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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流氓天敌

我是刘彻 核子喵 4825 2024-11-18 15:24

  当太子的同族兄弟被热情的长安观众们砸赏银砸得只剩下半条命,刘彻率领着党,出现了。

  “住手! ”李陵如上了点将台,大喝一声,中气十足,余音袅袅。

  楼外楼没一个鸟他。

  “我要回军营! ”士兵兄弟都好听话的,老百姓欺负人o

  郭舍人掩嘴偷笑,谁让你岁数比我小个子比我高?

  刘彻要比李陵高出半个头,很方便对小李将军进行抚摸炸毛行军犬的动作,受到“还是九哥最好了”的闪亮视线,忍不住揽到怀里,给了李陵一个很有兄弟爱的拥抱。

  韩嫣目光一闪,嘴角翘起的弧度超过了平日,刘彻背对着他没有发觉,旁人只觉得桃之夭夭,芳华满室,在李陵能够回神的时候,他就已经从九哥的怀里挣扎着爬出来,投入了一个温度较低却还是显得温暖的怀抱。

  犯罪嗅觉灵敏的张汤脑海里飞快闪过了“淫/乱宫闱”这个终极危机,认真执行并贯彻大汉律法“打击犯罪不如预防犯罪”的精神意志,毫不犹豫地把李陵提出来,双手如镣铐禁锢住关节,动作之熟练迅猛一点也不似从未习武之人。

  李陵再度萌生了早早投身军营的念头,怎么越抱,越冷呢……

  忽然,灌夫叫道:“老郭又不见了! ”

  “许是解手去了,那么大个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刘彻帮忙遮掩道。

  灌夫瓮声瓮气地答应一声,便不言语了。

  台下少了一个郭舍人,台上走出一位身量高细的当红名伶舒公子。

  舍人,舍予,舒也。(请不要计较当时的文字构成,鞠躬)

  他披着那身独一无二的戏服,脸上蒙着轻纱,从只有一边眼睑有色彩看,应是妆卸了一半被迫请出来救场。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铜锣声,熟知此乃开场声音的观众们纷纷将视线转到台上,惊呼尖叫此起彼伏。舒氏架子高得很,唱罢立即离场,不管身份如何尊贵歌迷如何热情,规矩从未变过。两度上场,这还是头一回。

  “不过一伶人……”刚起了一个头的蔑称便被周围“射杀你”的视线压低了下去。

  “多谢诸位慷慨解囊,助区区一臂之力。”一句话便将满地银钱的归属下了定音,潜含义:既然钱财已经落到了我的地界,那就是我的,你们不能偷偷把钱捡回去哦!

  韩嫣与张汤对视一眼,达成此乃狠角色的共识。

  偏偏一干观众买账,狂热容易受煽动发现中计还甘之如饴的歌迷们果然最可爱了。

  “你知不知道爷是谁?! ”猴子爷爷目光阴狠地瞪着台上的角儿,若是在自家的山头,他早就把那个胆敢违抗自己的伶人当众扒光了凌/辱。

  对付这种目中无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目中无人回去。

  郭舍人深情地发表着获钱感言,悉数回顾了建楼之初的艰难,生意起步遭到长安巨富联合刁难的困窘,若非各位支持绝无今日的舒氏云云。

  他的声音刻意放柔变细,党员们竟是没一人听出是郭舍人的声音,朝夕相处的灌夫还在往茅房的方向张望,碎碎念:“不会掉茅房里去了吧?”

  “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从刑讯文案中整理出纨绔必备语录,张汤如是预测。

  “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果不出其所料,猴子爷爷一点也没有创新精神。

  “不知道。”有胆肥的故意膈应那位不慎松了项圈被放出来的皇亲贵戚,引起一阵毫不留情的哄笑,什么咒骂都出来了。

  “等我爹来了,一定叫你们好看。”张汤又面无表情地说。

  “等我爹来了,一定叫你们好看! ”侯爷紧接着跳脚道。

  韩嫣凑到张汤身边低语:“令尊已经去世,他若是来了,自然好看。”

  “……”张汤好想往那张脸上招呼。

  所谓罪不责众,楼里几千号人呢,全逮回去不知道会不会把牢房挤破。

  侯爷暴怒,招呼被银子砸得半残的打手:“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 ”

