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少说,这厉王氏与厉光元婚姻数年,诸多缘由,渐渐生心,生活常不如意。
王茗慧,眉儿如弯月,眼儿如水潭。想到今日这“鸿门宴”,心中倒也不惧,甚至有些窃喜,反倒大着胆子也将李远上下端详了一遍,见他相貌魁梧,身体壮实,遥想当年厉光元也算风流小生,只是有些事情婚后王茗慧方知好看的身子不如实用的身子,虽说这李远心怡飞烟姑娘,但也不妨碍她的小心思,于是回道:“今日李大爷既是费心,将东西买了,不吃浪费,可惜我家相公不在,只有我俩,如何吃得完呢?”此话说的张扬,一个“李大爷”,撩的李远不要不要的。
李远笑道:“那是厉相公没有好口福,我俩趁热吃,若是等厉相公回来,菜都凉了。”言语之间,二人眉来眼去,彼此都有了意了。
两人说来说去,以目送情,吃了几杯酒,王茗慧说是“醉了,不吃了。”转身去卧房。
王茗慧酒量他哪能不知?李远一听,知道其意,随即起来,走到卧房里边,环手一抱,就将她扑倒在床,嘴里说道:“我的好茗慧,今日喝的不尽兴,哥哥给你喝仙坛。”一面说着,一面用手就要解其裙带。
王茗慧故意的将脸一变,骂道:“你放开我,我相公不在家中,你竟敢来欺负我。”说罢,用手一推,将李远拨开。
李远这人虽中意于丁飞烟,却也是个风月之人,平常也少不得接触一些良家,知她意思,于是装怒说:“谁叫娘子容貌十分出众,杨柳细腰,红唇黛眉,我李远又无妻妾在旁,哪能受的了娘子这般诱惑,求娘子开一点怜惜之恩,就死也甘心。”
王茗慧不过也是做戏,见他苦苦央求,遂回头不理,李远大喜,用手将王茗慧搂在怀里,又亲又摸,解去她罗裙、中衣,两人嘿嘿嘿起来。
小彘来的巧,进了屋里见桌上菜肴齐整,几乎未动,又听到厢房动静,上前一瞧,乖乖不得了,两人正在兴头上,各种姿势亮瞎了他的眼,可怜小彘受此荼毒,完全忘记了所来何事,于是回到房中,好一顿吃喝,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吃饱喝足,打了一个小酒嗝,听到房内声音安息,小彘故意的高声叫道:“有人吗?我吃完了,没人收拾桌子吗?”
屋内云雨已完,正在收拾,两人皆觉得肚饿,想着还有一桌酒菜,不如吃饱喝足,再行一战,突然听了小彘的声音,一阵忙乱,李远先出来查探,见没有其他大人在,心中安定许多,王茗慧扣好衣衫,羞答答的出来。
两人欺小彘年幼,顾左右而言他,小彘又偷喝点酒,舌头打结,心思迷糊,掰扯半天,才想起池仇交代的事情,说与李远听,李远听了,脸色微变,轻轻哼了一声,隐隐存有气恼之意,人却未动。
尚未说话,那王茗慧却帮他打起了主意:“这尔朱小爵爷也太放肆了,还当葳澜以前的声势嘛?这种事情,必须去呀,去了未必得赏,但不去,肯定被批。”
李远抬头见王茗慧神色,可以说是拍案而起,当下朝着王茗慧团团一揖,道:“多谢娘子指点。”
王茗慧见他做的恭敬,心中甚喜,含羞还礼,道:“不敢,不敢!”
笑颜逐开,果然受了滋养的女子就是不同。
既然决定了,李远也不含糊,站起来,出门让卫兵集合。再回屋里,只见王茗慧拿着已经拿好制服他往身上穿。
李远捏一下她的小手,说道:“我去去就回,你等我。”
王茗慧平静的说道:“还有啥等不等的,女子一旦出墙,就如敝履,好赖全在郎官一念之间,不敢奢求万一,只愿郎官以后多惦记还有这么个不要廉耻的女子。”说罢泪眼扑簌。
李远感叹,说:“娘子待我这番情深意重,我岂肯舍你?从今以后,我必时时惦记、挂念你。”
王茗慧抹泪,推了李远一把,道:“放心奴不会缠着你,郎官先去办正事吧。如果你哪天想起奴了,只管来唤奴就是了。”
此话说的卑微,李远心中好一阵愧疚,正想再说什么才走,就听外面人喊起:“驿馆冒烟了。”
原来这时正是张驿丞放火失控那会子。浓烟火光,直冲云霄,李远知道再不可耽搁,又见小彘,眉头一锁,王茗慧知他担忧:“你去吧,我将他送回界堂。”
其实两人担心小彘童言无忌,回去乱说,王茗慧见小彘一身油腻,打来热水帮他沐浴,旁敲侧击,想问小彘到底看到了什么,小彘醉的有些迷糊,王茗慧问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反倒被小彘小手乱捉,弄得自己满身是水,见自己衣衫胸前都是水渍,王茗慧一脸错愕,只得换了一身衣服,将他抱回界堂。
再说那,第花本去寻小彘,见他在桌上吃喝,没有旁人,觉得诧异,悄悄探查,就听到屋内声响,在外徘徊,愁了好一阵子终究不好意思进去。
见小彘吃得香,也不打扰,躲在一旁等候。见李远出来整兵,知道小彘把话传到了,自己出去兜了一个圈,假装是刚来寻小彘的。
李远走在路上心想:闾葱娘一行人皆是女子,又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应该把王茗慧带上,行事方便一些。
正在后悔,见到第花迎面而来,问清缘由,便道:“茗慧过会带小彘回界堂,第花姑娘不如跟我一起驿馆,池兄弟在那里遇到了麻烦。”也不管第花同意不同意,就将她哄走。
他们才入驿馆花园,就看着池仇扛着一床被褥,里面裹着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旁边跟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子,远处传来尔朱荏的咆哮之声:“人呢?给我找,拆了这个驿馆也给我找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李远一脸不解,这采花贼到底是谁?
