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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景帝病危

我是刘彻 核子喵 3685 2024-11-18 15:24

  “太子,张骞的父亲今日重新下葬,事情由此开始,也该因他结束,再说,厌次的百姓都看着呢,这可是收买人心的大好机会。”

  梁王刘武推心置腹,他长着一张方正的脸,气宇轩昂,看上去是个很值得人信赖的汉子。

  “那好吧。”刘彻抱着兔王,和它说话:“我们去看死人,你怕不怕啊?”得了梁王明日狩猎的许诺,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终于把这个顽劣的太子打发走,梁王长舒了一口气,他坐在亭中,刘义自暗处走出。

  “难道我父亲就白白死了吗?梁王千岁,要我为做主啊! ”

  “一步棋错,满盘皆输。”梁王叹惋,心里才不在乎老狐狸的死活,他原本就想将厌次侯当作刀子,手上不沾血腥地解决太子,可惜老狐狸狡猾的很,对自己的命令虚与委蛇,妄图两边都不得罪。没想到这个刘义,志大才疏,除了心狠,连他父亲的皮毛都没有学到,可以轻松拿捏。

  “早知道就该将错就错,一了百了,岂不是痛快! ”刘义不甘心地捶柱子。

  虽然看不起刘义,但留着他还有用处,梁王怒其不争地说:“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该死的没死,太子没有犯下杀人之罪,错杀枉杀都会落人口实。若不是本王及时赶到,顺水推舟,你早就铸成大错,万劫不复。”

  “那家父的仇……”

  “来日方长,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梁王又对新入伙的会员对美好未来进行了展望,待刘义的脑袋被洗得双眼变金,他才满意。梁王转念问道:“那个东方朔,是何方人士?”

  刘义咬牙:“都是他坏的事!看来他是不想活了。”

  “不,本王要去会会他。”

  不愧是叔侄,想法都是一样的,刘彻前脚刚到,梁王后脚就跟上了。

  东方已经不用出去摆摊了,宅在家里,生意依旧源源不断。

  “先生,算卦吗?”刘彻草草打了声招呼,直接走进厨房从篮子里翻出菜叶,喂给兔王,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

  东方朔忙着晒竹简,对于当朝太子擅闯民宅的罪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一卦,只是,这最后一卦已经有人预定了。”

  几番接触,刘彻多少摸清了东方朔的脾气,放倒钩钓人已经成为了东方朔的本能:你猜啊,你才对了我就告诉你哦。

  问,则正中对方下怀,承认自己智谋不及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回答不回答全看彼时心情,就算运气好让他开口,说出的答案也未必靠谱。与其自取其辱,不如自力更生。

  刘彻就是下定决心不问,开动脑筋:“难道是我叔叔?”

  东方朔不承认,也不否认。

  一个腹诽:到底猜对没,丫倒是给句话!

  另一个想:都猜到了还想让我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沉默对无言,偶尔视线对上,也是激烈得能擦出火花的那种。

  小司马看君臣心心相印的历史真相看得心酸。

  太史公曰:你们都几岁了……

  东方朔在这场“将沉默进行到底”的比赛中落败:“客人来了。”

  刘彻立刻躲进屋里,偷偷从窗户缝隙里往外张望。

  “请问,东方先生在吗?”

  刘彻定睛打量那个粗布葛衣半张脸被胡子挡住的男子,眉目依稀可以看出是自己的叔叔没错。

  “在下东方朔。”

  梁王道:“我是来找先生算命的。”

  东方朔道:“巧了,今天正好剩下一卦。”

  梁王道:“我想测一个字。”

  东方朔道:“那就写在地上罢。”

  刘彻眯了眯眼睛:省钱么?书简简板价格并不昂贵,可消耗量大,对于自由职业者还是有经济负担的。说起来,在地上写字还是从自己开始的,要不要收版权费?

  在地上写字是个技术活,鞋要尖,腿要长,笔画要少,否则立足不稳,字没写成却摇摇晃晃甚至摔倒,那就出洋相了。

  果然,梁王想了想,写了最简单又最确切的“一”字。

  “我测别人。”

  东方朔走到梁王身边,盯着下方若有所思:“可从这个字上看,好像测的是你自己。”

  “这也能看出来?”

  东方朔双臂环抱身体,有意无意道:“一嘛,一己之私,一念之差。有位富贵公子也来测过这个字。”

  “哦?”

  但是,引起梁王的好奇之后,东方朔又笑笑,闭口不谈,很贱地玩起沉默是金来了。

  刘彻捂嘴,避免发出暗爽的声音:看别人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实在是太痛快了。

  梁王调整了一下情绪:“不过,这个字真是替别人算的,先生能不能勉力言之?”

