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来去皆如闲庭信步,丝毫没有任何的胆怯与慌张。刘邦的军士们纷纷对他投去敬仰的目光。
樊哙抢先一步上前迎下张亮,道:“张司徒啊。你太厉害了。你骂那雍齿的话简直比俺用刀砍杀他都过瘾。你的这份胆量更是让俺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张亮悄悄将头靠近樊哙耳边,低声回道:“老樊,你不用佩服。知道为什么让军士帮我拿东西坐着骂吗?我怕自己腿软站不住。”
樊哙一听对方如此诚实,便放声大笑,跟着直呼:“你张司徒真不是一般人,俺服了。”
芝儿此时也冲到了张亮身旁,紧紧抱住他责道:“你怎么那么鲁莽,万一他们放箭怎么办?你还让不让我和韩姐姐活了?!“
众人望着吕芝的举动,纷纷猜测二人的关系。
刘邦也随之急道:“子房,芝儿说的对。你太鲁莽了。万一你有个闪失,我如何向韩王与公主交代啊?!”
张亮却显得毫不在乎,轻轻安抚芝儿之后,回道:“雍齿胆小吝啬,无耻少谋。他城中兵员不足,箭支更应该短缺,怎会轻易用在我的身上。”
“可即便如此,你也不应激怒他呀。万一他对沛公家人下手怎么办?”曹参对于张亮的举动不是很赞同。
“他若想要动手,早就动了。现在沛公的亲人就是他最大的筹码。他若想活,自然要好好供着。绝不会轻易动手的。”
听完张亮之言,众人方才醒悟,觉得确实如此。
“那张司徒此番举动是和何意啊?”萧何不解的问道。
“先给他刨好坑,然后等他自投罗网。”
闻听张亮的解释,众人皆是不解。
张亮未曾过多解释,带着芝儿,慢步返回了大营。众人只得紧随其后,带着疑虑回到了营中。
“萧兄,刚才你说雍齿向沛公讨要粮草是吧?”张亮刚一入帐便转身问道。
“对!他扬言要一万担粮草。”萧何赶紧答道。
张亮未做表示,樊哙却是已经听不下去,抢先怒道:“娘的!他不如去抢!”
张亮一听,立刻拍手指向樊哙,大声说道:“老樊你说的好!就让他来抢。”
众人不知张亮何意,刘邦先行问道:“子房,你是何意啊?难道要拒绝他的要求?”
张亮摆手回道:“人家都开口了,当然好歹要给人家点面子,不过要他凭真本事来拿。”
帐内诸人知道张亮已经有了主意,均是屏气凝神,静静地等待。
“萧兄,劳烦你骗人去雍齿处,就说现在粮草短缺。不过沛公已经在往此处运粮了。过几日便给他送去。”
未等萧何提出疑问,张亮又对樊哙吩咐道:“老樊,你带军士去旁边的丰山之上建一个储存粮食的营地。然后用石块装满麻袋,放在营中装作粮食。从今天起,你驻守那里。我要你每天在那除了吃就是喝,最好每天都喝的大醉。”
樊哙虽然不知张亮意欲何为,但听到这美差之后,赶紧点头应允。
最后张亮转向曹参说道:“曹兄,你要辛苦一下。请你带着少量军士,同样用石块装满麻袋,不过我要你先到距此百里之外静候,等到后天便开始启程,运动那些石块来此,送到樊哙之处。最好是选在晚上送到。”
众人听完张亮的安排依旧不知他要如何行事。刘邦率先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搂过张亮,低声说道:“亮仔,你再不告诉我,休想我给你”好图“。还有,我会告诉芝儿,你小子想去逛花楼的事。”
张亮一听,赶紧捂住刘邦嘴巴,道:“BOSS你怎么想的?揭发我不就是揭发你自己,你不怕夫人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啊?”
刘邦闻言,顿时一身冷汗。可又不想服软,道:“反正你不告诉我,咱俩就抱着一块倒霉。”
张亮本想私下逐一安排,免得泄露消息。可碰上刘邦这个主儿,只能自认倒霉了。于是将自己的计谋,对着大家和盘托出了。
“雍齿向沛公要粮草一万担,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他的本意应该是为难沛公,等到沛公无法满足他时,便于他讨价还价。可这也说明他的问题。要么他城中粮草不济;要么他想损人肥己。这两个在我看来都是一回事,都有可乘之机。我们让他看到储备粮草的营盘,再让樊哙的放松警惕来诱使他心动,最后曹兄你将粮草运到为他带一带路。他自己再结合萧兄传去的讯息,必会趁夜劫粮,然后顺便放火烧掉剩下的粮草,从而迫使沛公退军。”
“可如果雍齿不中圈套或是拍别人前来怎么办?”吕雉对于张亮的计划仍有疑虑。
“夫人,我今日城前一番话就是为了动摇军心。那个特质的扩音器为是让城中军民都能听到一些。他雍齿心中应该有数,沛公不会轻易退军。若是长此以往,他的城中必然哗变。所以他只能铤而走险。一来解决粮食问题;二来迫使沛公退去,解他危机。至于他会不会自己来嘛,我觉得问题不大。此刻他怕是除了自己,谁也信不过了。若是派了别人,万一人家趁机跑了呢?所以只有他自己领军才是最安全的。”
听完张亮的分析,吕雉打消了所有顾虑。同时心中暗暗佩服对方的才智。
芝儿听完张亮的计划,兴奋地抱着他的胳膊说道:“夫君你真聪明。”
张亮一听芝儿叫自己夫君,心中觉得甜蜜无比,对着她问道:“宝贝,为啥不叫老公啊?”
