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多么可笑的一家人!
顾悠的心泪直流,这都是什么人,亲生父亲逼着她犯罪,亲生母亲恨不得拿她去换支票。
“真他么的累呀!”顾悠努力的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因为过分的恼怒,额头上的青筋暴满,伴随着这几个脏字脱口而出,一口贝齿咬的咯噔直响,嘴角一抽一抽的有那么一抹猩红淡出。
“你……”徐芳芬受不了女儿这几个字眼的侮辱,就在她恨不得上前给顾悠一巴掌的时候。
整个会场骚动了起来。
抬头,远远望去,有三两个人走上了发布会的座位席。
伴随着媒体记者的蜂拥而上。
顾悠忐忑的心底着实的捏了一把冷汗。
成败在此一博了,已顾不上徐芳芬的叽喳,她就像着了魔似的向着嘉宾席的主座位看了过去。
别说她不后悔,也别说这些天她没有想念。
当再次瞥见心底那发疯思念的某个人的时候。
顾悠哭了,苦涩的笑容一圈圈淡开在她的嘴角。
被她伤透心的那个人回来了。
他现在就坐在柏晨薇跟苏凌风的座位中间。
在镁光四起的会场里,他的俊美是那样的亮眼。
以至于刺的顾悠的心痛的死去活来。
凌山,这个让她爱惨的男人。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在乎她的人,就远远的坐在那里。
也别说他没有看见这全身伪装的顾悠。
只是在他的脸上没有顾悠的那份紧张跟不安。
他淡淡的笑,随意摆手,就好似他真的没有注意到台下的这个女人的一样。
“凌山,你不可以这样!”
顾悠拼命的止住自己就要滑落的泪水,可泪水还是模糊了她的视线。
看不清楚的脸庞,听不清楚的话语。
她只知道,台上的那个她最爱的最在乎的男人手拿遥控器,正在一幕幕,一张张的展示着那些所谓的欺诈的图片跟数据。
而可笑的是,那些他所要证明的,真是顾悠极力想要掩盖的跟篡改的东西。
“通过这些数据,相信大家应该明白了,‘博雅集团’的财务系统没有丁点失窃,这只是我们为了配合恶人而演的一出戏而罢了!”柏晨薇的声音响彻在了整个会场。
要不是镁光灯刺眼,要不是春日的太阳过于温暖。
要不是柏晨薇今天的那一身大红色镂空衬衫配上深蓝色高腰阔腿裤的夺目。
顾悠真的就会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只是个梦而已。
什么叫做他们演了一出戏。
什么叫做‘博雅集团’的财务系统没有任何的失窃。
一时间,乱了的不仅仅是在场的媒体记者们。
顾悠凌乱了,感情乱了,父亲交代给她的事情乱了,妈妈对她抱有的希望乱了。
乱了,都乱了。
她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只差让他们公开她这个小偷的嘴脸了。
她马上就是下个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柏总,您是否能再给我们具体讲一下呢?”今天到场的都是S市一流的媒体朋友们,他们有义务为这个城市的纳税人伸张正义吗,同样也有责任惩治那些个不要脸的小人。
“苏总,至于‘博雅集团’这一次财务系统的乌龙事件,您有什么要说的吗?”刁钻的记者有的是,刁钻的事件更加发生的不少。
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高高上座的这几位何尝不是他们这些个媒体工作人员消遣的对象。
他们管不了你跟谁之间的苦衷与无奈。
同样,他们也不会深层次的去挖什么豪门的苦泪。
他们手里的镁光灯只想,在这一刻记录台上的柏晨薇跟苏凌风以及这个所谓的‘福兰克’新任老总的笑脸。
至于台下的眼泪,他们捕捉不了,同样也不想捕捉。
淡扫一圈台下这黑呀呀的人群,苏凌风象征性的微微的撇了撇嘴。
那双漆黑的星眸里面涵盖了太多的冷漠跟凶狠。
嘴间的那抹笑越发的‘冻’人。
轻轻的扣动一下在他指尖那支带有好看的蓝钻头的钢笔。
他眉心微皱,脸上已经淡去了方才那浅浅的酒窝,随之而来的是一脸冰冷,仿佛瞬间就能冰冻台下所有的骚乱。
他微微颔首,沉稳而又醇厚的声音透过无数的话筒传了出来。
“我苏凌风说一句,只讲一次,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会受伤的心灵,哪怕我们都不想伤害你,但,你做错了就是错了,一次可以回头,两次可以被饶恕,可是三次四次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似有似无的向台下张望了一两眼,就那么一眼,足以表明他现在是多么的失望。
顾悠还记得,前几天的一个上午,在‘博雅集团,’苏凌风还跟她坐在一起说过这样的话语……
那时候,她以为那只是他顺口的一句家常,现在看来原来他早已经就地暗示了自己。
只是自己太过于的自信,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苏总,您的意思,是柏总公司出现了内鬼吗?”记者们就像炸开了锅的一样。
顺势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有那么几个好事的,已经拿出手机大肆的搜查起‘博雅集团’极有可能出现的内鬼。
“这不是苏总的妹妹顾小姐吗?”
会场中,不知道是哪个记者突然发现了顾悠的存在。
顷刻间顾悠就被围堵了起来。
“顾小姐,您不是也在‘博雅集团’工作嘛,请问就此事件您有什么看法?”
“顾小姐,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还爱着你的‘哥哥’苏凌风吧?”
“顾小姐,您说话呀,‘博雅集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还有心情跟夫人去旅游,是不是?”望着顾悠身后瑟瑟发抖的徐芳芬跟那招人的行李箱,记者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源头。
柏晨薇跟苏凌风答应了凌山,不会在这里公开顾悠盗窃的一面。
可无奈徐芳芬作死的要招摇过市,拉着行李箱来到这个人精聚集的地方。
面对这无数刻薄的嘴脸。
她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就像踩到了棉花上的一样难耐,顾悠想努力的睁大眼睛,可身体已不受她的控制。
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不在战栗,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在抗议。
抗议她的软弱,抗议她这些年的被欺压。
抗议她明明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又为什么迟迟摆脱不了父母的控制。
嘴角上的那浓厚的血丝早先一步的出卖了她此时的无助跟不堪。
小脸被吓得苍白的瘆人,她连连后退,一步步的直到无路可退。
再次的望一眼远在发布台上那个让她爱惨了的男人,她绝望的闭上双眼,高挺的鼻梁也早已浸透汗水。
“别说了,别说了!”终于,她凭着最后仅有那点力量呐喊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