“说不清楚,那些人追来了,第花你和这位姑娘先将闾姑娘送去界堂。”
“郎官,请你救救我那两个姐妹。”素梅恳求道。
李远不明白其中原委,含糊应答,第花和素梅,一人一边,将闾葱娘如同宫中嫔妃侍寝一样,扛着走了。
“到底咋啦。”
池仇调息半晌,气力稍复,便说道:“还能咋啦,几个公子哥想辣手摧花呗,结果引来这么多事端。”
池仇将谢常高落毒,张驿丞担心出现“太宰追讨令”不得已放火,又说了尔朱荏手下制住了闾葱娘两个女婢的事,李远听了头皮发麻,要知道他事先并没有想到“太宰追讨令”的旧事,现在听了,顿时觉得兹事体大,今日过来总归是错不了。
李远哼了一声,道:“这两个纨绔子,在这里胡作非为,真当宴湖还是葳澜的守狗呀。走,我们去会会他。”
原来这宴湖爵爷最初不过拥有领地的男爵,一旦打仗只有应招的份,就连参加葳澜联席会议的资格都没有,即便升爵之后也常被葳澜的权贵们蔑视。
池仇带了众人就往精舍而去。到得精舍,门外已无人,就听精舍里回荡着女人的娇哼与呼喊,进去一瞧,原来尔朱荏进屋后见不到闾葱娘,气急败坏,还想去找,奈何自己欲念炙心,只得命人四处寻找,自己让任凯将素兰、素竹捉到精舍,丢在香榻上,逞凶作恶。铁竹会武,自然反抗,被任凯点穴制住,这个空档,尔朱荏已然刺入素兰。
池仇见铁竹衣衫散乱,无声哭泣,而尔朱荏正在素兰身上宣泄。
鬼面人任凯站在一边,目光凌厉生威,盯向李远和池仇,犹如两道电光一照。
池仇遥指着他尔朱荏:“你这恶徒,快些放开那位姑娘。”
尔朱荏却没半分瞧他的意思,任凯更是冷笑一声,站在那里并不说话。
“可恶”池仇一气之下,上前而去。
李远知道尔朱荏身边这个任凯底细:“小心,他可是一个迤逦强者。”
“恃强凌弱,何为强者,不过是鼠辈而已。”池仇说法倒是没有问题,可惜实力却是不允许,一个照面就被任凯掌风推出一丈之外。
“少在这里打扰小爵爷,滚。”任凯并不知道闾葱娘是池仇所救,不过是略施功夫,想让池仇他们知难而退。
见二人在他面前侮辱女子,哪怕不过是个女娘,也欺人太甚,李远怒不可解,大喝:“我乃宴湖城城防营校尉李远,你们太放肆了。”
尔朱荏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不管是他想听还是不想听。
任凯见尔朱荏只是埋头苦干,不禁微微冷笑,道:“敢管葳澜小爵爷办事,你让你家城主来吧。”
“可恶,城防营办案,闲杂人等让开。”李远气急,抽出腰刀,就冲了上去。
“朣朦初阶而已,也敢找死。”话刚说完,任凯将铁竹丢到尔朱荏一侧,一道刚猛掌力直接迎向李远刀气。
李远一惊,没想到他如此霸道,敢直面刀锋。
备注:铁竹原是孤儿,无名无姓,跟着师傅姓了铁。素竹不过是做丫鬟时候的名字。铁竹或者是铁素竹才是她的姓名。
母亲上周做了手术,宏乐最近在陪护,没时间捉虫,有些称谓,比如郎官、官人、大爷等,有些乱套,宏乐的设定士郎阶层等同骑士阶层。而侍郎等同爵士。平民对李远这种当官的士郎,称之为郎官或者官人。
大家且看吧,犯迷糊的地方自行脑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