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乘风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冷淡地说道：“屈小姐，我的时间很宝贵，请你有话直说。”

　　屈丽丽神色一正，看来顾乘风不是喜欢风流的人，说道：“顾先生，您开价一千万，虽然我们公司有能力支付，但对您的信用及能力还有疑虑。”

　　顾乘风点头：“可以理解。但这种事拿不出证据，就算我把鬼拉到你面前，你也会以为我在演独角戏。”

　　屈丽丽一改妩媚的态度，职业化的微笑，看着顾乘风问道：“既然是这样，那让我如何能相信顾先生呐？”

　　顾乘风说道：“你不用相信我，去找你能相信的人，楚博国际的一位业主，舟华大厦董事长徐文聪先生给我打电话时，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请你们想好了再来找我，我没有必要，更没有义务向你们证明什么，我是解决问题的人，如果你们不相信，你们有权力去找别人。”

　　屈丽丽看着他，他的语调平稳谦和，但字里行间都显露着高人一等的霸气，要么他就是真材实料的大师，要么他就是老谋深算的骗子，以屈丽丽十来年的阅人经验，竟然琢磨不透他。

　　屈丽丽嫣然一笑，说道：“顾先生，恕我直言，你都没去现场看过，怎么能下结论呐？如果不是风水或灵异事件呐？”

　　顾乘风答道：“看风水不是搞装修，没有先看场后报价的规矩，你们不付钱，我是不会去的。换句话来说，只要你们找我做事，不论是不是风水或灵异事件，都要付这么多钱，哪怕我只是去转一圈儿。”

　　屈丽丽露出不解的笑意，说道：“顾先生，你这样说……有些过分了吧？”

　　顾乘风答道：“不过分。打个比方吧？你碰到一件奇怪的事，如果你觉得是心理原因，那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如果你觉得是灵异事件，那你就应该来找我，但无论怎样，你都要付钱，对吗？”

　　屈丽丽微笑，她是聪明人，一点就透。顾乘风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如果有鬼，这一千万就是抓鬼的费用，如果没有鬼，这一千万就是心理治疗费用。相对于楚博国际一幢楼业主的安全和满意度来讲，一千万真的是毛毛雨。或许顾乘风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敢狮子大开口。

　　见她沉思，顾乘风问道：“屈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屈丽丽一愣，反问道：“顾先生这么忙吗？我连口茶都没喝呐。”

　　顾乘风说道：“你来得不巧，刚好我有重要的事要办。不过，即使我没有什么事要办，屈小姐就真的有时间在我这里喝茶吗？”

　　屈丽丽笑了一下，站起身说道：“打扰了，我们再联系。”

　　“好。”顾乘风跟着起身，送她下楼。

　　送走了屈丽丽，顾乘风把纪晓棠收进玉佩里，自己开车送李明达回家，没有带楚凝香。因为一方面是没有什么事，没必要非得时时刻刻出双入对，另一方面是从早起就没见着戚风，不知道这货又在搞什么飞机，所以顾乘风留下楚凝香盯着点儿。

　　顾乘风走了没一会儿，屈丽丽又折返回来，进门儿没看见楚凝香，就问张群：“楚小姐呐？”

　　张群看了她一眼，没理她，屈丽丽转身走向楼梯，张群一拍桌子站起来：“放规矩点儿，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屈丽丽一愣，转回身说道：“我来找楚小姐，问过你了，你不理我，反倒说我撒野？这就是你们风云堪舆会馆的待客之道？”

　　张群嘲讽一笑，说道：“你以为凝香姐好骗，所以盯着我老板走了，就来忽悠凝香姐？我不理你是为你好，你要是还有脑子就应该自己走，如果你真把凝香姐忽悠着跟你去了楚博国际，你就摊上大事儿了！”

　　屈丽丽说道：“顾先生自己说的，我不用相信他，我可以找我相信的人，我相信楚小姐，难道我不能找她吗？”

　　张群嗤笑了一声，说道：“就你这智商还做公关经理？你们公司也真是没什么人了，你上去吧，凝香姐应该在二楼吃东西呐。”

　　屈丽丽微一蹙眉，转身走上楼梯，她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可能会得罪顾乘风，但如果能说动楚凝香，不管是降低费用还是能给出一些更合理的解释，她回去以后都好向董事长交代。因为顾乘风说得话不仅是少，而且太霸道，如果就这样回去，她这个公关经理太丢人了。

　　上到二楼，先看到的是小丁在打游戏，也没理她，眼睛只盯着电视屏幕。屈丽丽觉得别扭，这个会馆的人怎么都这样儿？

　　楚凝香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屈丽丽走到楚凝香面前，微笑着招呼道：“楚小姐你好。”

　　楚凝香抬头看了她一眼，答道：“你好。”

　　然后又低下头接着看书。

　　屈丽丽有点儿憋不住要发火儿了，这个会馆的人怎么都这么没礼貌没家教！就算她来是想砍价儿，但好歹她也是代表付钱的一方吧？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付钱的人要低声下气了吗？

　　不过屈丽丽是有职业素养的，虽然心里很搓火，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坐在楚凝香对面，看着她说道：“楚小姐，我想请你帮忙解决楚博国际的灵异事件，你开个价儿吧。”

　　楚凝香答道：“我不管谈生意，要谈生意，请你去找乘风谈。”

　　屈丽丽说道：“楚小姐不是说，你是顾先生的合伙儿人吗？难道你自己不能接生意吗？”

　　楚凝香抬起头答道：“我傻，不会谈生意，所以自己不接生意。”

　　屈丽丽愣住，居然有人会这么说话，是真傻还是逗她玩儿呐？

　　屈丽丽沉默了片刻，再次微笑着说道：“楚小姐难道不想自己开一间这样的会馆吗？既然楚小姐有本事做顾先生的合伙儿人，想必一定有本事自己独挡一面，何必要寄人篱下呐？”

　　屈丽丽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楚凝香，因为她断定楚凝香之所以跟着顾乘风，无非是因为没见过世面，没有经济基础，绝不会是没有野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