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郝摇了摇头,道:“不然,我这二弟啊,想法是天马行空,计谋层出不穷,若是我对上了他,固然能看出来他的策略,却未必能够想出来。依我看来,他看似无所作为,实际上却是瞒天过海,早就开始行动了。你想想看,他拿下旬国,梵国和孔国,是何等地出其不意?”
对于这一点,凤舞很是赞同,略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说起这事,我倒是想起来了,你这二弟最会攻心,梵国兵败,孔国归降,无一不是他攻破了对方的心理防线。”
“你的意思,是说二弟目前也在这么做?”黄郝随意地问了句,许多消息,他并不完全关注。
凤舞一脸的平静,却又略有思索之色:“郝哥,这我倒是不清楚,只能看他下一步的行动了。”
“是啊,二弟行事,异于常人,只是他出手了,我才能看出破绽来。说起来,从他领兵到如今,也就梵城边关的一次危机,未曾看出来。然则如今,有了那一次的警惕,他成熟起来了,也就越发难以对付了。”黄郝站起身,缓缓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继续道:“我本以为,他未必会背叛刁威的,如今看来,他却是迫不及待了,想来,得了海城和黄城,他就要独立了。”
凤舞呵呵一笑,也站起来,又拿过一杯水,递给黄郝:“郝哥,以前,你总说天下英雄,少有能与你匹敌之人,觉着寂寞,如今明侯成长起来了,你不就有了一个强大了对手了。”
黄郝微微一笑,却有些苦涩:“舞妹,我有林暖珲,二弟有凡真;我有上将十数人,二弟也有赵引,宜雪,关冲,田楷真之流,这些人,无一不是上将之才。我固然为有了对手而高兴,却也忧虑,毕竟,这大陆虽广袤无边,可它所能承载的最强大的霸主,却只应该有一个。”
“郝哥,这可不像平日的你啊,平日的你,总是自信无比,将天下英雄都不放在眼里的,为何如今却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凤舞跟随黄郝时日长久,更是与黄郝两情相悦数年了。
“明侯不是别人,他是我的二弟,我和他相交十余年,感情之深,外人无法比拟。呵,我却是过于多愁善感了。对了,你说说,东方豪的病情如何了?”听得那番话,黄郝恢复过来。
见黄郝恢复了平静和自信,凤舞也心中欢喜,立即道:“据那边的探子回报,他好像身体越来越差了,近半个月来,只临朝两次,而且都是被人抬去的,但他是一代帝王,又是当世英豪,若是弄虚作假,也有一定的可能性,是以对于这事,我只是要他们进一步打探消息。”
“嗯,东方豪有大智慧,极难对付,比起宣德,强了十倍不止,更有诸葛川,东方明这种良将,目前算是几位大帝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了,只要他不死,在如今这种形势下,峒国的地盘,只会不断地扩张下去。”黄郝固然自负,却是一副对东方豪颇为忌惮的样子。
封城之中,黄胤已经回来了,他不曾和秦瑶解释什么,秦瑶也没有询问,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便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就已经开始动作了的时候,其实他什么都没做,军队完全闲置了。
拿下封城之后,他就下了令,要军士们好生修整,训练之外的时间,自由支配,只要不乱来。
几位迫不及待,想要建功的上将,先后前来请战,可却见不到他的人影,自然是无聊至极。
早就定下了封城之后取举城的大计,如今封城已经攻克十余日了,黄胤还是没有发出半个兵。
经过十余日的思考,赵引算是明白过来了,他意识到,此次其他三路大军,都是各怀心思的,全部都是稳扎稳打,拿下城池,基本都会在一致的时间,是以费笑言压力并不大,若是明侯连克城池,说不准另外三路大军郁闷之下,就会直接撤退,如此一来,费笑言就空闲下来了。
当然,赵引只猜对了一点,却是还有另一点:黄胤故意拖延战局,其实就是要尽可能多地贪污坂国的军粮,为自己将来的独立打下良好的基础,否则就算独立了,粮食不够也是白搭。
正月过完了,二月已经到来了,大军的钱粮虽然不用发愁,但十七万雄兵,却是各个闷得慌。
上将糜然是江湖出身,明白军士的寂寞,是以曾经就此事请教过黄胤,毕竟那些春楼发觉军士数之不尽地前去照顾之后,立即抬高姑娘们的身价,如今部分军士都没钱去了。
