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担心自己金鞭敲中银煞,反倒缩手缩脚,现在银煞不在,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双手持鞭,一套“金光闪闪”挥舞的密不透风,老杨透身不过,被逼的连连后退。
池仇此时也赶到战局,李远对他也有“一刀之恩”,见老杨被逼退,一股恼意从心头起,说道:“老杨,我来帮你!”
此时金煞双手持鞭如同双手剑模样,此武学最忌讳身侧空隙,听闻池仇喊叫,知道有人攻来,暗中运足真力,两眼神光乍芒。
老杨感觉身边的劲风减弱,知道他要变招,大叫一声:“池掌柜小心。”
池仇哼了一声,就看那金煞“金龙摆尾”。金光闪闪,犹如一条金色长龙,席卷而来。
这金煞江湖厮混多年,实战经验多不胜数,方才见老杨运轻功退避,他就想收势,忽然见到池仇奔来,心算他会驰援,那时早有盘算,早将力道收拢,准备给池仇一个当头棒喝。
“我靠。”池仇大骂一声,时间不容考虑,马上双膝跪地,亏的他身子足够软,金鞭从他额头的发梢呼啸横过,鞭上劲风擦过,剧痛难当。
还好没敲上,否则真是脑浆崩裂,苦不堪言。老杨也长嘘一口气,当下不敢小觑金煞,抽出长剑,原本可虚可实,知道对方兵器沉重,回身不易,立即朝这边纵了过来,与金煞迎个正着,池仇见状,赶紧地上转了一圈,才爬起来。
而那边银煞功夫稍弱,对付几个巡捕还不成问题,几个回合之后,就将巡捕撂倒在地,转过生来,,两道浓眉往上一翘,猛喝一声说道:“臭小子,大爷我来会会你。”说罢马上右手抡鞭直扑池仇。
池仇才将将爬起来,身子还没立稳,又没有趁手武器,只得一躬身,继续在地上打滚,好生狼狈。
银煞的银鞭较短,只相当于短剑长度,打砸地上翻滚的池仇十分吃亏,够不着,干脆收了银鞭,嗤嗤一声冷笑,走上两步准备再打,池仇抄起一巡捕掉落地上的长枪,一个回马枪,银煞本来大意,自以为掌握全局,正挥鞭预砸,却没成想被池仇捅了个透心凉。被长枪架着,立在那里,哼了两句,银鞭落地,一口气散去。
金煞刚才因为距离较远,变起意外,救援不及,见银鞭居然这样就被刺死,心中一口血气没上来,一晃神,手腕被老杨划了一剑,金鞭掉落在地。
此时虞君茶庵的二层楼之上,材哥有种苦涩,清秀娇艳的虞管事说道:“咳咳,好像我说叉了。”
远离
那山门广场,感受不到血腥,只不过银煞被一杆枪杵在那里,甚为扎眼:“这人就死了?”方才还嚣张跋扈的一个人,现在就阴阳相隔?虞管事就算不喜银煞,也觉得人生太过诡异。
本以为几人还要缠斗一番,霎时间胜负立判,材哥也有点花眼:“没想到,方才还与姑娘说,他们拦不住,没成想,着想了。”
虞管事微微一笑,温声对材哥道:“材哥?当年你在九仙山是不是也是这般厉害?”
“都是往事了,何必再提。”材哥有些默然。
虞管事绕到椅子前,蹲在地上,满眼柔情:“你打算何时让我脱下这身女冠服?”
材哥一叹:“好好的,为何又说起这个。”
“五年了!”虞管事有些激动,方才鲜活的人一个就死了,让她有所感悟:“生死皆是一线,我以用五年相待,难道你还让我再用五年来像你证明什么吗?”
材哥含糊其词:“有人来了。”
“你别转移话题,你今日……”
材哥说的不假,确实有人来了,几匹骏马从山门大道上,飞驰而来。
池仇见了,不禁一阵哈哈大笑,说道:“我道是谁,原来从古至今,都是打完架,警察才出现呀。”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在城东一带巡查的厉东明。见到巡捕们发的警讯,才匆匆赶来。
厉东明一脸寒霜,也不理池仇的挖苦,问道:“怎么回事?”
“这两人是沂蒙金银寨的金银双煞,冒充薛家的薛在下和薛不才,在虞君茶庵里滋事,正巧我识得薛家兄弟,知道他们是假冒的,两人就跑,追到这里……”老杨捡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说道。
“这人谁杀的?”厉东明指着那“雕塑”问道。
“他!”
池仇此时正帮着李远摆弄那胳膊,情况不大妙,罩衣被哗啦了一个大口子,里面软甲也是一片划痕,池仇念叨着:“你也太不小心了。”
“得了吧,你脑袋也差点被开了瓢,变成一个大西瓜,方才还真险,我在这看的都觉得西瓜瓤满地了,哎哟……”
“你也别在这杵着了,说我那点风凉话干嘛,赶紧去抢功呀。”池仇将李远的手丢下,他一向不喜欢的厉东明那张脸,跟谁都欠他钱似的,虽然都认识时间不长,李远就讨人喜欢多了,感情丰富,为人也仗义。
“抢功?我抢什么功?”李远自己扶着胳膊:“这里是城东,厉东明负责城东劫杀案。
”
池仇不等他说完就提醒道:“你傻呀,这两人是不是城东劫杀案的凶徒谁知道?但他们是郊外山贼总是没错的吧,你小子不是负责这一块的嘛?这功劳你不要?”
“可他们是沂蒙山的山贼呀。”
话声未落,池仇掐了他手臂一下,可怜李远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总算想明白了,管它哪边的山贼,城主又没有指定他剿灭某个特定的山贼,先把他们捉了,这就是一功,若是他们跟城东劫杀案有关,顺带破了另一个案子,又是一功。
这功不抢就是傻子。
厉东明一扬手:“把人带走。”
“等等。”李远不傻。起码在池仇的提醒下,傻明白了。
厉东明略一犹豫,瞧见李远吊着的手臂,问道:“李校尉,可还安好?”
“还好,还好,不过,这人是我们巡防营的兄弟抓住的,人自然得我带走。”
厉东明一时没想明白:“他们可能涉及城东案,等我摸排清楚,会给你表功的。”
李远笑道:“这人是不是涉及城东案,暂且不知,但他们乃是周边匪贼,城主大人特意让我们巡防营加以排查,等我们摸排清楚,若是涉及城东案,自然再交给你们锦局就是了。”
厉东明眉头一皱,这李远说的自然有些道理,但是金银双煞一个好财,一个好色,城东案许多案件都是劫财劫色,按照幸存者的描述,也都说是贼人姓薛,只不过因为涉及宴湖最大的附庸山亭薛家,此等消息自然是要封闭的,若是让李远带走,这份功劳岂不可惜?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人是我抓的,歹人也是山贼身份,若是往常,我巡防营只管抓人,不管案件,但今时今日不同。”李远理直气壮对着身后几个巡捕说道:“走,把人押到你们巡捕衙门的监牢,到时候功劳簿上记上你们的名字。”
“好咧!”这些巡捕本就是巡防营的人,因为虞庙和两大学院在此,地位特殊,宴徐氏特请办了两个巡捕房,都是挑选的巡防营的精干,负责周边治安,他们好些认识李远,也跟锦局尿不到一壶,既然李远出头,他们自然乐意。
厉东明叹了一口气,招呼一锦差过来:“你带两个人跟着他们去,一旦他们提审完毕,一个人来报我,两个人把人带回锦局。”
“是。”
李远冲着池仇挤了挤眼睛,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