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这是何意呀!?”这个寻宝游戏,居然成了惊悚片。
“实际上当时献金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温先生喝了一口茶说道:“当时的局面鞑子已经几乎占据河间全境,说白了,这部分献金只是葳澜贿赂鞑子官员不要在河间实施剃发令,再大能大到哪里?真正的是葳澜公国的同盟金库。”
“东海盟的同盟金库?”
“嗯,当年葳澜公国是唯一一个带有前明朝血缘的公国,东海盟华夏诸侯,当时的口号就是反清复明,为此交纳,捐输了不少金银财宝给葳澜公国,准备招兵买马。”
“准备造反?”
“嗯,不过当时河间一带起事离燕都太近,于是打算去关中募兵。”
“有道理!”
“于是就借着这个献金,打算将金库转移到关中。”
“期间为了让鞑子安心,这次献金事件传的沸沸扬扬,那么大批量的宝箱装船也好,驮运也罢,都不会引起怀疑。”
邱震点点头,努力适应这个思路。
“而索金兄弟会许多索金诸侯,也打算贿赂满清朝廷的官员,恢复往日的爵位,许多财宝一同运输。”都需要交纳或者托葳澜公国管理财富。这个金库就相当惊人了。”
“额,他们也被骗了?”
温布衣笑道:“也不能说被骗,只是当时大家都信了葳澜献金一事。有些想借势的,也就上杆子想搭顺风船罢了。”
“呵,这么说来这笔财宝就相当贵重了。”
“的确,按理这多财宝,目标是关中,自然是水运方便。所以金库宝藏必定走的水道。”
“若是驮马,多了这么许多财宝,只怕得多几千头牲口驮运才行。”
“对,所以在宴湖那一晚,歇脚,必定是献金和金库分流之时。”
“你是说,当时船到了宴湖,金库就一分为二,一部分北上,一部分转运到西渠?”
“应该是这样,只是不晓得那晚发生了什么,所有财宝,都不见了。”温布衣回忆道:“据我所知,就算是关中也从未有过像样的举事。可以断言,那批财宝并没有运到关中。”
“那会不会在西渠,或者关中出的事呢?”
“应该不会,那么大的事情,若是除了事,多少会有点风闻。若仅仅是献金出了问题,邱家老祖没必要自裁谢罪,就算砸锅卖铁,再献一次就可以了。肯定是整个运输行动最重要的部分出了问题,他不死不足以谢天下。
”
说道自己家祖先的生死,邱震不免沉默了。
“是那三家护卫搞的鬼?”
“未必,那么大一笔财宝,富可敌国呀,以当年葳澜公爵的能力,不可能不处置那三家护卫的先祖,要知道他们当时都不过是小小护卫而已,并算不得一方诸侯。”
“也对,邱家老祖都自裁了,他们却没事,显然问题不在他们那里!”
“那回事怎么回事呢?”
“我做了一个推断。”
“温先生请说。”
“首先葳澜公国转移金库,这种事情不大可能让护卫将领知道,应该只有邱家老祖知道此事。”
“其次,索金诸侯的一些附带的献金只是为了迷惑各方,很有可能是私下的。”
“最后,也许是三家护卫,不愿意促成这次献金,故而他们在北渠的时候,把金银换成了石头,顺带把索金的献金也给换了,否则就葳澜的被偷,显然说不过去。”
“也就是说,金库大部分在宴湖的时候分流到西渠去了。而三家护卫,或者说葳澜公国就没打算给伪朝献金,就干脆把索金的献金也顺手牵羊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这应该是三家护卫的想法,否则他们三家如何能够发家?这部分钱并没有到葳澜。”
“有可能,大有可能。三家护卫不愿意公爵献金,私下做了这事,然后把罪过推到索金兄弟会身上?”
“那商家的陆运为何被人袭击?”邱震问道。
温先生想了想:“这可能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可能不外乎商家护卫的队伍里有人出卖了信息,造成江湖高手围杀!”
“举我的调查,当时商家的队伍也有不少索金献金,那些索金诸侯主要是想跟着葳澜的队伍一路北上,至于走山道还是水道,他们估计不会管。沂蒙山道的队伍被河间的义军劫杀,说不定队伍里有人透露了路线和行踪。结果造成那一路的财宝也消失在沂蒙茫茫大山之中。”
“哦!”邱震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两条线路都出了问题,这才造成当今真假沂蒙宝藏的局面。
事实上,温布衣的分析已经接近了当年的真实情况。
葳澜当年给鞑子的献金其实在山道线路上。
水路看似邱家老祖坐镇又是精兵良将,实际上是用来保护举事的宝库的。
在宴湖,举事的宝库下船之后。
索金人委托他们运送的宝物就被邱家老祖顺道黑了。
黑了之后,不久邱家老祖回到宴湖,得知真正的宝库失踪,急匆匆赶回碧波城复命,事关重大,于是他也顾不上被黑的财宝,自裁了。
邱家老祖自裁,三家护卫一看,财宝你不要了?死了?
为了啥,他们也不清楚,于是把财宝藏起来,也不敢回去复命。
等了几年,不见公爵问责他们,于是大着胆子把财宝分了。
各自走上了发家致富的路子。
“那真正的宝库呢?”
“我猜就在宴湖!”
“还在宴湖?”
“嗯,金库数量庞大,按道理就应该不下船,直接进西渠。”
“有道理!邱家老祖作为领队,他只能北上。”
“所以船就留在宴湖一带,等他回来。”
“或者有其他可靠之人西行!”
“不过应该在微山湖面徘徊了几天!”
“哦?为何!”
“我听了许多话本,都说献金之日,风雨大作,雷电四起,天怒人怨,觉得葳澜公爵数典忘祖,结果箱子一开,全是石头,天气顿时好转。”
“这都是话本的戏谈!”
“我查过当年的一些记录,那段日子,的确就是这种天气!”
“啊,你是说船沉了?”
“对,若是邱家老祖藏私,葳澜公爵为何不诛杀你们九族?邱家老祖为何会回碧波城自裁?”
“额!为何还会留下祖训让我们世代效忠葳澜,是因为老祖知道当年葳澜并没有投靠清廷,私下依然是想着光复大计!可惜因为献金之事被人误会了二百年。”
“的确,金库落入水中,钱也没了,人也没了,信誉也百口莫辩了,那么说起来当年的葳澜公爵尔朱愧这番算计做的实在太不划算,第二年就病死了。”
“额!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邱震对着碧波城方向深深一拜,遥拜当年两位“失意人”。
“这也是尽人事听天命。”温布衣深深一叹。
“那你为何说金库落入微山湖,难道不该是北渠嘛?”
“其实都有可能,只不过北渠到底狭小,若是真的在北渠落水,不是不可能打捞的。”温布衣敲了敲桌子:“很有可能是船在湖面故布疑阵的时候,大风来了,于是没人知道沉在哪里。”
“兴许真是这样,否则老祖也无需自裁了。”
“真是造化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