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师帐中,迦慧笑嘻嘻与不破望月饮茶,谈了半个时辰,却都是家长里短,纯粹的闲话,一点没有战略性的建议。|顶|点|小|說|網更新最快可*乐*言*情*首*发在座盖戮黄泉等人听得不耐烦了,起身正欲离开,迦慧忽然留道:“总帅不必离开,迦慧马上便要走了。”不破望月也点头道:“他确实要走了,总帅请留下吧,只是魔刀将军与沸海需借他半日。”盖戮黄泉不明就里,询问缘由,不破望月便道:“此行旨在对炼违天施压,需欲间、战国双方配合,还望总帅不吝相借。”
盖戮黄泉听说要去炼魂狱,便皱眉道:“汝等方才并未提起此事,为何如此突然?”不破望月道:“迦慧与望月多年同窗,早有默契,无需赘言,总帅不必在意。若有任何不解之处,之后可寻望月问个明白,此时正是预计之刻,不容延缓,请先放行吧。”盖戮黄泉考虑片刻,随即挥挥手,让魔刀与沸海随行,迦慧谢过,五魔一人便登上冥轮鬼渡,向炼魂狱进发……
途中,魔刀见迦慧穿着打扮毫无男子气概,反现女子妩媚阴柔之气,便上前取笑道:“欲间军师是身在花丛,所以自己也成了一朵花儿么?”迦慧仔细打量了魔刀上下,笑答道:“听闻魔刀将军向来不屑欲间众姐姐,原以为有如此想法者必然是个丑八怪,嫉妒成恨,没想到却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呢!”魔刀闻言,笑着拍了迦慧一掌,将他打了个趔趄,道:“军师真会说话呀!不过有美质而不媚,不行**无耻之事,才更难得呀!”尖吻一听此言,不悦道:“含沙射影就是战国将领的行事作风吗?”
魔刀呵呵笑道:“喔喔,有人不打自招了!”欲间魔女在久远前都曾被魔刀寻过晦气,无一个不恨她,尖吻便骂道:“自命清高的泼妇!打着贞女的幌子游走在黑、赤、紫三魔中间,也敢职责别人么?”魔刀被说中软肋,面色倏地一变,回骂道:“好个不要脸的荡妇!你今日是找死么?”尖吻不屑扭头道:“哼!荡妇又怎样?老娘至少没有自立贞节牌坊,胸襟坦荡,哪像你呀,说一套,做一套,又不肯承认,啧啧啧!欲间众姐妹当真自愧不如呢!”
魔刀无法忍受侮辱,双刀上手,就欲行凶,迦慧连忙劝道:“两位姐姐且住,大局为重,各人少说一句吧。”两女互相鄙视一哼,各自退后。迦慧见她们还有理性可言,便笑说道:“其实呢,迦慧本来不该插手这种私事,但有些做人的道理,也许魔界之内并不流行,不妨一听。人呢,都有各自的生存方式,没有所谓的对错,即使不认同他人,独善其身便了,何必用自身的道德标准来强求别人呢?魔刀将军你说对吗?”魔刀怒气上头,不答,迦慧便自己笑一声缓解尴尬道:“其实迦慧做人也非常的失败,至今未找到一个能够交心的朋友,其实也无立场在此说教,哈。”
魔刀渐渐平复心情,问道:“不破望月不算你的朋友吗?”迦慧无奈笑道:“所谓朋友是相互认可的,魔刀将军觉得望月拿我当朋友了吗?”魔刀想了想,道:“军师太冷,这样的人应该不需要朋友。”迦慧点头道:“所以,望月无法成为我的朋友,三峰只能止步在同窗之谊,已是极限了。”魔刀闻言哼笑道:“若这样来看,军师就不如我家望月了。”迦慧问道:“为何呢?”魔刀答道:“因为军师还在天真的寻找朋友,我家望月却早已将这些不必要的感情割舍,进而追求更宏大的目标了。”迦慧闻言呵呵笑道:“没有人会不需要朋友的,只要望月还是人,便会对此有需求。打个比喻吧,若是樗蠡主动来找望月做朋友,望月面上或许不答应,但心里是不会拒绝的,知道为何吗?”