黄胤得知了此事,便下了一道诏令,命令所有的春楼,对于自己的大军军士,都只能半价,而且是直接定下了一个还算合理的价格,谁违背,就把哪的姑娘全抓来,让军士免费享受。
此令一下,满城哗然,众多的春楼都只能收敛了,军士们的生活,也终于性福了。
当然,黄胤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这一政策,直接导致了整个封城春楼文化的发达,本来只有四十余家春楼的封城,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增加到了三百七十多个,堪称神速。
更加不可思议地是,众多的封城女子,发现从妓容易赚钱,根本就不愿做别的事了,是以这些新增加出来的姑娘,根本就不是各家春楼抢来或是买的,完全是自愿进入这一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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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之后,黄胤大军开走了,这里的那些姑娘,就可怜兮兮,却吸引了四方的风流人物。
不管外面如何闹腾,黄胤还是本份老实的,便连娶个小妾的想法,也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
二月初一的早上,郑山河前来见他了,因为他需要做点事了,否则国君刁威会给他施加压力。
“见过侯爷。”郑山河是上将,武艺不能太差,这数月以来,倒是一直苦练武艺,大有长进。
黄胤是在议事的大帐里,是以只有他一人:“山河,本侯估摸着,你的手下,怕是口渴了吧?”
郑山河闻言大喜,立即点头:“侯爷,你是要行动了吗?这次是对哪个城先下手呢?”
“唔,去拼命地造谣吧,要然全海城和举城的人都知道,本侯正在练兵,准备攻打海城。总之,无论你如何造谣,都必须要达到一点,就是让所有人都相信这一点。”黄胤淡淡下命令。
郑山河有些疑惑,却不敢多问,他很清楚自己的能耐,是以赶忙领命,下去办事了。
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一点也一直被黄胤所赞赏,一个小时之后,黄胤要求他传播出去的谣言,便已经密布封城各个角落了,便是在临近的海城,意城,觉城和举城,也散播开了。
这消息传开,海城所有人都恐惧了,十七万大军本来就可怕至极,再加上绝世名将明侯,一时之间,不少有钱的富户大户都举家逃跑了,其中不乏有人直接就逃进了封城。
那些逃进了封城的有钱人,多半都被黄胤剥削了,至于逃往其他地方的有钱人,黄胤鞭长莫及,只能是遥望叹息。此次造谣,他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惜他也是无奈之举。
似乎为了验证谣言一般,封城的西北部,临近海城边关的位置,黄胤的兵马逐渐多了起来,斥候也多了数倍,更有胆大的军士时不时冲近一段距离,查探海城的边关要塞情形。
而这消息传到了举城之后,城主刘蓝天是大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怀疑这个谣言,毕竟,比起不怎么重要的举城来,海城易守难攻,正是兵家必取之地,他想不出明侯有什么理由不去打。
当然,谣言毕竟不完全可信,是以刘蓝天派出了不少的探子,出去打探情况,而得到的情况,也确实是封城东部边境的五万兵马未曾见到增加,而西部原本只有四万兵马,如今却迅速增加到了八万之众,观这形势,明侯显然是要夺取海城,或许会沿着海城,继续攻打黄城。
时间一天天过去,封城和海城之间,明侯的大军逐渐增加到了十万,可却始终没有发动攻击,便是叩关,也不曾有过,海城人日夜都生活在胆战心惊之中,而海城的城主尤达更是睡不好:面临明侯善战大军,他没有胜算,而同牛世一样,他也没有请到半个援兵来。至于大帝费笑言,则是回了他一句话,要他务必坚守,只要能守住海城到五六月份,危机自然就解除了。
费笑言是兵法大家,用兵如神,深知粮食的重要,他算计之后,明白满英国不富足,虚开不足为虑;吕磊军队大多,粮食最多管到五月底;而林暖珲的人马,原本粮食不够,但取下晋城,可以就地取粮,倒是还能坚持一两个月,同样可以坚持到五月的时候。
在费笑言看来,柴瑞是不会背叛自己的,纵然阳奉阴违,却会守住黄城,只要黄城不破,就算海城丢了,他也可以打回来,是以根本就懒得理会尤达等城主的求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