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在逃生游戏里撩最猛的鬼

64、尸骨

  言下之意, 三个孩子的尸骨在康娜夫人的房子里的可能性不大。

  其实他们现在手中掌握的线索并不算少, 可却难以串连起来, 这些线索就像是一颗颗珠子,唯独少了一根主心线。

  这条线, 就是事件。

  有时候过得太安全,反而叫人心里没有底。

  来这里也有三天了, 撞上来给他们送信息量的npc一个接一个, 他们成功规避了一切死亡条件, 到现在始终保持全员存活的状态。

  没有人遇害, 甚至连一个亲眼见证危险就在身边的人也没有。

  三个月亮仍旧高高悬挂在夜空, 柳絮一样的鹅绒大雪将天空割得细碎。

  在完成槲寄生下的情侣习俗之前, 陈溺对自己顶着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实际感受, 与黑滋尔睡一张床也不觉得别扭。

  眼下却多了一些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对同处一间的黑滋尔也多出了一丝防备。

  趁着黑滋尔沐浴期间, 陈溺换上睡袍钻进被中,闭上眼睛只当自己睡着了,掐断脑子里莫名浮现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假象。

  偏偏在听到流水声中断, 浴室门被推开时, 心里猛然地往下一沉,又随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提高到嗓子眼,仿佛是睡在了过山车上, 让他无法放松。

  床的另一半向下凹沉,接着房间内归于寂静,无声无息, 唯有两人的呼吸声穿插在一起,格外的清晰。

  黑滋尔的气息尤为清浅缓慢,和他说话时的语调一样,有种催眠的效果。

  凌晨时分,陈溺被楼下传来的响动扰醒,他欲坐起身,却发现胸前横放着一条手臂。

  黑滋尔平日里表现的相当自律,让陈溺先入为主,以为他睡觉时也一定很规矩老实。

  然而事实却是,这人不仅手越了界,连脑袋也压在了他的枕头上,口鼻贴在陈溺的耳畔,呼吸流窜入他的耳道。

  陈溺:“黑滋尔,起来。”

  被扰醒了清梦的黑滋尔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气压,迟缓地哼出一声:“嗯?”

  陈溺道:“楼下有响动。”

  黑滋尔抽回手臂,翻了个身坐起来,短时间内已然恢复了清明。

  他“啪”地一下打开了床头照明灯,先一步下了床,拿起外套丢给陈溺,叫他穿上。

  陈溺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披上斗篷走向房门。

  他的手落在房门把手上,缓缓下沉,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黑滋尔紧随陈溺身后,两人下了楼,在一楼兜转一圈,没有发现屋里有其他人存在的迹象,唯有壁炉里的柴火在噼啪作响。

  就在这时,异响再次传来,这次声音的源头是在楼上。

  陈溺:“上去看看。”

  他心有疑虑,他与黑滋尔分明才从二楼下来没多久,如果那动静真的是人弄出来的,没道理他们会发现不了才对。

  因有壁炉的火光,一楼的环境并非完全黑暗。

  站在楼梯口处向上看,楼梯台阶乃至走廊皆被黑暗吞没其中,让人看着心里没有底,提心吊胆地害怕会有什么忽然从一片漆黑之间冲出来。

  窸窸窣窣的响动仍在继续,陈溺吸入一口气,硬着头皮踩上阶梯。

  黑滋尔握住他的手腕:“别怕,来我身后。”

  陈溺:“楼梯够宽敞,并排走。”

  黑滋尔点头:“好。”