  “你替测字的那个人,一定是位贵人。”

  “贵到什么程度?”

  “皇亲贵胄。”

  “他想问什么?”

  “前程。”

  两人一问一答,无比流利,梁王突然哂笑:“泛泛而谈,也称得上是神卦?”

  东方朔也不恼:“他心头压了一件事,颇为踟蹰,所以想问凶吉。”

  “那么先生的意思是?”梁王终于动容,虽然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急切,但在一大一小俩人精的面前,却是无处遁形。

  “你看这一字,下笔颤抖,似蛇似龙,恐怕画虎不成,反类其犬。”

  梁王目露凶光:“你不会算错吧?”

  东方朔毫不客气:“阁下是希望我算错了。”

  “卦若不灵,不用卦金,”东方朔甩了甩袖子,“慢走不送。”

  待挖封建主义墙角的梁王难掩失落地离开,刘彻足下生风,春意满面:“真是大快人心,东方,我们今天要好生庆祝。”

  东方朔静静看着刘彻,那张喜怒不定的脸上是彻底崩坏了“明君”“君子”等词的促狭与得意。

  他惊叹于这个月朦胧鸟朦胧心也朦胧让人看不真切的少年太子,也会有毫无伪装的一面。

  他更惊叹于善辩又善变的自己居然会产生惺惺相惜的错觉……果然是饿过头了。

  闻到桌上的香气,小司马主动下来帮忙解决剩饭剩菜。

  此番来,刘彻就是想让东方朔尽早把卖身契签了。“先生不日就要启程到长安,要不要我帮忙收拾?”

  小司马一脸紧张,连忙翻开书简竭力寻找:“什么时候说过的,我怎么不知道?”

  “……”东方朔吃干抹尽,立刻变了嘴脸,笑道:“依我看,公子是等不到我了。”

  他仰头望天,示意刘彻看去。

  一只白鸽在上空盘旋了,在刘彻惊喜的表情中落地。

  “阿嫣来信了! ”

  刘彻脸上的笑意尽收,韩嫣的信很长,将京城局势的变化悉数告之,刘彻终于明白梁王为什么会到厌次了。

  韩嫣通过王皇后,将太子遇刺的消息秘密传递给景帝,景帝大怒,却勒令所有知情人封口,暗中派人调查,同时批准了梁王回京看娘的探亲假。

  可窦太后对刘武的感情,那是整个大汉朝都知道的秘密,夹在这三位母子之间,又涉及皇位之争,得罪任何一方都将身首异处。查案之人带着一颗没有底气的心,去查一场没有底气的案,任谁都能知道结果。毕竟,大汉朝只认皇帝和汉律的硬汉,只有郅都一个而已。

  景帝要对梁王下手的消息一走漏,窦太后茶饭不思,白天恍惚,梦里恍惚,辛酸地哭了又哭。

  到刘武朝请之日,与往常一样,景帝派出天子仪仗郊迎梁王。但是,当汉使抵达效外时,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梁王,最后惊慌失措地回去报告:梁王失踪了。

  这下刘启慌了,窦太后傻了。刘启慌是慌在刀都已经磨好人却不见了,窦太后傻是傻在以为景帝也玩起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暗杀。

  听着窦太后嘹亮的哭声,景帝觉得很冤枉,梁王明明不是他杀的,现在他玩失踪了,此等罪过却要戴到他的头上,他母亲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

  就在离心的母子两人一个泪眼相对,一个怨望无语时,突然,有人禀告:梁王回来了,正在未央宫的北门。

  于是,窦太后和刘启当即奔往北门。果然,梁王在也。

  梁王自认有罪,不应受天子车驾之效迎,更无颜消受刘启的厚待,便在即将入关时,改为乘坐布车,偷偷潜入长安,来个先抑后扬,以表谢罪之意。廉颇负荆请罪,刘武背上负的不是荆条,而是刀斧和砧板。大意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其中诚意,溢于言表。

  他这成功的一幕表演,让在场所有不知内情的人,全都感动了。

  景帝不得不也跟着感动。

  他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杀死刘武的时机,看看形容枯槁没几天活头的母亲,再看看负荆请罪仿佛有无限委屈的梁王,只好赦免了梁王的罪过。

  东方朔见刘彻阴晴不定,一计落空,可再生一计,却也不致于这么失控:“长安出了什么大事?”

  “看来真的被先生料中了,父皇病危,我要先走一步。”刘彻大步离开,回头又道:“我在长安恭候先生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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