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菟儿心中不满,都晓得我千金了、黄花了,你居然还不乐意?更糟心的是那里居然没啥反应。
其实池仇原本远远看她娇媚的样子,还有些心动,可先心中一想到她是县主,触摸他这要害,大有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觉悟,心中那份荡漾,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池仇为何这般想法,其实也是有些缘故的。前世他不过是一个小兵,执行命令为天下第一准则,机缘巧合来到五岳,成为以个上位者,所见所闻,实在有种乱箭穿心、痛心疾首之感。
在西域常有部族反叛,居上位者因一己私欲,扯旗造反,手下之人无论是否愿意,最终都会被车轮斩,他深知那些听命之人的无助和悲哀,想起自己以前不过是奉命行事的小兵,他自己深深的有代入感,在河间,等级制度森严,虽然他并不清楚森严到何种地步,但女子重视贞操、名节,一旦被人发现,城主为了遮掩此事,最终必拿自己封口。虽说他自信又能力逃离,但第花呢?葛姑呢?小彘呢?说不定他们就会因此丧命或者变卖为奴。当一件事情牵扯太多的人,池仇哪会在章台那般自在?
如此大的压力,他怎么可能肆意妄为?
宴菟儿哪知池仇心中所想,小手款款放在上面半天,不见动静,红着脸蛋,心道:这人是不是真的坏掉了,现在这样跟个死尸如出一辙,难不成我一个黄花闺女就是比不得那些章台女有滋味些?他说自己试试?那他会是怎么试?难道……真要洞房?不会呀,上次不也只是说笑几句,他那就肿成茄子一般?难不成肌肤相亲,肌肤相亲,必须肌肤贴在一起不成?
宴菟儿心中百转千回,咬牙说道:“这事儿就你我知道,我们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呢!不管怎么样,我既然决定要医你,就是要医?!”
说着将手儿放在腹部,抬头道:“是不是这样,就好些。”
池仇动弹不得,周身血气似乎尽往下身涌去,却是一个俏丽的小姑娘掌握着,不禁暗叫:“这个狐狸精,当真没想到她这般妖孽。这样弄下去,不死也死了,罢了……爱死不死。”池仇想法简单粗暴,既然避无可避,干脆引颈就戮算了。
宴菟儿见池仇眼色,瞟了一眼,算是明白了,不敢再看,脸上飞红,低声啐骂:“恶心。”
“县主,你这是?”
池仇到没想到这些,嘴上只好喃喃说道:“不小吧,比起你那扳指,强不少吧。”
“呸。”顺手拍了一下,见池仇受苦,宴菟儿心中才好受一些。
宴菟儿觉得有些热,将自己的披风松开,思忖:“罢了,不逗他了,反反复复,只怕真的坏了他的物件。”
另一番滋味却泛上心头,想着自己迟早成婚,不知是不是眼前这个男子成为自己相公,到时候是否也是这般?也不知怎得,魂游天外,气喘吁吁起来。
“你怎么还没好。”宴菟儿自己的身子自己晓得,有些难捱。
池仇灵犀一般意识到她所思何事,这小县主本是闺阁小姐,女孩子家讲究的都是人品清白,如今这般以身饲虎,怎么可能没有耻心羞意?不免心疼,温言说道:“菟儿,谢谢你。”
宴菟儿一听竟然僵住了,没想到他此时风云情浓唤了她的小名,潮红了脸庞,一时痴怨,喏喏说道:“你记得就好。”
两人四目交汇,顿时寂静起来。
这个意外的对视让两人都浑身颤抖了一下。对女孩来说,这样带情意的交融才是能让身心充实的感觉!让她感觉到一份亲昵和从属感。
都说女子是感性的动物,男子又何尝不是,池仇的冲动,宴菟儿瞬息之间就感受到了,片刻之后……
“你……好了吗?”
池仇尚在回味,轻轻回了一句:“恩……”
“好通透了?”
“小县主,妙手回春呀!”此话一语双关。
宴菟儿恢复了几分,又听他恢复本来的叫法:小县主。心下一阵空落落的。“那我先回去了。”宴菟儿将池仇裤子收拾了一下,胡乱系着,拿起披风就走。
“诶,你等等。”池仇见伊人并未回头,只得喊道:“你好歹把我穴道解开呀……”
池仇躺在地上,好生纳闷,心道:女人心,海底针,就把我像小龙女一般丢在这里,不会出现一个尹志平吧?
突然一阵风吹来,池仇双眼被蒙上了,一片漆黑。
池仇心中泛起一种恐惧,苍天呀、大地呀不要这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