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问,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将自己给作死吗?”长歌没好气道,“出了事,你就知道自己扛,难道你吱一声,会死吗?”
“会啊。”子衿很是无所谓的说道,“长歌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啰嗦啊!”
“我这么苦口婆心的是为了谁。”长歌睨了子衿一眼,“小白眼狼。”
子衿抿唇一笑,“好了,我们都不说这些丧气的事了。”
“除了说这些,我们还能说那些。”长歌一把扯过子衿的手腕,手指探上了她的脉搏,“如今你只剩这么点法力,你还想去捉姜赤,我看你的脑子是有病啊!酒倦,你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子衿用手搭在桌面上,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我没有想什么,只是姜赤之事,的确是因我而起,自然得由我去结束。”
“我也与你说了,你别将所有的事,都自己扛着,姜赤之事,与你有何关系,酒倦你这般做,到底是为了天下苍生,还是月淮那厮。”长歌冷冷的看着她,“如果是了天下苍生,你最需要做的,就是在月淮将死的时候,直接补一刀,而不是耗费了自己七成多的法力去救他。”
“酒倦,你还是不肯认吗?我们相识相伴了数万年,我就算猜不透你全部的心思,可是摸个六七分的能力,还是有的。”
“没什么,只是姜赤是个威胁,不亲手将他杀了,总觉得心里不安。”子衿道,“你放心,我既然明白如今自己的法力只有三成,便不会上去送死的。”
长歌有些怀疑的看了她一眼,可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这几日姝颜她们便要来了,趁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想想吧。”
“我知道。”
长歌叹了一口气便起身掩门走了出去,刚关上门,正好就看见沉笛走了来。
长歌立马就转身挡在了房门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沉笛,“自我醒来,似乎还没来得及沉笛上神,好好叙叙旧了。”
“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可以的说的。”沉笛十分端正的一板一眼的说道。
“这可不一定。”长歌笑着用余光睨了睨门,“你说是吧,沉笛上神。”
“随你。”沉笛也沉下了眉眼,转身就走近了隔壁的屋子。
长歌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跟着沉笛走了进去。
茶香氤氲。
曲眉瞧着月淮泡茶的那动作,真的是宛若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她托着腮,专注的看着他:“若非我认识我兄长在前,我想我一定会疯狂的喜欢上你。”
月淮将泡好的茶推了一盏过去,“现在喜欢也不迟。”
“你是在和我表白吗?”曲眉捧着杯盏问道。
“只是再和你谈个交易。”月淮淡淡道,“魔界需要一个魔后,而你需要一个掩护。”
曲眉淡淡一笑,放下了茶盏,“你不是我最好的选择。”
“可你是我最好的选择。”月淮漠然道,“曲眉,本主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
“婚期本主已经和曲寻订好了,等我一出关,我们就成……”成亲两字还未说出口,月淮只觉得心中突然传来钻心的痛意,连带着说出口的话,也不由得迟缓了许些,甚至根本没法将成亲两字,完整的说出来。
“你怎么了?”曲眉惊诧的看着捂住心口的月淮,“需要我将深白大人他们叫进来吗?”
“无碍。”月淮将那阵钻心的痛意给压了下去,“你回去准备吧,本主要闭关了。”
曲眉也顺势的起了身,“真的不需要我给深白他们说一声吗?”
“不用,出去。”
曲眉的秀眉一挑,“魔主大人,现在是你在求我办事,你这个是什么态度?”
“互惠互利而已。”说完,月淮就闭上了眼,一副不愿意在搭理她的模样。
曲眉顿时就有些气不过,可是那又如何,看着月淮不爱搭理的模样,她只能跺跺脚,就跑出去了。
守在门口的深白看着曲眉气鼓鼓的跑出来,有些诧异的挑挑眉,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看着人跑远了。
君楚打着呵欠,站在了深白的身边,“有什么好看的,喜欢就去追啊,一个女人而已,主子还是舍得的。”
深白转身看了君楚一眼,最终还是不发一言的就走了。
君楚耸耸肩,独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过三日,君清留和姝颜便赶到了。
与他们同来的还有白华和云倾尘两人。
子衿坐在屋子内看着,倏然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长歌就站在一旁闲闲的看着,也不插话。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长歌才拉了一张椅子在子衿的面前坐下,“你还在看那只小狐狸?”