一声宝贝,把芝儿叫的满脸羞涩,跟着便回道:“入乡随俗。我听姐夫说了,韩姐姐叫你老公,那我便叫你夫君。你就是我的夫君。”
看着二人打情骂俏的样子,听着二人说一些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话语。众人颇感无奈,都觉得去留皆不是。吕雉更事叹息摇头,感到有些尴尬。
萧何为了缓和眼前的局面,急忙问道:“张司徒,那我们该如何布置?”
张亮闻言才回过味来,重新开始回到布置任务之中,
“我料想雍齿会在曹参粮食送到之后就动手,届时老樊你要假装大醉。最好营内士兵也假装醉意,喝饿东西歪。曹兄你送完之后便赶紧离开,顺便沿路气愤的骂几句老樊,好让雍齿信以为真。之后你便绕道埋伏在城池与粮寨的半路之上。如果雍齿溃逃而来,你便截住他。萧兄则多带军士,埋伏在粮寨四周,等到雍齿去劫营,你便顺势杀出。到时老樊也不必装了,一块打这个狗娘养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开始想象自己的行动步骤。张亮最后转向刘邦说道:“沛公,后天晚上如果不出意外,雍齿便会被擒。届时城内群龙无首,我陪你去叫开城门。只是事后我希望您能答应我两件事。”
刘邦瞥了张亮一眼,没好气的回道:“求个屁,我妻妹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快说,我都应允。”
见刘邦先行答应,张亮便笑着说道:“第一,城中军士是迫于无奈才与您作对,希望您不要为难他们。”
刘邦对着张亮一乐,回道:“我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他们都是我曾经一起打拼的兄弟,自然不会为难他们。你小子当我什么人啊?”
张亮微微一笑,但随后便神情一变。严肃的对着刘邦抱拳接道:“第二件事,我希望沛公不要杀雍齿。您可以继续重用他或是放了他。”
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亮居然让刘邦放过雍齿。
樊哙第一个跳了出来,对着张亮喊道:“张司徒!你糊涂了?这种小人还要大哥重用他?莫说用,就是放了他也是后患无穷啊!”
刘邦此刻却是未有言语。他只是望着张亮。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相信张亮的话必然有用意。
张亮见众人均是不解,樊哙甚至有些恼怒,便跟着说道:“沛公,若世人知道你对背叛之人以德报怨的话,会怎么想
评价您?那些各地等待贤君明主的志士又会怎么想?“
两个问题一出,众人立刻恍然大悟。若是真如张亮之言,放了雍齿,不但百姓会夸沛公仁义。那些渴望投靠香君明珠的志士更是会蜂拥而至。试想沛公对待自己的仇人都如此宽仁大度,对待自己人必定会更好。
吕雉望着张亮,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不知该如何评价对方。此人时而言语无状;时而高瞻远瞩;时而形同市井无赖;时而又能善处奇谋。她觉得张亮是自己见过最特别的人。她甚至开始相信,对方真的有能力帮助自己的夫君成为皇帝。
“俺就说只要有张司徒,什么都能解决。”樊哙对着曹参与萧何得意的说道。
萧何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曹参则是眉头一皱,盯着樊哙说道:“这还用你说?大良先师的名号不是白给的!”
看着众人嬉笑怒骂,又恢复了活力。刘邦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连续多日他都被当下局势所困扰。如今终于有望解决,他在内心默默地谢着张亮,同时开始考虑要他哪张图作为答谢。
张亮见众人脸上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立刻抱拳说道:“这两日还要劳烦诸位了。我这人生性懒惰,只能动动嘴皮子。计策能否顺利实施,还靠兄弟们了。”
萧何与曹参赶紧回礼,示意张亮不必在意。樊哙则是上前一步,悄悄对着张亮说道:“张司徒,你就好好陪着芝儿小姐吧。这就是你为我们做的最大的贡献。你知道我们都叫他什么吗?”
张亮闻言一愣,紧张的问道:“叫什么?”
樊哙偷偷看了芝儿一眼,回道:”叫她“火灵芝”。意思就是她像烈火一样无情。而且专门治人“百病”!你好自为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