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池仇以为自己听错了,在他的印象里,周容其实还很小,很不爱笑,做事却很有主见,娇小玲珑的身材里似乎蕴含着很大的韧性,有种女强人的形象。
她非常清楚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废话也很少,会求人,也会抢人的那种,示弱中带点豪气,这一点跟第花有些相似。
周容的眼里已经恢复了平静,缓缓的说道:“其实女人只有成为真正的女人才会知道。”她有些凄凉的说道:“其实奴家赖上你,最初也未必就按着什么好心,那个时候奴家和轻儿被卖,奴家逃出来遇到你,你救了奴家母女,奴家又身无一文,唯有这个身子,自然是要报答的。”
“嗯!”池仇生涩的说道:“你已经报答了。”
“奴家其实也想借此离开许家,得到你的庇护。”
“这有什么问题吗?”池仇有些费解。
周容低语道:“但事实上奴家那时并不觉得你是我的良人,你只不过是个好男人罢了。”
原来是这样,池仇自嘲的笑笑,轻轻的拍着周容的光滑如丝的后颈说道:“可以理解,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那天早上你是不是吓坏了?”
周容意味深长的看了池仇一眼,眼里亮光一冷,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轻声说道:“轻儿还小,身子骨还没张开,等她长大些吧。”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池仇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还没来的及思考,就觉得冷汗淋漓。
周容见他神情紧张,噗嗤一笑,戏道:“你敢说,你没那个心思?”说着伸出手朝池仇的胯下抓捏了一把:“你没这心思,可它有呢。”
“咳咳!”池仇眼里充满的纠结和无助,这女的彪悍起来不得了呀,脱口而出:“没有,还真没有,这要是有的话,容易被禁的。”可他有什么办法?这周容要说这话,可不是他造的。
“真的?”
池仇被周容这强悍的话弄得头有点疼,就算你想通了,也不用这时候说吧!想了一下周容其实还是担心打许轻儿的主意,不由好奇的问:“你是怕我惦记你闺女,所以才想着把齐姐让我霍霍的吧,其实你放心吧,轻儿还小,以后她嫁人都是十年以后的事情了,这点定力我还是有的。”
周容妩媚的白了池仇一眼后,语气明显有些颤抖了的说道:“确切的说是奴家遇到了池哥儿,才知道作为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原来当周容真正成为池仇的女人,才明白了许多,男
女之事那么完美,池仇将近一米九的身材,身体充满着野性和硬朗!对付起只有一米五几的周容,无论是体力还是技巧上,那绝对是完胜,全方面的碾压。
且不说那许文文弱的底子,夫妻二人如同仇敌一般的状态,就能知道周容完全没有感受过真正“鱼水交融”
与池仇在一起的一切似乎太过疯狂了,那一刻的美妙,让灵魂仿佛都得到了升华一样,而且并不是唯一的欢乐,激情过后池仇那有力的怀抱,身体温度的互相交融也让周容陶醉不已,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爱的感觉,但却清楚的明白,那万般柔情几乎快把自己融化掉。
周容也才明白为何女人根本无法抗拒男人,那么多人甘心为奴为妾,终生不渝!
当她产生了依赖感,于是本能的以女性的角度去看这个问题,周容只觉得任何女人都是无法抗拒这般极致之乐。
池仇听了之后,心中大致明白,这周容懵懵懂懂的成亲十年,居然如同一张白纸一般,骤然开启了新世界,才明白人世间的道理。
周容自幼也读了一些《女诫》《女则》,却被她父亲当作男儿养,这有些说不清温顺还是刚强,按照现在话来说,就是“性别”识别困难。
这许文年幼是虽好学,不过那性子,周容和周容的娘亲都不喜欢,奈何周父一心想招个入赘郎君,这才定了亲,许文在周家做了“侍门郎”。
许文家里穷,没打算让许文读书,周父“慧眼识才”,舍不得这个苗子,就早早将他招赘到周家。
一旦入赘学习、笔墨、投资、教育、赶考以及考官、老师的打点,都是周家的事情,所以周容才十多岁就订了亲。
这女子做了童养媳就是叫做“侍门娘”简称侍娘。
那“侍门郎”就是未婚夫,民间常有那卖儿卖女、童养媳不一而足,但不管怎样,按照鹿颂律例,家中添丁,女子必定要满十八岁,否则就要受罚,这大概就是鹿颂版“计划生育”吧。
民间对早婚早育的科普也算是深入人心了,毕竟都是“血的教训”,女子十八岁生育,成为乡约,这是五岳大陆各位“先贤”们的功劳。
在鹿颂“计划生育”的执行力度还是很高的,尤其是出了这档子“伤风败俗”的事情,村长也好,里正也罢,都能够名正言顺的去收纳钱款,罚钱了,一些人就老实了。
只不过再好的政策,执行起来也总是有变数的,有投机的、有取巧的、也有多的是银子不怕罚的,不过
总体而言,这也是对女子的一种保护。
因《大颂明律》规定这条,那么当官的自然受到的约束更加深刻,若是有当官的家中妻子或者侍妾违背了此条,在名誉上就会大打折扣,甚至再无升迁的可能,当然前提条件得坐实。
许文一心考秀才,为的就是做官,按道理自然是不敢造次。
可人间事就是这般变数。
周父招赘许文,就是为了让他考秀才,于是当作“亲儿”一般,不让他做事,只一心辅导他读书。
在内,洗衣做饭,都是周母。
在外,耕地、除草是周容。
周母对许文一向不喜,平常对他经常无视他,就算说话也没啥善言,而周容当时又小,平素也是男儿模样,又要耕地做农活,常跟其他乡间伙伴一起劳作。
许文此人本就是小鸡肚肠之人,心中嫉恨周母,又觉得周容“德行”配不上他。
偏偏周母管着饭菜,又是长辈,许文装腔作势,努力讨好。
对周容却不同,常有轻视之心,一日与周父喝酒,周父喝的酩酊大醉,许文也喝了不少,醉酒之后,许文意欲与周容圆房。
那时周容才十三四岁,她还不懂什么《大颂律例》,就算平常听过,在当时情况下也不可能“讲道理”亦或者当时一时心乱,那里能想那么多。
只觉得许文是自己相公,不敢大喊大叫,许文差点就成了好事。
事后周父不许周容母女声张,悄悄给周容买了“红花药”,女儿小小年纪就被迫喝这种玩意,周母对许文恨之入骨,就要把许文轰走。
周父也担心许文把持不住再犯这种事情,又怕此事影响他的学业。
所以既没告诉许文,为了他周容喝药的事情,又给他一些银两,让他去镇上求学,后来还安排他进入学堂学习。
俗话说得好,养不熟的是白眼狼,许文从此鱼入大海,就再没回过周家了。
听了周容说了往日的家常,池仇怜意大生,柔声唤道:“容儿……你确定他没有入了你的身子?”
“嗯!”周容乖巧的应了一声,随后可爱的小脸上露出有点为难的样子,侧转了身,说道:“当时还小,什么都不清,事后不久娘亲病故,再后来就是父亲走了。”
“人家再笨,现在也晓得了……人家……奴家跟那个没狼心狗肺的并没有真的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