  楼外楼也养了一批靠武力值吃饭的保镖,应对这等抢人场面颇为自如,早就埋伏好了等对方先动手,以便到公堂上有理可依。他们身手矫健灵活,总是在堪堪挨到家具边沿的时候躲开,然后侯爷爪牙们一脚踢破屏风瓷器,账房笔快如飞,一一记下赔偿项目。

  看似楼内看护不敌,缩手缩脚,实际上侯爷打手们觉得压力很大,自己就像追着尾巴的走狗,无论怎么跑都咬不到对手,就算侥幸咬到,也是自己疼。

  “何方宵小,敢在天子脚下撒野! ”

  “郅大人。”掌柜的迎上前去,又是赔礼,又是作揖。

  老灌这回反应倒快,面对此人,立刻露出了老鼠遇见猫兔子遭遇猎鹰的天敌表情。

  郅(zhi)都,河东大阳人也,侍奉过文帝,到孝景帝时,升至皇家警卫指挥官(中郎将),以敢言直谏、冷酷无情闻名宫中。

  当时有郡以治安混乱名噪天下,名曰济南。济南郡之所以乱,根源在于当地豪强,即地痞流氓。都说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济南郡的这群流氓,不但有文化,还有组织有纪律,已经浩浩荡荡地发展成了像灌氏这样的宗族犯罪流氓团伙,使得历任郡守都有相同的体貌特征:头大。

  如果看过以下的统计数据,就会觉得郡守先生们头大有理。

  济南郡以宗族为帮派的流氓集团共有三百多家。

  这三百多家,家家都是彪悍的主,又蛮又横,又奸又滑。拿君子待他,他给你耍无赖;拿小人待他,他有跟你讲道理。生生将济南郡武装成一个刺猬,无论谁下口都要来个胃穿孔。

  郅都却觉得,要解决这等复杂的治安问题,不一定要用复杂的办法。不如化繁为简,一洗而尽。

  他的简单办法就是:通杀无赦!

  不向任何人打招呼,不给任何人留面子,他只管闷声抓人,然后把首犯通通像割草一样和谐了个干干净净。不到一年功夫,济南郡治安脱胎换骨,再也没有出现过明抢暗诈横行乡里无恶不作的恶霸地痞,该郡立刻变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人争抢当活雷锋最具安全感最适合居住的五星级文明城市。

  功过不论,郅都被冠上凶神恶煞的帽子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即便他调回京师升为长安市公安局局长(中尉),其铁腕也令人胆寒。

  在外杀人的时候甚痛快,但也要时刻防着别人杀到自己的头上。郅都的独门防身之术是:不接私客,不受私礼,不容私情,将自己大刀阔斧砍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对谁都敢公事公办。

  光棍一旦豁出去了,就会变得十分可怕。

  郅都果然不负景帝所望,从济南郡挟着冷酷杀气扑回长安,整个京师都震动了。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该砍头的砍头,该打屁股的也可以砍头,砍头的目标也不避皇亲国戚,六亲七贵,通通不认。此种执法,长安人赐他两个字:硬汉。

  硬汉之所以称为硬汉,是因为即便到了太子这里,属性也没有一丝变化。

  完全无视彻太子“其实我想低调”的眼神,郅都朗声问候,将太子及其党羽的底透了个底朝天:“想不到太子殿下也有此雅兴。”他眼一眯,一一扫过□□:“弓高侯幼子,李敢将军的侄子,前长安令之子以及……姓灌的。”成分很有问题啊……

  某姓灌的:九哥,求闷棍,与其一不小心没把持住将公安局长打死落到张汤手上,还不如直接把我打晕。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祖母若见到长安百姓欢欣鼓舞为她庆贺生辰,想必也是高兴的。”刘彻打出与民同乐的旗号,借口也算无懈可击。太后的生日具有象征国泰民安举国生平的意义,为了准备此番宴会,太傅被拎去做总策划,太子宫皇家学院就停课了,众人也得到了前后十天难得的假期。

  无论是官职还是辈分,郅都都是长官,除了刘彻,□□众人均要向他行礼。

  因其血洗济南,天下的流氓都怕他恨他,自诩为长安第一流氓的灌夫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勉勉强强抱拳,眼是斜的,嘴上歪的,然后站在九哥身后散发出无尽怨念。

