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挑动了第花的心思,又买下了艾苞儿,还跟周容、齐效妁都挺暧昧的,虽然是私下里的一些行径,但这些风流韵事一旦翻出来,就算是池仇是个爷们,也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最起码向丁飞烟提亲,人家就会考虑你的人品。
出没于勾栏,还买了一个这样的女人放在家里,又跟寡妇勾搭,就算是放在大户人家的诸侯公子身上,也是引人诟病的,更何况池仇这种混迹江湖的市井小儿。
池仇顿时就愣住了,脑皮感到一阵发麻,额头已经冒出汗,现在若是小县主把这些事情扯到飞烟那里,那不是一切都黄了?
想到这里,池仇狠狠瞪了她一眼,可却止不住的弯起唇角。
其实他明白,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太正常。
池仇这个人心里可没有其他“先贤们”那么正派,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后宫之中人人平等,他好不容易达到了“人生巅峰”,死后穿越到古代,在西亭皇室,也是实权人物,可不是为了“吃素”的。
若是给自己看的起眼的婢女都一视同仁的态度,呵呵,只怕自己部落收的税收都不够她们买胭脂的,人没有高低贵贱,那是说的好听,顶天了没有贵贱之别,还是有高低之分的。
池仇不认为像尉迟明鸟这种一心对他,又肯为他拼命、他生孩子的女子和只给他端茶倒水、铺床叠被的婢女,在他心目中位置会一模一样。
在后宫中,有些女子亲近自己,也并非毫无所图,非你不可,多少会夹杂的一些交换的气息。
有些为了生存,有些就很多算计,比如让她们在众婢女中地位高点,有些甚至为了欺负其他婢女。
池仇不是一个看面相就能看出人心的相士,为此把宠幸过的女人赶出大帐,也不是没有过。
在池仇的心目中,艾苞儿和周容的想法可以暂时忽略不计,但第花不同,他曾经承诺过第花的,她的地位自然略微不同。
“没有,没有,只是我觉得冷,池大哥把他的衣裳给我穿上了。”第花善意的帮池仇解围,说着把衣服解下来,给池仇披上。
跟在小县主后面的小燕去牵马,在金香园一带,房屋设计不是那种举家一族居住的大宅院,马圈并非每家都有,只不过这里是贵族区,有专门的马厩负责给各家各户晚上喂马,小县主宴菟儿本来也就是回来换身衣服,她的踏红跟池仇的“小灰”一起拴在临时的马桩之上。
“我的小灰能在你这里喂马不?”池仇不打算跟她们纠结感情
的事情,他自己都是剪不断理还乱,马上想到了一个托词。
“小灰?”宴菟儿看着那马儿笑了笑:“好呀,小燕,把马牵到马厩去。”
小燕不情愿的哼了一句,公用的马厩有些远。
这丫头真没有做婢女的觉悟,若不是小县主不在意这些,她这么个波大无脑的女婢只怕早就被人卖了七八回了。
宴菟儿见池仇盯着小燕的背影,露出错愕的神情,不由得噗哧一笑,说道:“看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若是你与飞烟成亲了,我把小燕送给你们好了。”
什么类型?波大?还是波大无脑?
池仇的鼻子长长地出了口气,似是讶异,又似是已准备就此答应。
第花听了这话,没好气跟小县主拱拱手,告辞。
池仇伸手拦也没拦住,只得说道:“最近我有些忙,忙完了再来找你。”
第花略带苦涩的看着他,说道:“你忙清楚先吧,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什么一个月?
池仇自然记得跟王存孝的赌约,突然皱了皱眉,不是很清楚第花的意思。
第花说完那句话就转身进屋了,因为马的事情,小燕咬牙切齿,池仇也不好追进去,他很想问一句小县主:要不,帮她把小燕收了?
转念一想,五岳大陆有小姐嫁人,贴身丫鬟随嫁的习俗,这倒是跟前世的古代一样的,要收小燕这个婢子,私下收?确切是私下得手,倒是没问题,若是当着她小姐面说要收她,说不定宴菟儿以为池仇打她的主意呢。
小县主宴菟儿,十六七岁的年纪,金枝玉叶长得是眉清目秀、白白净净,出挑的小美人模样,比不上飞烟,却也是一番滋味,以池仇的眼力,小县主算不上绝美,但绝对耐看,以后亭亭玉立、楚楚动人是逃不掉了。
若是再多经历一些事情,人情,让她被压抑的个性舒缓出来,也应该是个顽皮的姑娘。
可惜,池仇有些怕她,若是让他知道宴谵夫妇在得知池仇的第一时间就猜测他是“细作”,池仇绝对会跑,离开宴湖。
回去的路上池仇没有马,周容和齐效妁帮小县主牵着马跟在后面。
宴菟儿一身素衣,看上去像是男装的打扮。
池仇看了她一眼,自从两人离开金香园,一直不声不响,感觉听怪异的。
这时宴菟儿一种奇怪的眼神偷偷地望着他,俏脸上现出微微的红晕,低声问道:“你好像对那案子不感兴趣?”说完暗暗啐骂
自己,她似乎也不晓得如何跟男人开口聊天。
“飞烟还好吧?”
宴菟儿不禁心中一荡,心里有些苦楚,怎么这人一张嘴就问飞烟呢?真是讨厌。
“不对呀,案子你都不知道,怎么关心起来飞烟姐姐来了?”宴菟儿疑惑的问道。
池仇也愣了一下,面带调促的说:“很简单呀,十几人的大案,既然要你去验尸,显然不是打架斗殴所致,如果不是刚才发生的血案,就是陈年旧案,那自然关系到失踪人口问题了……”
“真不晓得你们脑袋都是怎么长的,跟我娘亲一样,什么事情,一句话说完,后面的都不需要说了,她门清。”宴菟儿撅了撅嘴,表现的有点不满:“真没意思。”
这话说的轻巧,池仇听完顿时冷汗淋漓,他可是晓得事情原委,在小丫头面前,故作高深罢了,这宴湖夫人才是人中龙凤呀。
“你父母都去了案发现场?”
“去了,这么大的案子能不去嘛?离内城又近,简直就是天子脚下作恶。”
“主犯捉到了?”
“已经提审曹氏了。”宴菟儿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曹氏?”周容和齐效妁听了,也聚了过来,城里发生命案,还是这么十几条人命的事情,她们如何不关心?
小县主把案件粗略说了一遍,听得周容和齐效妁有些干呕。
“案子没落实,你这么说,就不怕谣言四起?”池仇有点困惑。
小县主辩解道:“案子太大了,牵扯人又多,怎么可能瞒的过去,我娘亲说了,干脆实时通报,免得城中百姓胡乱猜测,毕竟是都是失踪的人,其实大家都晓得那些人死了,只是没想到死在一起而已。”
池仇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不免对宴谵夫妇统御城民的水准大加赞赏。
转眼到了路口,宴菟儿有些期盼的问道:“你不随我去看看?”
池仇嘴角一翘,如同躲避瘟疫一般:“疯了吧,我没事去敛尸房干嘛!”
小县主低下头,心里有些苦楚。
她其实心里还是念着池仇的。
可是,以前不觉得自己学尸科有什么不好,如今心里突然“住”进了一个人,就觉得自己经常跟尸骨打交道,旁人看来,蛮吓人的,她也有点患得患失的心态了。
甚至有点后悔读了尸科,若是读个儿科?是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