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雪白,三名杀手被劈成两半。
其余杀手大惊,纷纷相望。
“快上去,杀了他,杀了他……”
距离唐逍炎最近的那名杀手猛地冲上来,拼命挥舞手中的长刀,死命地砍。
唐逍炎反而停下来了,站在原地皱眉看着他,一直等到他疯狂的乱砍结束后,刷刷刷飞快几刀。
那名杀手站在原地不动,只不过仿佛被定身了一般。
“哗啦啦……”忽然,他的身躯碎裂开好几块,散开摔了一地。
那白人女子仿佛见到鬼了一般,猛地一声惊呼,娇躯飞快爆退,利用同伴掩护,拼命地逃出去。
唐逍炎没有跑,只是用走,只不过走的速度非常快,其余十来名杀手也拼命地逃窜。唐逍炎的身影从他们中间经过,完全没有看到他动手,就只见到唐逍炎过后他们直接倒地毙命,身上连伤口都看不见。
见到唐逍炎追来,那白人女子惊恐如鬼,开始只是拼命地跑,到后来索性没有任何风度地山下滚,这远远不是她能够匹敌的对手。
唐逍炎手中长刀猛地扔出。
“噗哧!”那长刀直接扎中不停往下滚的白人女子,将她钉在地上。
女人伸手背后,拼命要将长刀从身上拔出来。唐逍炎上前,一脚踩住她的头颅,伸手拔出顶住她身躯的长刀。
然后他用长刀再刺入她的右肩,用力一挑,将她翻过身来,她的半个肩膀也被挑翻。待她身躯翻转过来后,他又一刀刺下。
“啊……”白人女子一声惨呼,漂亮秀丽的耳朵被刺穿钉在地上。
“你谁?来做什么?”唐逍炎冷冷问道。
“来找一个女孩,您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个非常精致美丽的女孩。”白人女子艰难地颤抖道。
“飞机上遇到的女孩,什么女孩?”唐逍炎道。
“我们有她和您在一起的照片。”白人女子道:“我拿给您看。”
“在哪里?”唐逍炎道。
“在我胸口的位置。”白人女子道。
唐逍炎拔刀,将她胸口的衣衫全部割去,露出雪白娇嫩的**,上面确实贴身放着一张照片,不过角度有些倾斜,一下子看不清楚。
唐逍炎用刀刺在相片上微微用力一压,将照片压平。
“啊……”白人女子一声惨呼,那刀尖刺穿了照片,刺入了她的**。
“这个人是魔鬼,是魔鬼……为什么和情报上的完全不一样,他明明是一个非常阳光,非常纯净到几乎愚蠢的男生,怎么会是眼前这个魔鬼?”白人女子心中惊恐念道。
唐逍炎看清楚了照片上的人,这个女孩是她非常熟识的,但是她怎么会和那个叫什么什么唐逍炎的平民少年在一起??
“你要杀这个女孩?”唐逍炎忽然问道:“是不是?”