  窸窸窣窣的响声是从康娜夫人的房间门后传来的,离得越近,那声音就越是清晰。

  样似有什么躲在那扇门之后,不停的用指甲用力刮门,还伴随着孩童的哭闹声。

  是晴晴。

  陈溺做好了破门强入的准备,愣是没想到,康娜夫人的房门根本没有上锁。

  转动房门把手后,除却那个在门内一边推搡一边挠门的存在外,并没有多少阻力。

  更不用提门后的那东西,在陈溺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后,霎时间停止了动作。

  陈溺抬起头望向身边的黑滋尔,多少有了些底气,一点点地把门朝里推开。

  忽然间,从门缝里挤出一个狗头……

  西伯利亚雪橇犬飞快地溜出房门,绕到了陈溺的身后,用脑袋供他的小腿。

  搞了半天,在屋里挠门的是这只狗。

  晴晴的哭声发闷,好像是被什么给盖住了。晴晴向来乖巧,按理说,不会无缘无故的哭闹,更何况还有康娜夫人在。

  陈溺走入房间,打开屋内的灯。

  床上没有人,他扫了一圈,康娜夫人也不在房间里。

  黑滋尔寻着声响走到衣柜前,衣柜的两扇门被一把铜锁锢着。

  陈溺拉开一一抽屉,还在翻找钥匙,没有留意黑滋尔的小动作。

  当他听到“哐当”一声响时,回过头去看,铜锁已经断成了两半,有一半摔在地板上。

  他们打开衣柜的门,就见晴晴缩在衣柜底部,身上还盖了不少衣服,是有人故意这样把她藏起来。

  陈溺蹲下身把她从衣柜里捞出来,直奔主题问道:“康娜夫人呢?”

  晴晴一边哭一边抖,无助地摇着脑袋,不知是经历了什么,吓得连话也讲不出来。

  黑滋尔说:“把你惊醒的声音,有可能是从外面传来的。”

  是他忽略掉了这么一个可能性。

  陈溺赶忙起身,把晴晴塞进黑滋尔怀里:“我出去看看。”

  外边天色蒙蒙亮,已经到了早晨。

  剩下两个房间里的人也听见了响,陈溺走出康娜夫人的卧室时,他们正巧打开房门。

  黑滋尔跟在陈溺身后,路过其中一间房间门外,顺手把晴晴转手交给了修哉。

  宁游捂着随意小跑着跟出来:“出什么事了?”

  陈溺简短回答:“康娜夫人不见了。”

  楚九讶然:“啊?她昨天就表现得怪怪的,不会是跑了吧?”

  跑?不可能,跑路可弄不出足以把人从睡梦中惊醒的响动。

  况且外面风向狂奏,还是在夜里,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要跑也得挑个好时候吧,他们昨天白天又不是没出门。

  莫名其妙的失踪,搞得屋子里人心惶惶,连吴御宇也不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跟着跑了下来。

  陈溺走在最前面,打开房门,冷飕飕的风夹着雪往屋里灌,他用手拉紧衣领。

  毛絮般的雪团扰乱视野,陈溺埋着头向外走。

  踩下最后一层台阶后,忽然间,脚下踢到了什么,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险些被绊倒,好在黑滋尔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这儿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雪给盖着了。”楚九蹲下身,用手扫开表面上那一层雪,看清被埋在雪下的东西后,倒抽一口冷气。

  她后怕地向后一仰,倒坐在地,发着颤道:“是、是康娜夫人。”

  晴晴瘪了瘪嘴,把脸埋进了修哉的怀里。

  陈溺:“你把晴晴给楚九,让她俩先回屋。”

  修哉点点头,放下晴晴,然后搀扶起楚九。

  楚九反应迟钝地牵住了晴晴:“谢、谢谢,我先进屋里等你们……”

  宁游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直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屋内。

  从刚刚起,黑滋尔就一直在四处张望。

  在陈溺等人的注意力集中于横尸在外的康娜夫人身上时,黑滋尔沉声道:“有几个房子前的雪人消失了。”连绵不断的大雪没有给他的视力造成半点儿影响

  陈溺闻言抬头,极力眺望,果不其然如黑滋尔所言,有几栋房子外的雪人不翼而飞。

  宁游悄声道:“是不是……被雪给盖住了?”

  修哉摇头:“好像确确实实是被搬走了,你看我们斜对面那一家,原本放着雪人的位置,有很明显的一处凹陷。”

  宁游搓着手,缩着脖子,站在原地不停跺脚,哈出两口雾气道:“那又怎么了?我们先把康娜夫人给搬回去吧,总不好把她就这么丢在外面。”

  修哉叹了口气,点点头,正俯下身伸出手,忽然被呵止住。

  陈溺冷声道:“不准动她。”

  宁游愣住:“啊?”

