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所在的郊区非常偏僻,麻好好是个路痴,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女主薇拉的身上。
她既不想她们是最先达到的,也不希望她们是最后达到目的地的。
副社长实在是一个与时俱进的人,竟然搞起了现代综艺节目的套路,要玩选房间的游戏。可以想象,若是最晚达到古堡,留给她们的房间,肯定是最破败可怕的。
麻好好的思维忍不住跑远了,自己将自己吓出了一身的汗。
手电筒闪着微弱的光,在郊区茂盛的草丛中照亮一片安全的区域。
四周静悄悄的十分寂静,听不到一丝夏日夜晚的蟋蟀和虫鸣,只有和气温不符的凉风带动t恤的下摆。
薇拉将手电筒夹在肩膀和侧脸中间,用昏暗的灯光研究着副社长提供的、字迹十分潦草的地图。
她低声咒骂了一声,看脸色像是想把那张地图揉皱了扔在地上。从离开社团的会议室到现在,她们将近耗费了一个小时,还没有到达指定的地点。
按照地图上标示的时间,一小时的路程,她们该看到古堡的铁栏了。
很显然,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她们迷路了。
麻好好往那张地图上瞟了一眼,立马皱着鼻子移开了眼睛。
好吧,纵然是以“聪明冷静”为人设的女主,面的这样的地图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薇拉,要不……我们原路返回吧?”麻好好发自内心地提议道。
最好能把其他的社员都拉回来,进入古堡最终只会是一个悲剧,只要大家现在打道回府,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不。”薇拉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我们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难道就要让这一个小时的努力成为无用的劳动吗?”
麻好好说:“但如果继续,或许会成为两个小时的无用功。”
“我亲爱的瑞伊,你应该相信你的朋友。”
薇拉将手电筒从肩膀上拿下来,拍了拍麻好好的背,自信地说道,“我不会让我们接下来的一小时,也花费在这该死的地图上。”
她将手中的地图收了起来,叠成一个四四方方的方块,放回来背包里,“走吧,我相信我的判断至少比罗伯的地图有用。”
麻好好无法说服一心先去探险的女主角,她早就该清楚薇拉的不服输的性格,越是有挑战性的事情,越能激发起她的好胜心。
这一次的任务,她该怎么完成才好?
……
两人借着手电筒的灯光在黑暗中徒步,脚边的杂草许久未被人清理,在无人管束的荒野中野蛮地生长着,没过了麻好好的膝盖,走动时可以听到悉悉索索的摩擦声。
麻好好能预感到她们朝着古堡一步步靠近,但越到了这种时刻,她越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光是裤子和杂草摩擦的响动,便能将叫她疑神疑鬼,悬着的一颗心快要提到喉咙里。
“瑞伊!你看!”薇拉的惊呼让麻好好打了一个寒颤,连忙稳住了心神往她手电筒照射的方向看去。
生锈的铁丝网。
恰当地说,是一大片生锈的铁丝网,缠绕在古堡的围墙上,像是一座铁制的巨大囚笼,将古堡中的怪物囚禁在了其中。
但这种本该坚固的囚笼,在风雨的摧残下已经逐渐腐朽。斑驳的锈迹,扭曲的铁丝,敞开的围墙大门,无一不在昭示着怪物们早已摆脱了囚笼的禁锢,正张牙舞爪等待着送人门的晚餐。
薇拉的灯光在移动,从破败的铁网,移动到了不远处的地上。
那里一动不动地躺着一块告示牌,上面用红色的油漆写着“禁止进入”四个大字。
只是不知道这块警示牌,为什么会倒在隐蔽的草丛里?看它的样子已经在这处地方待了不短的时间,中间都长出了从底下钻出的杂草。
麻好好不清楚它是被风吹倒的,还是人为将它抛在了这里,但这块“禁止进入”的告示牌,无疑让她的心跳又快了一分。
薇拉的灯光没在警示牌上提留多久,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抬脚往古堡的大门走去。很明显,她的好奇心再次被击中了。
人类就是那么奇怪的动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当有人再三强调“不要做”“不要碰”的时候,反而会让其他人产生了想要去试一试的欲望。
麻好好都能猜到薇拉现在的想法,既然写了“禁止进入”,她偏要看看里面有什么不能让她看到的东西。
麻好好紧紧跟上薇拉的脚步,下意识地抓紧了她的手臂。
古堡围墙的铁门大敞着,堡内有星星点点的火光,看来她们并不是第一个达到这里的人。
麻好好稍微安下了心,跟在薇拉身后敲开了古堡的大门。
“咚咚”
“咚咚”
敲门声在空旷的野地里回响着,如同怪物的脚步声在麻好好的耳边敲响。
没敲几下,大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社团内的几个人男生站在大门的里侧,副社长见到薇拉轻佻地走上来和她搭话:“亲爱的女士们,你们迟到了。等待你们的时间太无聊,我们已经玩了一轮游戏。”
麻好好看到薇拉皱起了眉头,似乎不太喜欢副社长轻浮的语气,但更多的是因为她们是最后达到古堡的一队。
超自然现象研究社的社员不多,算上这一届的三名新人,总共也才八个人。
社长和副社长是三年级的学生,男主女主和麻好好是大一的新生,剩下的三人一女两男都在读二年级。
除了来开门的副社长和两个男生,其他几人正坐在古堡客厅的餐桌前,点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蜡烛,手中各拿着几张扑克牌。
“你们玩了什么游戏?”薇拉问,“抓鬼牌吗?”
副社长说:“不只是鬼牌,我们在决定房间号。这间古堡里的客房有很多,一人一间,谁最先扔掉所有的牌,谁就可以优先选择。我们已经试玩了一轮,就等你们了。”
“不是说按照达到时间决定先后顺序吗?”
薇拉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改了规则,虽然对于她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这就要问我们的社长大人了。”
副社长重新关好了古堡的门,坐到餐桌的桌角上,“不过,比起原先的规则,你们不觉得在鬼屋玩鬼牌,更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