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看着我。”燕意初微微推开子衿,挑着她的下巴,却依旧将她护在怀中,“看着我,子衿,你说我是谁?”
“……燕世子。”子衿依旧哽咽道。
“不对。”燕意初摇摇头,“记住,我叫燕意初,子衿叫我的名。”
子衿抬眼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不过还是很老老实实的教出了他的名,“意初。”
燕意初笑着揉了揉子衿的头发,可是当他目光下瞥看见她露在外面的香肩和半褪的衣衫时,一股灼热蓦地就串上了脑海。
可他还是忍着,伸手掏出了药瓶,替她包住了受伤流血的头。
子衿依偎在燕意初的怀里,似乎还有惊魂未定。
温香软玉在怀,还是自己思慕了已久了人儿,燕意初觉得自己要是在忍得了,整就是一个圣人。
他伸手抱住了子衿的腰,果然如想象中的一样,细而软。
子衿立马抬头有些惊疑的看着他,那直勾勾的欲语还休的小眼神,顿时心中那股感觉一下子就涌上了脑海,甚至不需要多加思考,燕意初的吻便落了下来。
一开始子衿还娇羞的躲闪着,直到后来就被燕意初给捉住固定在了怀中。
燕意初吻得肆意,一点也没有平日温柔内敛的模样。
就像是从神坛跌落,这一刻,他只是一个男人。
当燕意初挺身进去的时候,身下的人儿就像猫儿似的哼唧了一声,然后就被燕意初以吻封缄住了唇舌。
床帐缓缓落下,掩了一室的好春光。
此刻天色已经有些暗沉。
子衿已经昏睡了过去,燕意初将人儿抱在怀中,依旧不知疲倦的继续轻吻着她的眉心,尔后顺着轮廓向下,一点一点的吻住了她的耳垂,然后轻轻咬住。
“子衿……”他开口轻唤着他的名,声音粗哑,却带着十足的眷念和满足。
其实第一次见面,他就对她存了不一样的心思,可是那时候,他不敢正视自己的心意,也觉得自己不能有软肋,虽然忍不住救了她,却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他以为只要他不喜欢,便可以不喜欢。
却不知,自第一次见面,他的心便乱了,再也不受控制。
再后来,在得知她有未婚夫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也会嫉妒。
拼命的嫉妒着一个人,每次夜里都能从梦中惊醒,梦着她凤冠霞帔,与那人成了亲。
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
也是第一次,他怨恨自己的没用,怨恨自己只是一个残废,连和南曦然争抢的资格都没有。
后来他住进了淮亲王府,当他知道他的院子挨着子衿的时候,无人知道他内心有多欢喜,子衿给他送汤的时候,他更是欢喜几乎都要飞起来,他说着不在意,可是没人知道,他心中每日有多盼望着子衿能继续为他洗手做羹。
可是,他明白她不可能为自己洗手做羹一辈子,况且他发现,她还在若有若无的躲着自己。
所以他只能不断地制造他们的偶遇,只期盼她的目光,能多一分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纵然如此,她依旧对他客气有余,亲昵不足。他曾一度认为是不是她的性格本就是这样,可那日落雪,他在南曦然书房的院子看见她时,才知道她原来可以有这么鲜活的表情。
他疯狂的嫉妒着,那个能冠以她未婚夫名称的男人。
直到后面,他才发现原来她真的是有意的躲着自己,她可以对着沉炽笑,可以对和楼赋相谈甚欢,甚至是沈无衣和姬屿!
可唯独他。
那日她昏迷不醒,听沈无衣说童男的心头血,可以救她时候,无人知道他内心的激动。
第一次,他无比庆幸着,他想着就算不能在一起,那么以血相融也是好的。
可是,就因为南曦然是她的未婚夫,就取了他的心头血。
就仅仅是因为,他晚来了一步吗?