  陈溺说:“想想昨天的那首圣诞歌。”很显然,被歌唱的对象,那个喝了很多蛋奶酒的奶奶,就是康娜夫人。“那首歌的歌词有“我们劝她不要回家”这么一句。”

  宁游试着唱了一遍,接着陷入沉默的情绪当中,隔了有一会儿才又开口问道:“那……就这么放着不管了?”

  陈溺蹲下身去,盯着康娜夫人垂老地面孔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抹去她脑门上一只灰灰的狗爪足印。

  他费了点儿力气把康娜夫人的身体翻了个面,接着动手去扯开她的衣服。

  修哉看呆了:“不搬就不搬呗,你……你干什么啊?”

  陈溺冷不丁地唱出一句:“我们发现了她的遗体,额头留着麋鹿的蹄印,背上有圣诞老人罪恶的印迹。”

  黑滋尔握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把他扯到一旁。

  陈溺企图甩开他的手,不悦道:“不要妨碍我。”

  黑滋尔举起手,弹了下他的脑门:“我来,你不许碰她。”

  不等陈溺对他的这一举动做出反应,黑滋尔已经俯下身去。

  他从衣袖里抖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纯金属小刀,两三下挑开康娜夫人的衣物,使得她背部的皮肤暴露在外。

  那里有一道刺青纹身。

  陈溺眯起双眼仔细辨认,得出结论:“是轮胎印。”

  消失的小雪人……轮胎印,圣诞老人罪恶的印迹。

  他再度联想到那张一半雪人一半是人的图画,脑海中浮现出些头绪,轮廓不再模模糊糊的让人捉摸不透。

  陈溺:“找,去找有轮胎痕迹的雪人,或者是附近有轮胎痕迹的!”

  黑滋尔横手拦在陈溺身前:“你打算就这么出去找?回去换衣服,吃饭。”

  宁游裹紧自己的衣服,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道:“是啊,我们都还穿着居家服和拖鞋呢,在风雪里根本走不动路。”

  修哉说:“之前你也是和现在一样,早饭也没吃,出去跑了半天,回来就累倒了。吴御宇有句话说得对,你未免太过急于求个结果,欲速则不达。”

  现在的局面是三比一,黑滋尔态度更是强硬,不给陈溺选择的余地,擒住他的手臂往回拽,一路牵着他走,回到二楼两人的房间。

  黑滋尔拿起叠好的衣物一件件给陈溺:“穿。”

  最先递给陈溺的是毛衣,他接过衣物,迟迟没有动作。

  陈溺看着没有半点儿自觉的黑滋尔:“你打算在这里耗多久?”

  “我的时间很充裕,不着急。”黑滋尔款款落坐至床沿边,同时生动诠释了“优雅”与“无赖”两个本不搭边的词。

  陈溺的羞耻心已经算是极度淡薄的程度,没想到碰到黑滋尔这个根本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的人。

  不过屋里多了双眼睛而已,只要没把他的手绑起来,脱衣服就算不上什么难事。

  陈溺垂下头抿抿下唇,轻哼笑一声,摘下身上的防风斗篷后,手自然而然地落在腰间的睡袍系带上,动作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

  时间流失些许,换好衣服,陈溺面色如常地走出房间。

  宁游他们还没换衣服,围坐在壁炉前暖身子。

  吴御宇像是冷得厉害,面色发青,跪坐在地,身体抖得跟筛子似的。

  听到二人的脚步声,壁炉前的人别过头,宁游嘴里叼着一只鹅腿儿,拍拍屁股站起身,拿着一小块焦炭跑到陈溺身边。

  宁游递出手里的黑色物质:“吃尼恩,康康介裹。”她嘴里咬着东西,口吐不清。

  陈溺皱起眉头:“大早上做什么烧鹅。”他看向这几日负责厨房的楚九:“你做的?”