然后,淡淡望着白人女子的眼睛。
白人女子想说不是,但是看到唐逍炎的目光后,竟然本能地点了点头。
“哦……”唐逍炎手上微微一用力,便要刺穿他的心脏。
“醒来……”忽然,后面一声洪钟一般的声音响起,如同一道强烈的光明猛地从头顶照射入心脏,如雷灌顶一般。
唐逍炎目光一颤抖,看清楚了被自己钉在地上的女人,此时自己的长刀就刺在她的**她,她的一双碧绿的眼睛充满了无限的恐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这么残忍?”唐逍炎立刻收回了刀,转身朝大师望去道:“大师,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的……”
大师叹息一声道:“无妨,无妨……走出来就好,醒来就好。这不是你做的,是你冥想中的那个敌人做的。”
“跟我进来吧……”大师转身朝寺庙内走去。
唐逍炎一掌将那女人砸晕,犹豫了片刻后,将她身上的伤口包扎好,然后将她衣服穿好抗回到寺庙内,免得她再死在寺庙里。
一路上,看到几十具死状极惨的尸体,唐逍炎越来越心惊,这些人都是他杀的?他竟然变得如此残忍好杀。
最后,他看到了浑身鲜血生死不知的和尚倒在地上,惊声道:“和尚他该不会也是我……”
“不是,是那个女人杀伤的。”大师道。
唐逍炎这才安心下来,杀了那么多人虽然极其不好受,但毕竟这些都是坏人,而且每个人的手上都会有无辜的性命。可这个和尚可是极好的人。
唐逍炎赶紧把女子放在地上,走到和尚面前蹲下,探了探鼻息,按了按颈部动脉,还好虽然微弱,但是还有脉搏和呼吸。
唐逍炎赶紧拿出自己的包括,用冰冷喷雾剂喷和尚的伤口止血。大师也去拿来一瓶东西,捏开和尚的嘴倒进去。这酒大约是极其珍贵的补气药酒,喝下去之后和尚本来惨白得吓人的面孔也有了些许血色。
但是他受伤极重,虽然这里天气寒冷,不用担心身体发炎,但还是需要做手术。
大师在民间的威望极高被称为活佛,自然是因为他修为高深,还有一点是因为精湛的艺术。之间他拿出一盒银针,在火上微微烧烤片刻,飞快刺入和尚身体各处大穴。
再又去熬了一味药给和尚喂下,本来奄奄一息的和尚气息竟然渐渐充足起来,然后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的瞬间,他的身躯猛地一弹,便要站起来拼命,待见到是唐逍炎扶着他,顿时放心瘫软下来,朝唐逍炎虚弱一笑道:“你,你醒来啦?”
“嗯,我醒来了,和尚不要说话,静养休息。”唐逍炎道。
“大师医术精湛,但和尚还有严重的外伤可能需要手术治疗。和尚身体极其虚弱,我担心这一路去医院颠簸了不好,而且时间也太长。如果大师不介意的话,我像请人上山帮和尚手术治病。”唐逍炎道:“请大师放心的是,我请来的人嘴巴很牢靠,绝对不会透露大师的隐居之地。”
“言重了,言重了……”大师道:“我这住处没有什么好不让知道的,真实麻烦你了……”
“不敢,不敢。”唐逍炎拿出卫星电话,接通了监察部的秘密联络号码,他直接联系监察部在雪山行省的负责人。
“我有朋友受伤,是刀剑刺挑所致,失血极多,身体被刺穿,血肉被挑去数快。请你派遣一架直升机,带上医生和必要医疗设备速来我处,地点便是我现在所处坐标。另外,请派来几名工作人员,因为有一名嫌疑分子已经落入我手中。”
“是……”对方没有问任何原因,而是道:“请问您还有什么补充的?”
“暂时没有了。”唐逍炎道。
“我立即照办,医生和工作人员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后便到。”对方道。
“谢谢,麻烦了……”唐逍炎收起了卫星电话。
************************和尚已经睡着过去,唐逍炎本来想将地上的形状残忍恐怖的尸体收拾好了掩埋掉,但后来放弃了这个主意,因为监察部的特工马上就要来了,或许他们能够看出一些蛛丝马迹,还是不破坏现场为好。
于是,就在外面寺庙的空地上,唐逍炎和大师说话。
“大师,我在里面足足呆了无数的日日夜夜,具体多少时候我都记不住了。”唐逍炎道:“那,那真的是一种极其难忘的回忆……”
“我也看出,你的冥想层次比其他人要高了许多倍,我也无法理解其中的原因。”大师道:“在冥想之时,你的眼睛转得非常快,非常急。”
