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五章 歉疚
乔霆邺受伤之后就一直在家里休养,季晨被抓,扭送去警察局之前,董事会的各元老来到乔霆邺的住所跟乔霆邺见了一面。
离开时,各董事脸上都是面带笑容,显然乔霆邺安抚人心的能力十分卓越。乔金安跟姚瑾宗当时也在别墅,不过乔金安和姚瑾宗还没有资格,所以并没有参加那可算得上是董事会的见面。
乔金安以为,这场会面之后,兄长很快就将回到公司工作,那么这段时间以来他的重压就能顺理成章的转移到乔霆邺的身上,不过几个月而已,乔金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废掉了。他当然知道公司的事务十分繁忙,也知道大哥这几年工作都是不要命的状态,可是等到他自己真正上马接手,还是差点儿没能抗住。
好不容易得到大哥将要重新出山的消息,乔金安的内心是兴奋。
这段时间同样承担了不少工作重任的姚瑾宗内心也是愉悦的。
然而,他们左等右等,等来的却不是乔霆邺重新上工的消息,而是乔霆邺申请假期延期,将要和李臻结婚的消息。
乔金安内心是崩溃的。
姚瑾宗的世界也垮塌了。
“乔总说,等婚礼结束,他还得还给夫人一个蜜月旅行。”
乔金安揣着拳头问:“说了要去多久?”
姚瑾宗摇摇头。
“那就是遥遥无期?”
乔金安崩溃了:“我哥他是想撂担子不干了吗?”
姚瑾宗看了一眼乔金安:“其实,以小乔先生最近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乔总就是不再过问公司的事,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
乔金安“呵呵”:“我看就算是我不在公司,只凭姚助理的能力,公司也能正常运转下去。”
火烧到自己身上,姚瑾宗没有那么愉快了,赶紧道:“公司是乔家的,我就是一个外人!”
“没事,我不把你当外人,相信我哥也没把你当外人。”
乔金安霍然起身,被姚瑾宗这么一提点,他发现了一条康庄大道:“我大哥要结婚,身为弟弟,不能不陪在他身边帮忙啊!”
他一只手往姚瑾宗肩膀上搭,完全忽视姚瑾宗哭丧下来的脸:“姚助理能理解这种兄弟情深的感情吗?”
不等他回答,乔金安又自顾自己的回答:“哎呀,我忘记了,姚助理是没有兄弟姐妹的,肯定不能了解。这也不能怪你。”
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小乔先生!”
姚瑾宗不敢相信,自诩脑子比乔金安活络多了,怎么这一回还自己给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呢?
他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小乔先生!公司不能一日没有做主的人啊!要是乔总知道了......”
乔金安“霍”的回头,双目直视姚瑾宗,那盯视的眼神,竟也有一点儿吓人。
姚瑾宗噎了一下。
乔金安笑着威胁道:“我听说姚助理跟你女朋友马上也要结婚了啊!这个婚假......”
“小乔先生!”
姚瑾宗急了:“我跟我女朋友都说好了!”
乔金安拍着他的肩膀笑意不减:“所以说,姚助理,你最近要努力了啊!为了给你女朋友一个盛大的婚礼,不能懈怠啊!”
说着,他摆摆手,十分得意的晃着脑袋走了。
乔家两兄弟,没有最恶劣,只有一个比一个过分,姚瑾宗哭丧着脸,他想打电话,他想辞职!
辞职是不会辞职的,这辈子都不会辞职的!
在乔霆邺婚礼之后不久,姚瑾宗就要带着女朋友去拉斯维加斯领证,顺便在那里度个蜜月,又是一笔庞大的开销,怎么可能辞职呢?
资本主义都是吸血鬼,老婆女朋友是卖力工作的动力。
姚瑾宗翻来覆去给自己念了好几遍“清心咒”,终于压下怨怼,任劳任怨的接下了原本应该属于乔金安的工作。
当然这些,乔霆邺跟李臻都是不知道的。
这段时间,乔霆邺陪着李臻在国外做康复治疗。
关小英没能找到能替李臻再做手术的心理治疗师,但是也找到了当时给李臻做心理治疗的那医生的师弟,在实力上可能跟先前那位不能相提并论,但是那师弟手上是有一个团队的,因为是一脉形成,所以,这几年也虽这方面可算做是有研究。
进展十分缓慢,可是李臻已经能想起一点儿往事。譬如她跟乔霆邺结婚之后的那段时光,比如,她在海城当老师时候的一些时光,还有,关于沈晓海的一点儿记忆。
乔霆邺在这一方面倒没有那样小心眼,在她的记忆里出现了沈晓海之后,为了配合她的治疗,他主动跟心理治疗团队讲到了沈晓海就是靳日尧本人,更提出让靳日尧过来,帮助李臻恢复。
靳日尧在离他们不远的城市,陶芊芊成了植物人,能够醒过来的可能性很小,靳日尧日夜陪伴着她,在乔霆邺提出要让靳日尧过来帮忙的时候,李臻有一些犹豫,怕会打搅到靳日尧,不过乔霆邺却宽慰她,说就当是趁着这个机会让靳日尧出来走走,免得一直困在那种环境和心境之中,令他钻牛角尖。
李臻这才同意了。
电话是乔霆邺拨的,而通话,则是李臻跟靳日尧亲自通话。
虽然在记忆之中出现了那么一个人,可那个人跟李臻见过的靳日尧委实不同,在李臻看来,沈晓海仍旧是一个陌生人,而靳日尧只是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并算不上熟悉的。
她开口时很谨慎,邀请时也十分的客气。原本也做好了靳日尧会拒绝的可能性,可是在她一提起自己正在接受康复治疗,需要他的帮助时,靳日尧竟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要前来见她。
李臻把手机还给乔霆邺,她面上看来有些茫然和不确定。
乔霆邺刚听到了电话里靳日尧的回答,他以为李臻应该是会感到高兴的,可是看她的样子.....
乔霆邺问:“怎么了?不想他过来?”
李臻摇了摇头。
她说不出来这种心情是什么样的,似是对一个陌生人的感激,又有些愧疚。对方这样积极的想要帮助她,可是她,却是不记得他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