“是啊,当日我捡到它,不过只是想打发时间而已,那里知道就这么一个无心之举,竟然让他足足惦记了这般久。”
“哪有什么办法,谁叫你总是装好人。”长歌睨了子衿一眼,“这一世,那只小狐狸叫什么?”
“云倾尘。”
“哦,我知道,就是你今生的那个青梅竹马嘛!”长歌点点头,“说真,我觉得小狐狸也挺不错的,你怎么就不考虑考虑他啊,这一世明明是你们先遇见的。”
“而且你这一世你都活了十多万年了,你是怎么又看上了月淮那厮的转世啊!”长歌一脸我很好奇,你快告诉我的模样,盯着子衿一直瞅啊瞅的。
“那你先告诉我,当年你是怎么和姬屿在一起的。”
长歌顿时就悻悻的住了嘴,“他们来了,你要下去吗?”
“不了,你想休息会儿。”
“你天天都在休息,再睡下去,你有低头看过你肚子上的肉吗?”长歌万分嫌弃道。
尔后就被子衿用东西砸出了屋子。
不过长歌这厢刚走,立马就有道影子钻了出来。
“许久未见。”子衿手指敲着桌面,“安歌。”
黑影立马就跪拜了下去,“属下见过主子。”
子衿笑着摆摆手,“如今你们的主子是深白,可别喊错了。”
“在属下心中,主子永远都只有您一人。”
“算了,你来这里有何事?”子衿说着,顿了顿,“如今这里神仙汇聚的,你来此,也不怕被捉到。”
安歌道,“因为属下的确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禀告主子,是以便来了。”
“若是南荒有事,你该去和深白他们说的,而非我,安歌如今以我身份,实在是不适合在接手南荒了。”
“属下知道,只是这事不但与南荒有关,还有主子您有关。”
“嗯,那便说吧,我听着了。”
“我们找到宫主的尸首了,是以想请主子您回去。”
子衿一下子就睁开了眼,“你确定吗?是义父?”
“是的,我们也请了云少主看过了,千真万确是宫主没错,主子,您看您是否要回南荒一趟。”安歌小心翼翼的问道。
子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点了点头。
“你且等我一下,我去交待一些事情就来。”
“是。”
听见子衿的要求,长歌不悦的横了子衿一眼,“你又要去哪里?”
“有些事。”子衿说道,“我很快就回来,就几个时辰。”
“几个时辰没问题,但是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你要去做什么?我绝对不会容许你再出现上次的事情。”
“这一世我有个义父,我欠了他一条命,如今他死了,我想回去祭奠一下,难道都不可以吗?”
一听是这事,长歌戒备的表情顿时就松懈了下来,“这样啊,几个时辰够吗?不若等我们解决完姜赤,我在陪你去。”
“他等不了,长歌帮我瞒上一阵吧,我很久就会回来的。”
“这的确没什么问题,不过你确定不要我和你同去吗?”
子衿摇摇头,“那里你不太方便去。”
“小丫头,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不方便去了。”长歌揪着子衿的肩上的衣裳,“你说说。”
子衿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要去,是准备以我未来的夫婿的身份去吗?”
长歌一愣,立马就摇头,就像个拨浪鼓似的,把头摇的十分欢实。
“这不就完了。”子衿冲着长歌一笑,“那我走了。”
安歌看见子衿回来,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
在过南荒结界的时候,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身边人儿,生命气息正在飞快的流逝。
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他们这般强大的主子,怎么会连南荒的结界都跨不过去。
刚一落地,子衿的身子一软,顿时就跌在了地面上。
安歌忙不迭的也跟着蹲下去,将人扶了起来,“主子?”
“没事。”子衿伸手抹去嘴边的血,就着安歌的力道站了起来,“前些日子出了些事,我这一身的魔气被消耗的一点不剩了,南荒的魔气和怨气太过强盛,我身子有些支撑不住,也是正常的。”
一边说着,子衿才慢慢抬了眼,突然间就感受到了眼中似乎有几分湿意传来。
渐渐地就被血红占据了所有了颜色。
“主子,你的眸子……”安歌不可置信的呢喃着,“流血了。”
“很正常。”子衿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如今我在南荒,算是个废人了吧。”
“主子,你不过才出去一趟,身子怎会虚弱至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