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家歇息了一个晚上之后,一行八人挑了个清晨的好时段,准备整理东西,往山里进.
他们此行的目的并非洋山,而是隔着洋山过远的龙头山,此山为庆县的第二高峰,由于坐落在群山之中,鲜有人际,还是一副原始深林的模样。也正是如此,龙头山四周野兽繁多,是最好的狩猎场所。
并且在龙头山的顶峰是一座寺庙,在每隔一年时节,村里人都会选上一条较为安全的路,上山求佛拜香。对此,罗林自然也是轻车熟路。
所以,这一行六人的意向也不仅在于打猎,见识下这座远近闻名的寺庙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
而在此之前,由于罗林跟他们都是年轻人,倒也挺合得来,主要是他一想到今儿不用再吃那些“爱心”食品,心里乐得慌,便跟他们扯了起来。
一伙人被罗林忽悠得直犯愣,他们极少到过农村,也从未进过深山,很想去见识一下,听说还可以吃到很多野味,可以解解嘴馋、过过猎人的干瘾,当下都兴高采烈,齐刷刷地准备好了背包。
此时,那五名学生中的班长扛着两把步枪走过来,他是这帮学生的头头,长得五大四粗,乍眼一看,其身材粗大得比他们的军官还要壮上几分。罗林也搞好了他的装备,后头背着把砍刀,右肩扛着把土枪,吊儿郎当地一副活脱脱的土匪模样。六人里的君霞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搂着燕子一个劲地窃笑。
杨幼幼白了她们一眼,她想,三哥这多帅啊?笑个什么劲呢。
“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到龙山的寺庙得走一天一夜的山路,喂!笑什么?没说别人,就你们俩妞,草,还笑,现在笑等会儿看你们怎么哭。山里有饿狼、野猪、蟒蛇指不定夜晚还跑出个孤魂野鬼。它们最爱吃的就是细皮嫩肉的小妞,哈哈,吃了你们!”罗林心情大好,向她们扮了个凶脸。
没想到那俩妞没吓成,罗林反倒先快哭了出来,只见杨幼幼一把拉住他的耳朵,插着腰哼道:“你这野小子,叫你欺负女孩子!”
罗林疼得咧开了嘴,忙讨饶:“疼,疼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啊,不敢了,不敢了,真不敢了”
见了这场闹剧,君霞和燕子的笑声更欢了
杨幼幼这一听才松开了手,那鼓着小腮帮的骄横模样,直让除了罗林外的大小爷们瞪大了双眼,歪着嘴,只差流下几滴口水了。
半响,还是军官最先醒悟过来,他吱呼罗林一声,将一袋野营包交给了他。
这可是个新奇玩意!罗林打开包看了看,里面整齐地叠有两条薄被,内袋里还备着军用匕、指南针、急救药品、绳索等用品。他大大咧咧地将匕拿了出来,插在了腰带上,指着野营包冲着军官说:“这些儿我用不着,所以我可不背!”
军官点点头,对于罗林这种优秀的猎人来说,背着个野营包简直就是累赘,势必会影响到行动。想到这,他当即将野营包收了回来,指挥着小陈,让他将罗林的这份背上。
小陈是六人中明事理的人物,他也不抱怨,而是默默地将两袋背包打了个结,捆绑在一起,“报告教官,这里头还少,还少那个那个”他摸了摸肚子。
军官哈哈笑了起来:“放心,你个猪娃,绝对饿不死你的。”
话音刚落,君霞将一袋干粮在他眼前晃了晃:“小陈,嘿嘿,想要吃饭可是得经过姑奶奶我同意的!”
罗家院子里荡漾起欢快的笑声。
城里的那六人只有两杆枪,一把给了军官,另一把则是给了在学院里成绩出色的“班长”,至于罗林,他也没去要,自个儿的那把土枪可是他的老伙计,用得顺手了,也犯不着换换。
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一行八人踏上了龙头山寺庙的路途。
一路上,由于杨幼幼叽叽喳喳地缠着罗林不放,使得他讲解了许多森林里的知识和猎人的一些经验,比如如何探查野兽的动向,如何躲避野兽的攻击,如何不在森林里迷路等等这一大通歪门邪理讲下来,别说那些还是个雏的学生,就连军官也听得入迷,一副大为受益的模样。
真正过了洋山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一点钟了,虽说是夏日,可大山里的森木枝繁叶茂,把火辣辣的阳光挡在了外面。昨晚刚下了场雨,从繁密的枝叶间漏出的无数光柱子穿过幽暗的空间,斑斑点点地投射在阴冷潮湿的地上,让人产生一种虚幻的感觉。去到山里的羊肠小路被一地黄黄的落叶遮住,看不大分明,脚踏上去软绵绵不着力。到处弥漫着一种腐烂的味道,要是没有人来,森林便很宁静,只有山间突然传来的几声布谷的鸣叫,或者有动物在草丛里一溜而过,才会打破这沉寂。
这一路行来,罗林这群人都没开过一枪,显然,他们不约而同地对那些小的猎物不太感兴趣。而杨幼幼也玩累了,她体质本就不好,走了这么长的一大段路,累的两眼昏、直喘气。
见她逐渐落在了队伍的后头,罗林双眉深锁,打击她:“瞧瞧,瞧瞧,叫你别来,你还来,这回不行了吧?”