  也因其治下铁腕,天下的酷吏都敬他慕他,张汤如同迂腐书生见了孔圣人,恭恭敬敬地作揖,散发出与郅都类似的冰冷气息,目光仿佛求偶中的鸟雀,藤蔓似的往当红的酷吏身上绕。

  同样是因为郅都一视同仁的残酷态度,天下的纨绔都惧他畏他,“你知道我爹是谁吗”这张牌在此等硬汉面前不管用,官二代富二代们没有了嚣张的资本,况且郅都砍人脑袋的权利是皇帝给的,再硬的后台能硬得过当今天子么?韩嫣和李陵施礼,尽量表现出最安分守己的一面。

  郅都对新来的原住的社会治安不稳定因素了若指掌,视线飞快地扫过楼内众人,看着神色各异的□□,又瞅了瞅满地的银钱和陷入乐迷包围群殴一触即发而不自知的刘氏宗亲。

  “太子殿下,您来得正好,这群刁民想要造反。”在自家山头野惯了,到了长安竟然也忘记了这等走门路拉关系的活儿是要在暗处进行的。

  面对侯爷“哥俩好一口闷”的媚眼,刘彻如同m国总统面对记者什么时候经济复苏失业率降低时一样微笑,再微笑,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事全凭郅大人做主。”

  侯爷一听连忙点头,生怕刘彻反悔,这小地方来的傻孩子从没听过官民一家,天底下哪个官吏敢打皇室宗亲的屁股?

  不好意思,郅都就敢。

  郅都审明案情,又取证画押,调查清楚来龙去脉,二话不说将猴爷猴孙锁了。

  “你敢!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我全家都不会放过你的!!! ”

  刘彻的远方兄弟还在挣扎,不可置信地瞪视翻脸不认人的太子殿下。

  刘彻的结义兄弟看他的目光充满了同情:本是同根生,智商差距怎么就那么大捏?

  一场闹剧收场,宣称解手错过了好戏实际上在台上看得最清楚的郭舍人津津有味地听着《畜生大闹楼外楼,郅都生擒猴子王》的话本。

  张汤目露向往,语气罕见地出现了波动:“听说长安的列侯宗室迎面碰见他,都不敢抬头正视。”

  韩嫣新奇地打量一时燃血的张汤,估摸着太子殿下对其表面冷若冰山内心热情似火的评价兴许是有道理的。

  虽然名伶美人皆以退场,楼内气氛依旧热烈,有称赞太子铁面无私的,也有嘲笑宗室自取其辱的,雅间本来用于赏景的窗户已经关上,可还是有攀附之意的人士前来打扰。有送治国良策的,将土地统统没收平均分,智力还处于幼儿园排排坐吃果果的水平;有送诗词歌赋的,艳得很,李陵看了脸红,可再艳艳得过床上动作戏?也有送如花美眷的,论尊贵不及准太子妃,论相貌又比不上韩嫣,帝王身边,一个绝色就够他受的了。

  身份已经暴露,再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回吧。”刘彻意兴阑珊地说道,率众而出。

  此六者都是锦衣少年,乍一眼看去,嗯,人模狗样的,一点也看不出那个稳重冷静的喜欢在活体解剖的时候让其它小动物围观,那个魁梧有力的经常发酒疯破坏人民财产,那个乖巧可怜的比白骨精还要变化多端,那个一脸正气的把自己长年受到的家暴都攒起来留给了匈奴某某汗,那个倾国倾城的绝对不仅仅是祸水,而是王水……至于那个被簇拥在最中间的,以后还会被这么包围下去,永远都不会落单。

  梁王不来,可象征着全民幸福的太后生日还得过,不仅要过,还要过得有声有色,多姿多彩,大操大办。

  于是,窦太后的生日宴会便在她本人并不痛快的情况下开始了。

  宴席上又是献礼又是贺词,景帝一家人言笑晏晏,父慈子孝,君臣和睦,窦太后怎么看怎么不顺心,便开始找不自在了。

  轮到刘彻献礼,他正说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祝词,只听老太太一声叹气,“厌次侯遣子贺寿,献上好大一份礼,我看着挺有心,也就挂念着,席上怎得不见?”

  刘彻心头一紧,肉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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