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锁转动,推开门的苏凌风见沙发上已无柏晨薇的身影,内心一阵慌乱,大步跨到卧房打开门,看到床上瘦小的一团才踏实下来。
轻轻将手里的食盒与药袋子放到床头柜,苏凌风秉着呼吸坐在床边,贪婪的看着眼前瘦削的小脸。看她身上深深浅浅的青紫,有昨晚他的杰作,有今天打斗填的新伤。想起五年前的她,那样的美好,沉浸在幸福里的小公主,如今却要遭受这么多的罪。可恨他现在都没查出当年的真相,不能贸然留她在身边。
轻轻撩开她汗湿的头发,苏凌风将唇印在柏晨薇的额头,鼻子,然后又印上了日思夜想的小嘴。柏晨薇已累极,丝毫没察觉到睡梦中便宜被占尽。偷香成功的某人,又连续作案几次,之后便轻轻撩起柏晨薇的衣服,在淤青处涂了些药。看着她这样毫不设防的躺在自己面前,白嫩肌肤上的痕迹,昨晚凌乱的画面涌入脑海,一遍遍重播。
她光滑柔软的肌肤,肉嘟嘟的小唇,动情时的轻哼,暗夜里沉重的喘息,两人滴落在一起的汗水,两人在一起的时光……
三十岁了却刚开荤的苏凌风,呼吸渐重。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苏凌风低咒一声该死,轻拉下柏晨薇的裙角,给她盖上薄被,轻轻走出卧房。将客厅大致规整一下,苏凌风走出玄关时,将一串钥匙轻放在鞋柜上,手里赫然捏着一把新配的钥匙。
柏晨薇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揉了揉压麻的手臂,闭着眼睛摸索到床头另一侧包包,看也没看便接起手机:“喂,你好!”
“薇薇呀,我是小叔,你在哪里?”柏栢杨在那头关心地问,刚得知柏晨薇昨晚的确和苏凌风在一起,他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悦。本来还算俊逸的脸,此刻却挂着算计的笑,显得狰狞可怖。
“在我租的公寓,叔叔您有事吗?”柏晨薇看一眼手机,确认了一下是柏栢杨的号码。
“你刚回国,我也上班一直没时间都没好好给你接风洗尘,这个周末回家来吃饭吧,自从你爸妈五年前出事,咱就聚少离多,这次咱叔叔侄女好好聚聚。”柏栢杨佯装慈祥,邀请柏晨薇回家小聚。
“恩,好的。”她也有一些事情要问问柏栢杨。
挂断电话才发现自己身上盖得薄被,她一阵诧异,转头看见床头柜的食盒和药袋子,旁边放着已拆封的药瓶和棉签,闻闻身上的药味,皱起了眉头。
拿着食盒走到客厅才发现,满地狼藉已被收拾整齐。
奇怪,睡觉之前明明房门是关上的,而且新地址也只有刚刚那两人不知道什么手段得到的。是谁?偌大的A市还有谁会帮自己?
揉了揉还在疼痛的太阳穴,柏晨薇拒绝去思考。拿起食盒,呵,又是御膳房,几年没回来,现在都流行买这家外卖?应该不会有人吃饱撑的,来家里打扫完卫生再买盒饭菜毒死自己吧?微波炉热了一下,柏晨薇大口解决掉可口的饭菜,犒劳了一下五脏庙,拿起桌上的牙签叼在嘴边。
仔细回想了一下从自己回国到现在发生的种种。当年爸妈的公司是如何转到苏凌风名下的?叔叔为何处心积虑将自己送上苏凌风的床?褚伶俐为何会缠上自己?苏凌风呢!他急于将自己送出国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柏晨薇利用这两天熟悉了一下五年未见的A城,拜访了一些当年爸爸的老友和自己的熟人,了解一些当年关于爸妈出事的消息。
所谓墙倒众人推,曾经对柏家巴结奉承的,如今却是闭门不见。少数愿意见面的也是用施舍的眼神看着她,对于当年的事件缄口不提,所以这几天柏晨薇所获甚微,很是失望茫然。
转眼周末了,柏晨薇穿一条宽松洗白牛仔裤,上身套一件淡黄色T恤回柏栢杨的别墅,刚进大门,柏栢杨便热情迎上来,招呼柏晨薇上座。
餐桌上只有柏栢杨还有一位着装讲究的贵妇,柏栢杨的妻子阮瑗,画着精致的妆容。虽是年过半百,脸上却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但是一双贪婪的眼睛却将整个人的气质削减大半,此刻正对着约三十岁的年轻人嘘寒问暖。
年轻人人正是他们的儿子柏尘挺,他常年在国外,很少回家,过去几年和柏晨薇也只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见一面,打个招呼并不亲切,爸妈出事后,更是没有再联系这边的人。她如今也在桌上坐着,一脸疲惫,想必是刚回来不久。
柏晨薇一一打过招呼后便入座。阮瑗看着柏晨薇这一身打扮,轻嗤一声,眼里净是鄙夷。柏栢杨拽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太明显。柏尘挺倒是没什么表情,和柏晨薇打过招呼后便安静吃饭,偶尔回答一两句阮瑗和柏栢杨的问话。
气氛并不热络,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问题。一时之间,饭厅里只听到碗筷轻触和细细的咀嚼声。
饭毕,柏栢杨带柏晨薇到书房谈话,阮瑗拉着柏尘挺聊天,问他在国外的生活,是否吃苦。
黄花梨木的大办公桌,桌后墙上挂着《向日葵》,柏晨薇对这幅画再熟悉不过,这是爸爸生前最爱的一幅画。
还记得小时候,爸爸常常拂着她的头,指着这幅画,教导她要像向日葵一样,永远向着阳光,坚强勇敢,释放生命的炫目色彩。当时的她只看到一片花花绿绿,并不理解为什么人们会这么追捧这么丑的向日葵。
五年前,事发突然,她只顾着伤心,被厉洋哥仓促带到国外,并没有留意家里的一切都流落到谁的手里。五年后归来,公司在苏凌风名下,家里爸妈的价值连城的珍藏多数都已遗失。
如今,再次见到这幅名画,柏晨薇眼眶微红,想起了五年前的一幕幕。端详着画里的向日葵,即使离开了肥沃的泥土地,被局限在小小的花瓶里,被人摆弄成人们想要的姿势,却仍然迸发出旺盛的生命力,勇敢而高傲的活出自己,展现出属于自己的生命的颜色。
“这幅画怎么在您这里?”柏晨薇擦了擦眼睛,转头看着叔叔。
“这……是一个朋友……不……是托一个朋友拍的。对,对,是托朋友拍的。”冷不防的一问,柏栢杨涨红了脸,局促的搓着手。
本是随口一问,可是柏栢杨的反应太过,柏晨薇心下起了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
“哦。我记得爸爸以前的书房也挂着这样一幅画。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流落到哪里了?”柏晨薇有心试探,盯着柏栢杨这老狐狸的脸轻吐出感慨。
可惜柏栢杨这次已有准备:“是吗?那真巧。这梵高的《向日葵》在国际上广受追捧,因而,赝品也多了。是正品还是赝品就不得而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