里,更没想到的是戎奴竟然如此不守信,李如衡还未离开,戎奴他们就已经发动进攻了。
李如衡听见朱厚照如此说道,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因为这件事给他的感觉就是天命难违。
虽然计划制定的十分匆忙,但是从实际上来讲,李如衡的整个计划也可谓是近似天衣无缝了,只是千算万算,他都不可能算到朱厚照的身份,更算不到朱厚照竟如此聪慧,料事如神。
眼看戎奴被分而击之,各个击破,朱厚照心情大好,他来此不过数日,戎奴兵马已经损失惨重,如果刘瑾李如林今夜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彻底歼灭戎奴只在今日。
“这下也不用从后门走了,咱们光明正大的从前门出去。”朱厚照说着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一众人等均跟在朱厚照身后,朱厚照站在院落之中,抬头仰望,天空之中繁星点点,月色如洗,空气之中还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甚至连炸药爆炸之后的味道还残存于此。
朱厚照心中突然又有些哀伤的感觉,这里仅仅只是戎奴中的一小部分人来此作乱,就已经要死那么多人,真不知道杨清为祸四川云南,那里究竟要死多少人才可干休,想到这里,朱厚照不禁感叹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官骑着快马飞奔而来,及至朱厚照跟前,传令官下马跪曰:“总兵大人派遣属下前来告知朱总兵,一切确如朱总兵所料,现在总兵大人的人马已经与朱总兵的人马会和,将戎奴大部围困在关外营地。”
朱厚照收敛心神,暗暗思索,既然已经将戎奴围困在一处,那么此时应当发起进攻才是。
那么为什么李如林此时却派传令兵前来向自己报告战况呢?
朱厚照突然明白了,打仗不是过家家,现在李如林的人马虽然与团营的人马混合在一起,但实际上他们还是两拨人马,团营的人自然是不会听从李如林的指挥。
朱厚照立即命令孙东远派人与传令兵一起返回,同时告知刘瑾,交战之时一切事宜交与李如林指挥。
同时,朱厚照还命令神机营一同前往,以作火力支援。
孙东远笑道:“皇上,此战虽是恶战,实际上却是我方在关门打狗。”
朱厚照何尝不知,只是他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妥,具体去想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朱厚照不再多想,反正戎奴已经被围困在一处,李如林的兵马与团营一起围攻,再加上神机营在旁袭击,戎奴只怕是插翅也难逃。
朱厚照对孙东远笑道:“刘瑾将全部兵马带了出来,没有人去留守军营,这本是兵家大忌,但是却阴差阳错做了对的事情,如果军营之中还有团营人马的话,只怕到时候打起来也是费劲的很。”
孙东远回道:“陛下所言极是,事实上也却是如此,如若刘瑾没有将人马全部带出,就算神机营的人去了,恐怕也是无法架炮支援,反倒是给戎奴以可乘之机。”
朱厚照点了点头,他不再多想,而是将剩下的事情交与孙东远处理,他自己则在锦衣卫众人的保护下去找瑾翾去了。
瑾翾自随李如林离开之后,就被李如林派兵保护起来,寻常人自是找不到李如林将瑾翾安排在何处,但是这难不倒锦衣卫。
朱厚照跟随锦衣卫走到一处隐匿在夜色之中的楼阁外,楼阁从外面几乎看不清楚,朱厚照目力过人,但也是差点与楼阁擦肩而过。
朱厚照知道,自己若是贸然前行,说不准会被射成筛子,他直接让锦衣卫通报一声,只听锦衣卫喊道:“李总兵和陆姑娘是否在此,朱总兵有事求见。”
奉命在此保护瑾翾的一众兵马大为吃惊,没想到这个地方都能被朱寿找到。
他们之前接到命令,如若是朱寿总兵来此,不必阻拦。
朱厚照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瑾翾听见脚步声,她的心骤然揪了起来,她自是不知道来者到底是谁。
朱厚照知道瑾翾肯定是吓坏了,他没有一间间的去找瑾翾,而是站在厅堂内,柔声说道:“瑾翾何在?怎么还不赶紧出来接驾?”
言语之中自是诸多调笑,瑾翾闻言心中大定,突然又砰砰大跳。
此时瑾翾再顾不得矜持,从一处房间跑到厅堂,只见朱厚照负手而立,衣服上却有一丝血迹。
朱厚照看到瑾翾出来,伸出双手笑道:“还不赶紧过来让朕抱抱?!”
瑾翾再也忍不住,她眼含泪花扑到了朱厚照怀里,朱厚照看到瑾翾此次竟然如此热情,反倒是有些不适应。
只片刻,朱厚照肩膀上的衣衫就湿了,他伸手拍了拍瑾翾的后背,示意瑾翾自己没事。
过了好大一会儿,瑾翾才从朱厚照怀里离开。
看着朱厚照肩膀上自己的“杰作”,瑾翾忍不住破涕为笑。
朱厚照自然是早就感觉到了,他看到瑾翾笑了,于是他也笑道:“怎么一会儿功夫,你就又哭又笑的,让朕猜猜,你为何这般。”
“哭是不是怕朕将你卖于李如林,今后再也见不到朕了?笑是不是看朕又来接你了,今后又能跟在朕的身边,所以才又笑逐颜开?”
瑾翾看到朱厚照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朱厚照如此调笑,她也不反驳。
朱厚照伸手握住瑾翾的柔荑,慢慢摩挲,瑾翾不知何意,朱厚照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路掩杂草半边生,花开并落各不同,朕此次来此,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说完不待瑾翾答话,朱厚照又问道:“朕刚刚猜的对也不对?”
瑾翾一愣,她没想到朱厚照变脸如此之快,刚刚还在想他来此是对是错,似是有些悲伤,马上又变脸调笑自己。
瑾翾脸上泪痕还未消退,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朱厚照自是十分心怜,他伸手帮瑾翾擦去泪珠,还准备继续调笑瑾翾,只是还未等他开口,瑾翾却一下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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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