杨幼幼也不生气,而是笑嘻嘻地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罗林脸色一变,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子。
瞧我这臭嘴,这克星也是该惹得吗?
想归想,女王话了,罗林哪敢不从,只好停下了队伍,往杨幼幼那走去。
“蹲下!”
罗林苦着张脸:“不要这样吧?这都小时候玩的把戏了,咱是成年了,成年人要有成年人的风度,要河蟹,你”
杨幼幼一个眼神就唬得他说不上话了,罗林自认倒霉蹲下身子,那妮子欢呼一声,立马跳了上去。
这一变故直将旁人看得愣神,待罗林背着杨幼幼重新走回队伍前方时,一伙人才嘻嘻哈哈地笑了出来。
罗林立马怒目而视。
所谓顾客就是上帝,他还是很遵守职业道德的,只不过在心底暗下决心:丫的,你们要再笑几句给我试试看?等劳资拿了钱,揍得你们连老妈不认得。
也不知是听到了罗林心里的威胁,还是感觉到他即将要临近暴走的边缘,一伙人笑了几下,也就没声了。军官走了上来,问话道:“这样背着媳妇,到时候遇到了危险咋办?你又是领路的,一不小心就碰到猛兽,还是放下来吧”
这话可说到了罗林心坎里,可他刚想答应,杨幼幼红着个脸就辩解道:“怕啥?你还不知道三哥的厉害吧?他可天生就是猎人的胚子,甭说猛兽想要靠近我们,就连这旁边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判别出有没有危险”
很显然,杨幼幼是打算赖在他背上不下来了,军官听了这话,脸色一奇,问罗林:“真有这本事?”
“废话!”罗林翻了个白眼,既不承认,也不否定。所以,军官也没法子,就半信半疑,由着他们去了。
一行人本就军伍出身,罗林也是个天生的狗肺子,背着个拖油瓶都丝毫不见喘气,再加上这大山好比个自然博物馆,他们惊异于物种的奇妙,一路上有说有笑,兴趣盎然,所以一路走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疲劳。
在此期间,杨幼幼闲着无聊,拼命地缠着罗林说话,而他为了安抚这个小祖宗,无奈之下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这座深山的故事。
“这是从我父亲那辈听来的,你们也应该知道,庆县虽属江省,可却临近福见,当年在解放战争后期,有一支国党的残军,从福见败退,逃进了大山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人们都以为,他们只是为了躲避红军的进攻才不敢出来。后来在剿匪斗争中,红军把这整个区域翻了个遍,结果现,那支残军全部死在了这个山谷的密林中,他们在死前好像经过了一场激战。但奇怪的是,许多军人都是自杀而死的,从他们骸骨的姿势和颅面余存的表情看,像在躲避一种极可怕的东西”
故事刚讲完,学生队里唯一的两个女生便惊呼一声,杨幼幼则一头埋进了罗林的背中。
“笑话,真是笑话!”队里那名叫王河的男生抬高了声音,反驳他,“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哪见着什么山谷,你这话说得不是唬人吗?”
罗林停下了脚步,冲着前方努了努嘴:“看,就是这个山谷。”
众人拨开前路围堵的枝条,视线豁然开朗之后,前方赫然是一座山谷的路口。这山谷与之前面的路况不同,来时虽因昨夜下雨,环境稍显潮湿,但也不觉得异样。可前方的入口,仅是这么大略一看,便有一种阴寒的感觉蔓延于身,不自觉地令人头皮麻,仿佛这个入口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分割线。
罗林背着杨幼幼率先走去,他站在谷口处,回头扫视众人:“这可是条近路怎么样?要不要往这里面走?”
在他背上的杨幼幼紧张得脸色白,面前的山谷里更显黑暗,如同一只张开大嘴的巨兽,仿佛是想活吞了他们似的。因此,她不自觉地双手紧扣罗林的肩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有什么好怕的?”王河大声嚷嚷,先前过早的定论,让他有点窘迫。
站在旁边的燕子略有些胆怯地拉了拉他的衣角,转头看向军官,示意他才有真正的决定权。
军官沉吟了下,说:“那故事不太现实,庆县这小地方我也有所了解,向来由于地处偏远,没有什么战事,所以那故事虚构的可能性非常大。”
听了这解释,就等于先吃了颗定心丸。而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山谷真有什么古怪,一群人当即再细细打量了个下,只觉得那谷口倒也平常,却也不显得像先前那么有怪异感。
罗林盯着军官,脸上挂起了习惯性的假笑:“没想到你还对我们这个小地方的历史有所了解嘿嘿,按照你的意思是选择走这条路咯?”
说实话,他的这种笑容很令人讨厌,而在此时露出,更诡异无比。军官厌烦地挥了挥手,领着他的学生就跟着了过来。
罗林笑容一收,率先背着杨幼幼走进了山谷。他先前只不过想吓吓这帮城里人,这谷内哪有什么古怪?要真是那样,他罗林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要知道,这条近路,他何止走过一遍。
不过,先前说的故事倒真是从父辈上传下来,至于真假?因为没见识过,也没人会去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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