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礼还是一如既往在星辰银光洒下的漆黑夜路上,那孤独时刻笼罩着他。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月亮好像是出嫁的少女,羞答答的,一都不肯露面,只有漫天的星辰散发着神秘的星光,一闪一烁好像带着特殊的蕴涵在其中。
沿着老街的水凝泥路走着,倾听田间的蛙叫,夜幕降临后它们正式觅食的时间。
在这田间地头,他忘却了以往,忘却了路的尽头,只想就这样慢慢地一直走下去。似乎整个心灵都一下子空寂了,仿佛整个黑夜化作了一个黑洞吞噬了他的全部。
漫天的星辰、微微的晚风、熙熙嚷嚷的田间叫声,这一切都让姬礼醉了,完全的醉了!半眯着眼微笑着去享受这短暂的旅程。
孤儿,姬礼就是一个孤儿。遵循着古老的姓氏,那只不过是懂事以来自己取得,为的就是不让自己感觉到孤单,因为他有着整个华夏的十几亿炎黄子孙共同的血脉,所以他才决定取这个姓氏的。
一听到这个孤儿词首先联想到的就是可怜、痛惜与悲惨。没有父母亲人的关心痛爱的他们,仿佛就像是一群游离在人类世界当中的孤狼,或许只有一群同样被称为为孤儿的孩子们,才能在一起,一起住、一起玩耍、一起生活。
孤老、枯碎的生活。
事实就是如此,并不是世界太黑暗,而是命运。
对……命运。对于这两个字姬礼一直保持着他应有与诞生而出的敬畏,无他。单单只是其存在的意义就应当让他感到敬畏,从到大一直到如今,他一直相信着命运存在的这一法,一直……一直……
………………
时间稍瞬即逝。
一转眼就到了“命运”的第二十三个忌rì。这一天姬礼还是在深夜开始了独自的拜祭,独自拉着行囊在夜间走着,一边回忆着“命运”所安排的一生。那些甜蜜快乐时光悲伤痛苦悔恨不甘寂寞……
他,姬礼就是这么一个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都市中辗转流浪,姬礼自己也早已忘却了。他只隐约记得三岁那年裹着一块破布,用那双伤痕累累、冻疮溃烂的稚嫩手,携着身上唯一一把银sè刀,走进了街上因寒冷而并不多的人群当中,那是他迈向社会的第一步。
自那一刻起,似乎就再也无法用手握住那从天而降的洁白。
俗语之一:每一笔政.绩背后,充斥着无数百姓的鲜血与年轻岁月。
姬礼并没有觉得震惊,因为世界本该如此,遵循着那突显出来的印迹进行。
很正常,不,应该是在正常不过了。
所以,他才开始了复仇。不过是复仇其实并不准确,姬礼他其实单纯的只是为了报恩。报那些当他还是孩子时救济过他的人,一张张平凡朴实的面孔,在一次次推土机的碾压下,变得狰狞可怕。那混杂着鲜血骨头脑.浆与泥土石块,就像是一推推垃圾般被推倒,最终送往了焚烧炉。
轰隆,漫天的火焰在那时候的他看来就仿佛是一颗巨大的太阳,散发着无穷尽的光与热。但,他却感受到了一片的凄凉与冰冷。
心在流泪,泪颗是血红sè的,就像是一颗美丽的血钻。那么样的迷人与震撼惊俗。
粗暴的撕开胸前那破烂的衣服,胸口心脏处那凹陷,以及隐隐浮现在上面的青sè暴筋。姬礼没有害怕,也没有如一般孩童样大吼大叫。
很平静,很平静的合上了衣服。
掏出裤袋中仅有的不到十块钱,就这钱还是姬礼被一位老妇人带回去时塞给他的。
二十年过去了,姬礼过着羡煞旁人的生活。至少很多邻居对于那宅男式的生活表示鄙夷,不屑与之为伍。
从十三岁那年,不辞辛劳赚到了一些钱后。姬礼就租了这间屋子勉强过着清贫的宅男生活。
不出家门,一天一顿。没有朋友、没有交际。独自呆在空无一人的屋中,很多时候姬礼都在想,到底是他抛弃了世界还是世界抛弃了他。
像是一个久抗的怨.妇,单单连yín.yù也无法满足,那么对于她的丈夫而言,绿帽子可谓是必不可免的必备装备了诶!
越发接近墓地,姬礼的脚步克制不住的加快了些许,但声音却轻如蚊音。仿佛怕自己懊恼粗心的举动惊醒那群人安宁的入睡,就这样笔直着身躯静静地守候在那群人墓旁,一直、一直、一直就这么站着。
直到、直到清晨朝阳的冉冉升起。一律晨光照shè在姬礼的脸上,一夜没有合眼,脸上浮现出了架不住的疲惫,但血sè的瞳孔内却残留着一丝兴奋。
轻步走到了墓碑旁,俯身亲吻着碑身。
“大家,就快要成功了……”那寂寥的眼神,透露着无边的寂寞与伤痛,完全不像是一个时下青年应有的目光。
每一年,只有在“命运”之rì,他才会到这里来祭拜一次曾今他的恩人们。
“原住.建.部主任、规.划.局.副.局长、市.公.安.局.局长以这三位为首的‘贼人’,呵呵!这么是不是不够恰当呢?我的恩人们呦!”
头也不回,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思绪早已不知延伸至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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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躺椅上,仰望夜晚的星空。灰蒙蒙的云朵遮挡住了娇羞的月儿,只偶尔露出一角,微微洒下三两束月光。在那三两束月光的照shè下,姬礼的房间内泛着一片红光,仿佛在这一刻月sè渐渐地变了,那宛如吸血鬼电影中的红sè圆月一般,让人恐惧。
姬礼抚摸着怀中的假人,半肉sè半红sè的身体,交错密布的线条,如黑蚂蚁般的穴道以及注解。
每每抚摸过一个地方,心中就会涌起关于那一片肌肤以及肌肤下肌肉、血管、穴道的种种作用。
“似乎,还没有结束。不过,也该结束了。”
浓郁的血腥味,满地的碎肉块,一根根经络仿佛是丝线一般般随意的摆放在桌子上。
“滴答”、“滴答”鲜血顺着一把满是银锈的刀,从桌上滴落至瓷砖。却并没有发出清脆的声响,而是如水滴落入水洼中的声音一样。
十几颗滚圆的眼珠,有的在桌上滚动,有的却仿佛是油画般被踩成了扁状。
白sè的墙壁也变得满是鲜血,整个房间就仿佛是一间屠宰场,姬礼端起手中的一颗人头,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津津有味的看着。
时而用手指慢慢地刮去一些碎肉,露出的白sè骨头,如水晶般耀眼。
“总算是完成了吧!”姬礼把手中的人头与早已雕琢完成的另外七八个人头摆放在一起,像是一个陈列架一样。
“不过,还真是无聊啊……”
“砰”一颗狭长的狙击弹穿过百米的间隙,从敞开的窗户外直勾勾的shè入他的太阳穴中。最后的一个念头刚刚结束,似乎就要死了。
“冷鹰,冷鹰。呼叫猫头鹰,呼叫猫头鹰。罪犯已经击毙,罪犯已经击毙。再一遍,罪犯已经击毙,猫头鹰可以行动。”
一行仿佛是黑夜中的幽灵,迅速的窜入姬礼的房间内,那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一老旧的电视机咔咔的发出无声的画面。
满是鲜血的墙壁,一地的碎肉,桌上因进入而带起的微风缓缓滚动的眼球,一颗颗如收藏般摆放整齐的人头。
——————故事,似乎从这里才刚刚开始。
“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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