  楚九:“啊?”先是一怔,而后拨浪鼓一样摇着头:“不是啊,餐桌上……好多呢,盘子摆的可漂亮了。”

  陈溺面色一沉,抬手就把鹅腿从宁游嘴巴里给夺了过来:“不想死就给我吐出来。”

  被他忽然这么一吓,宁游“哇”地一下子把嘴里的肉给呕了出来,慌慌张张地说:“我、我已经吃了一块派了,为什么不能吃啊?我以为没问题的。”

  黑滋尔念出一句话:“奶奶的礼物打开还是退回去?退、回、去。”没有声调起伏,没有情绪波动。

  楚九:“其他人提起歌词里的某一句,都是用唱的,就黑滋尔先生,完全是在没有感情的朗读课文。”

  黑滋尔偏过头看向陈溺,问题虽然不是他提出的,却单独向他做解释:“我的声音很难听。”

  楚九反应激烈:“放屁!”

  陈溺困惑地回视他一眼,纠正道:“很好听。”也不知道是谁给黑滋尔灌输了错误的观念。

  宁游哭着一张脸:“你们倒是理理我啊,康娜夫人的礼物,就是那桌子菜?”

  其他人都不是很着急,看样子只有宁游一个人吃了。

  陈溺:“先把那些盘子从桌子上撤下,所有的,全部挪去康娜夫人的屋子里。”他拿过宁游手里的那块黑漆漆的东西:“这是什么?”

  黑滋尔扫了一眼便给出答案:“人类幼崽的下颌骨,很明显经过焚烧。”

  陈溺嫌恶地丢了那块焦炭:“从哪找来的?”

  修哉拍了拍吴御宇宽厚的肩膀,起身道:“在吴御宇的圣诞袜里发现的。”

  黑滋尔意有所指地说:“坏孩子会得到一块煤球。”

  没有收到其他人赠送的圣诞礼物的吴御宇,就是那个得到煤球的坏孩子。

  吴御宇的情绪忽然间暴动,放声大喊道:“胡说!胡说八道!肯定是你们合伙报复我,故意把找块煤炭塞到我的圣诞袜里!!”

  他怒不可遏地瞪向楚九,癫狂似地向她吼叫:“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放的!”

  宁游视线游离,惶恐不安地问:“我……该不会下一个收到煤球的就是我了吧?”

  陈溺很是顺手的从黑滋尔胸前的口袋里抽出方帕,擦拭着手指道:“收到煤球,起码也是一天后的事了,在收到以后也不会立刻死亡,还有争取的时间,如果能赶在你出事之前结束这场游戏,你就是安全的。”

  先例就在这里,收到煤球的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结局,还不好说。

  听到他的话,吴御宇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念念有词道:“口中现在就出门,现在就去找那些小孩儿的尸体。”

  楚九冷哼一声:“不是说我放的吗?那你别着急啊,我们还没吃饭呢。”她甩手转身,走向厨房:“你们等等,我烤点儿面包,你们就着黄油吃,热量高一些。”

  现在时间紧迫,对于每个人都是,能有食物填饱肚子就行,没别的要求。

  餐桌上精美的大餐他们无福享用,修哉与宁游端起盘子往楼上送,来来回回几趟,总算是全部放到了康娜夫人的房间里。

  且不提陈溺的猜测对还是不对,受天气影响,要从那么多雪人里找到藏有尸体的雪人本就是难事一桩,排查工作量非常大。

  再者,那些雪人每隔一段时间会随机消失,万一他们要找的雪人,就在那些消失的雪人中,问题会变得更加麻烦。

  所以要在有更多雪人消失前,天气变得更加恶劣之前,尽量找齐三个孩子。

  单单是把他们逐一送回家的困难也不小,三家人之间隔得很远,也说不准对应的雪人方位在哪儿,要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送回家都得浪费半天时间。

  楚九往每片吐司上都抹了很多的黄油,羊奶里也加了很多蜂蜜,甜得腻人。

  按照她的说法是尽量摄取足够多的热量。

  陈溺硬着头皮灌下去一杯羊奶,囫囵吞咽下面包片,又急着去找水喝。

  修哉拦住他:“别别别别,出门前不要喝太多水,在外面找不到厕所不说,掏出来都冻得慌。”

  黑滋尔很贴心地说:“你可以站在我背……”

  话音未落,陈溺横眼睨向他:“滋你腿上?”