他不喜欢,子衿欠着除他以外的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还因为另一个女子,辜负了她的一腔好意。
也无人知道,他午夜梦回之际,多少次濡湿了床被,他有多少次,彻夜未眠,站在窗子,看着她的院子。
他想像南曦然一样,肆无忌惮的抱着她,吻着她,将人圈在自己的怀中,藏起来,让人无人可见。
因为,那只是他一个人的子衿。
但是,他无法做到。
因为他对她来说,只是个外人,是个无关紧要的残废。
他连和南曦然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当墨锦央说她不想放弃南曦然的时候,其实他内心是无比赞同,请原谅他的自私。所以当墨锦央想着要给子衿重新找个良人时,他无比期盼着墨锦央能想着他,然后一切顺理成章。
可是墨锦央却找了沈无衣,他知道的时候,他几乎忍不住要去找墨锦央理论,明明他才是除了南曦然认识她最久的啊,而且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有句话,不是这样说吗?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再后来,子衿昏迷,姬屿说出关于她病因的猜想,说她没有表面那般无害。
他一直都知道她不像表面那般良善,可是那又如何,反正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于是他符合了姬屿,心中甚至恶毒想,如果他们全部抛弃她就好了,这样她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他能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焐热她的心。
什么修仙,什么长生不老,他根本不在乎,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算是躲到山中过清贫的生活他也愿意。
他只要她。
燕意初又将人往自己的怀中抱紧了一点,就像她随时会离开一样。
“子衿,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燕意初舔舐着,轻声道,“虽然我这个人性子很不好,小气,霸道,又爱乱吃醋,可我的心给了你,这一辈子就都不会在变的。”
“我对你,不负初心。”
回答他的,只是子衿下意识的如猫一般的蹭蹭。
一股极大的满足感从燕意初心中升腾而起,他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子衿,南曦然要去修仙,就让他去吧,我不会去的,我会永远在这里陪着你,直到老死,下辈子,我们还要再一起。”
“你说,好不好?”
天将将明的时候,燕意初才抱着子衿回了府。
不过他可没胆将他们发生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就算他不要脸,可子衿毕竟是女儿家,若是传出去,风言风语会很多的,也是他也就只能含糊了一两句,就抱着她回了院子。
他昨晚虽然疯狂,但已经用药物将她身上的红印子给全部消掉了。
其实,说句实话,他是真的不想要消掉的,可惜现在时机不适合,他没有办法。
他交待云琴好好照顾子衿后,就出了院子,算是避嫌。
可是燕意初前脚出了院子,后脚沈无衣便凭空出现在了子衿的屋子中。
虽然燕意初已经很认真的给子衿清洗过了,但难免还是会留下一些味道,同为男人,沈无衣太明白那是什么了,何况再仔细瞧瞧子衿眉目就会发现,多了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若非初承雨露……怎会如此!
沈无衣看着子衿,眼中心里的怒火再也无法控制,他突然就扑了下去,子衿蓦地睁眼,云燎就横在了沈无衣的面前。
沈无衣虽然恼怒,但也停下了动作,他气愤的瞪着子衿,“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也想问,君上是在做什么?”
“我只是看你深闺寂寞,想安慰安慰你!”
“不需要,君上若是有这等力气,不如多去宽慰一下,你后院的侍妾吧。”子衿挑着眉,将云燎顶在沈无衣的心口,虽然未曾出鞘,但也有一股极强的冰寒之气,渗入了体内。
沈无衣喘着粗气,哑声问道,“你是不是都忘记了,我们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夫妻!”
“那不过是互惠互利,你又何必当真。”子衿冷冷的看着沈无衣,“君上,您逾矩了!”
沈无衣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瞪着她。
子衿轻笑出声,“君上莫不是忘了,当年你我成亲时,曾经做的约定吗?”
“本君反悔了!”
“这可由不得君上反悔。”子衿看着他,“或者是,君上的魔珠,不想要了!如果是这样,那子衿很乐意代劳的。”
“墨子衿,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在乎魔珠吗!”
“难道不是?”子衿反问。
沈无衣从子衿的床上爬下来,站在了床边,还是一副怒难平的样子,“子衿,你要好好想想,燕意初和你的南荒,到底哪个更重要!”
“自然是南荒。”子衿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就行,反正燕意初是满根骨,为了南荒和魔界的未来,他不能留。”沈无衣冷着眉眼看着她,“我要你,杀了他。”
“时机一到,我自会动手,用不着你来说。”
“现在就是大好的时机!”沈无衣怒吼道。
子衿不耐的翻了身,挥手就布下了一层结界。
其实,昨儿她若不愿意,是完全可以阻止的,但她还是半推半就的全了他。
只是不知,这份半推半就的心意里,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明,她连南曦然都很反感的。
子衿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沈无衣站在外面打不开子衿布下的结界,僵持了好一会儿后,才不得不从窗子口离开。
可是沈无衣刚走,南曦然就来了。
子衿挥手撤掉结界,闭着眼,一副还在睡梦中的模样,南曦然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子衿的脸颊,“子衿,比武会结束,我也要走,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今日之事在发生了。”
瞧着子衿蹙了蹙眉,南曦然伸手想要抚平,可是却是越摸,子衿就皱的越紧,到最后,南曦然也只能放弃,只留下了一句清浅的叹息,“子衿,等我,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