“不管怎么样,至少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而且,大部分时候我竟然作为梅机彦而不是我自己,那个时候我看自己的时候,就如同看别人一般。”唐逍炎道:“所以作为我自己存在那个冥想世界中的时间不长,所以对那种痛苦的感觉此时仿佛不是那么感受深刻。”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冥想中作为自己敌人的存在越长对武道修为增长越有利。”大师道。
“可是为何在冥想中,我不去做自己,而是大部分时间都去做我的敌人呢?”唐逍炎问道。
大师道:“这里面或许有两个原因,其一你年纪还小,还无法经受在冥想世界中数百日的孤寂之苦。所以或许大脑出于自我保护的原因,让更多时候让你作为你的敌人在冥想世界中存在。当然,这个原因比较勉强,更大部分的原因,或许……或许是作你自己的话,有很多束缚,很多情感,会更加艰难和痛苦。而作为你的敌人,各种束缚与负担都会更加少。”
唐逍炎听完后心理有些难受,但是他知道大师说的话是对的。做一个正直的自己很累,而做一个残忍冷漠的梅机彦则更加爽快。
“你无须懊恼,这样才显示出你的可贵之处。”大师道:“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浓烈的**,这些**就如同恶魔一般,一旦完全释放出来就会变得非常可怕。只有高贵的人,才会用品德、意志和情感封锁自己的负面**,这也正是人区别与动物的本质。”
“我刚刚醒来的时候,性情大变,疯狂的杀戮。”唐逍炎道:“这,这种事情以后还会发生吗?这件事情会不会在我的内心留下污点和印痕。”
“假如一切正常的话,你醒来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用经文让你回复宁静找到自我。但发生了变故,你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杀戮和鲜血,于是冥想中你代入的那个敌人便带着强大的惯性到了现实,那个时候你不是你,而是那个梅机彦亲王,所以你会残忍杀戮。”大师道:“任何事情当然都会在内心留下印痕,人的一生都在平衡与权衡。每个人心中都住着邪恶与正义。这种残忍的杀戮,需要用光明与仁慈来洗刷。”
“也就是说,我需要用仁慈光明的举动和思维去清洗掉今天罪恶在我心中流下的痕迹,那我应该怎么做?”唐逍炎道。
“存于本心,而不是刻意去做什么。”大师道。
“大师,我曾经听说过有人进入冥想世界与敌人战斗,醒来的时候仍旧将自己当成了敌人无法回归自己,见到妻子的第一眼便怒从心起,如见仇人,将妻子杀害。”唐逍炎道:“可有这回事?冥想的后果可有那么严重吗?”
大师沉默了片刻,轻轻一声叹息道:“有这么回事,那个人你也认识,就是他带着你来我这里的。”
“邦.道尔将军。”唐逍炎一声惊呼。
大师轻轻点了点头,唐逍炎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邦.道尔将军,难怪他觉得奇怪,单纯只是在联盟中受到不公正的对待,邦.道尔将军也不至于退世隐居,原来却是有这样可怕悲惨的往事,难怪道尔老师作为女儿也没有和邦.道尔将军生活在一起。
“说来他之所以有今日之不幸,有一半也是我的罪过。”大师道:“当日我若不教他冥想,便没有今日之不幸。然而他为人争强好胜,很难改变其念。他自认为天纵之才,虽然看上去谦虚有礼,但内心高傲,自视其高。然而他遇到了两个超过他的对手,一个是年轻时的情敌加好友,当年的手下败将,另一个便是比他年轻不少的索伦。每隔数年便有一次比武,每次都输给对方,他如何甘心。便疯狂地进入冥想提高自己武学修为,终日在冥想中与那人决斗。在年轻时他们便是好友,又经过数十年的交往。他对对手的了解甚至超过对手自己。所以,在冥想世界中经常沉浸与对手的思维中无法回归,终究有一日,他放在床边结束冥想的经文录音被人替换,变成了激烈凶猛的杀戮之音。他从冥想醒来后没有回归,见到妻子的第一眼,就直接出手杀害。”
“有人陷害?”唐逍炎道。
“应该是有,大概是军中的其他人。”大师道:“但真正害他的是他自己的偏执与好胜。”
唐逍炎忽然问道:“那,邦.道尔将军的那个对手是谁?”
“欧奴子……”大师道:“你见过,在右边石屋子的那个。”
唐逍炎陷入了安静之中,本能地朝那边的石屋望了一眼,后背的汗毛本能不知原因地竖起,因为他忽然发现了一件极度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