  黑滋尔:“……”

  他吞下最后的面包角,硬是给噎下去,缓过劲儿后开口道:“吃完了就去换衣服,全部穿黑的。”

  不用陈溺再提醒,他们也知道这是昨日的歌词里的一句提示——没有奶奶的圣诞不完整,全家人穿上黑衣。

  房子里找不到更厚的鞋子,他们只能尽量往脚上多套几层袜子,防止有雪会顺着鞋缝灌进鞋窟窿里。

  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分头寻找。

  出门前,陈溺对其他人说:“七点之前回来集合。”

  楚九:“赶回来看新闻联播?”

  陈溺心累的叹了口气说:“好好想想歌词。”

  圣诞烤鹅摆上餐桌,还有我最爱的无花果布丁,那几根蓝色银色的蜡烛,本可以和奶奶的假发相互辉映。

  提示已经足够明显了,以及最后一句:出门一定要小心。

  陈溺:“两个人一组,一定要注意,不要让对方轻易离开你的视线范围。”

  该提醒的嘱咐的,他都已经说完了,再有人作死,也怨不得他。

  陈溺跟在黑滋尔身后走出门,顺着人行道前行。

  每路过一栋房子前,两人都会很有默契的同一时间停下脚步,如果有雪人的话,就走上前瞧一瞧。

  这样的步骤重复了将近有两个小时,陈溺不知道自己走出了多远,检查了多少雪人,到最后进行流程步骤时已然有些麻木。

  他不抱希望地走向下一栋房前,用脚扫开雪人周边一圈的积雪。

  黑滋尔:“这里。”

  陈溺顿时精神了几分,朝他看去。

  黑滋尔拔下被当作雪人手臂的扫把,递到陈溺眼前:“上面有一道黑色的车轮印。”

  那道痕迹在扫帚的杆子上,只有小指粗细,蛇形盘绕在扫帚杆的表面。

  终于……陈溺叹出一声笑,用手扒开雪人,表面上那一层雪很容易被挖开,然而越是往里就越结实,手指挠在冰雪面上,已经被冻得没了知觉,连刺痛也感觉不到了。

  黑滋尔:“我来就好,你不要动。”

  陈溺没有停下动作:“两个人能快一点。”

  见用说的不听,黑滋尔揪住了陈溺的衣领,把人扔到了自己身后。

  他手里如同攥着刀子一样,大片大片的雪块被削落,不久之后就从雪人的脑袋里挖出了被镶嵌在雪里的骨头。

  尸骨是完整的,体积非常小,蜷缩成一坨,干干巴巴的皮肉黏在骨头外。

  叫一个普通人看见这一幕,除了惊悚之余,还会觉得心疼。

  黑滋尔把尸骨完整的从雪球里刨出来:“是女孩儿。”

  陈溺此时也注意到了绑在扫帚上的那条粉色的发带,他将缎带从扫帚上解下,转身系在了那具小小的骨架上。

  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抬起头道:“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耽搁时间。”

  黑滋尔点点头,脱下大衣裹起骨架:“走吧。”

  陈溺在想,他们应该不需要把尸骨放进房子里,破门而入对一些人是很有难度的挑战,就比如说宁游与楚九。

  出门前,他也说了最好直接把雪人运到对应的房子外,不行就花点时间,再堆个雪人把孩子放进去。

  楚九与宁游在体力方面不如其他人,所以雪橇和西伯利亚雪橇犬借给了她们运输雪人用。

  天气比昨天要恶劣许多,陈溺花费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目标地点。

  黑滋尔把裹着尸骨的大衣放到地上,两人一言不发的开始往上面糊雪。

  方才是戴着手套挖雪人不大方便,陈溺这时掏出手套重新戴上,黑滋尔也不再做阻拦。

  尸骨上渐渐堆出了一个半人高的小雪堆,陈溺开始团雪球,团到足够大后,两人推着雪球在周围的雪地上滚动,把大雪球端架到雪堆上,接下来的步骤就好做了。

  陈溺拿出两颗巧克力豆,当做雪人的眼睛。

  在剩下一颗巧克力豆被镶嵌进去时,雪人的脸骤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用口红画上去的那条歪歪扭扭的嘴咧开,两边嘴角向上弯。

  作者有话要说:白疫医:我的溺溺好大方好不做作,衣服说脱就脱,我喜。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