魔刀不知,迦慧便解答道:“因为樗蠡便是将军方才所言,望月更宏大的目标。望月的眼中,只有樗蠡,能被自己追逐的目标认可,便是超越三峰的证明,他自然是高兴的啦。”魔刀轻唔一声,回味起来。迦慧见双方恶劣情绪都已化解,便轻摇纸扇,自信而笑,于他,方才一席话好比一场演说,只是拿来缓和气氛的工具,有多少真真假假在其中,没有人会知道。
冥轮鬼渡在沉默中甫行出战国地界,迦慧便吩咐尖吻道:“姐姐,劳烦下船将逃跑的小动物抓回来好吗?”尖吻不解其意,迦慧便走近船缘,手指底下,尖吻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黑点正在云路中高速移动,仔细看时,竟是逃走的圣战因!当即飞身下船,化作一条彩鳞巨蛇,将毫无防备的圣战因一卷,便带上船来。圣战因先从战**营逃出,又在诛心、阿雪手中溜走,伤疲交加,本以为接下来可以一路畅行无阻,直达万象红河,没想到冤家路窄,又被抓住,当真又怒又悔,有苦说不出。
尖吻略施变化,将圣战因给捆了,迦慧便走过去对他笑道:“看吧,让你先跑了半个时辰,结果还不是追上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方才乖乖束手就擒,免得耗这许多精力。”圣战因呸道:“你们一个个都要擒老子,以多欺少,还有脸得意吗?”迦慧笑道:“你会被我等抓到,不是因为以多欺少,而是因为你不够强,试想一下,若换作是贵境沉神太子,结果会相同吗?”一句话问住圣战因,教他哑口无言。迦慧见状,点头道:“沉默就对了,我等只是见你飞行艰苦,载你一程而已,不必多心。”说完,重又回到船首。魔刀、诛心等都猜不透迦慧对圣战因究竟打的什么注意,与其苦想,不如到时看着办,便没多问。
冥轮鬼渡飞行迅速,一个时辰后到达不属三境的炼魂狱,魔刀双刀一斩,撞开巨大的门扉,一行遂长驱直入,一直来到第三层才住。炼违天六如法身再次化现,看着一群不速之客,开口道:“贵客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呢?”迦慧上前施礼道:“在下欲间军师迦慧,见过炼魂狱主。”炼违天闻言,喔道:“所以,汝等来此是招安还是刺杀呢?”迦慧笑道:“炼魂狱主果然明快,那迦慧也不客套了。此次前来,只想确认狱主立场是否坚定而已。”
炼违天便道:“军师是指帮助隳境之立场吗?”迦慧点头。炼违天目光一一扫过来人,咯咯笑道:“吾之立场一向不坚定,利益诱使而已。”迦慧喔道:“狱主是指,若战国与欲间提出更丰厚的利益,炼魂狱便会改变立场么?”炼违天点头道:“是啊,不过隳境军师出手颇大方,尔等恐怕拿不出更诱人的条件。”迦慧不以为然道:“这倒未必,狱主不妨说个数目,看迦慧可能承受。”炼违天五指一屈,道:“四百万生魂将近圆满,完整的四柱神煞即将诞生,只是差了四条主魂,欲间军师可能割爱么?”说着,看向诛心等魔女,目光之中闪烁着贪婪之光。
众女大惊,纷纷退步,迦慧则擦汗道:“这恐怕不行!”炼违天笑道:“那吾之立场便不会改变了。”迦慧闻言,笑容一收,魔刀随即上前一步,拔刀道:“那魔刀今日便要取你项上人头了!”炼违天阴笑一声,道:“那汝可要先问过他们肯不肯了。”随说,从第四层中缓缓步出两条人影,正是王子凄与泣炎凝!
魔刀见到亡天子,微微惊讶道:“喔喔,小家伙一身火气啊!怎么修为又增长许多,怎么练的?”王子凄先长长呼出一口灼热之气才说道:“炼魂狱已受隳境庇护,谁敢动炼违天,便要做好死的觉悟。”魔刀哈哈笑道:“你们三个,我们五个,还想反抗吗?”王子凄指了指上头,又指了指地面,道:“不要忘记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炼魂狱内藏着什么你们确定知道吗?炼违天的真正实力你们又当真见识过吗?莫要虚张声势,樗蠡早已看穿了你们的伎俩。”
迦慧闻得樗蠡之名,便知威胁无用,同时也知道,此行目的必能达成,便与魔刀换位道:“既然樗蠡已经料到我等必然来此,那便简单了。欲间与战国要的,只是炼魂狱的袖手旁观,相信樗蠡已经交代过你,不会叫我等为难吧?”王子凄面无表情道:“完全袖手旁观不可能,樗蠡答应的最高限度便是魔道兵旃与炼违天不会出手,至于炼魂狱内的其他,仍可为隳境所用。”迦慧略考虑了会儿,点头答应道:“也罢,就这样吧。”说完,拍拍手,向外走去。尖吻随即将腹中圣战因吐出,便走边说:“给你们的见面礼,不客气收下吧。”
他们走后,圣战因挣扎着站起,身上各处滴落腐蚀性的粘液,冲炼违天喊道:“快给老子沐浴更衣!”炼违天只是笑,王子凄却单手一扬,早有一道炎流袭向圣战因,将粘液连同衣物全烧化了。泣炎凝随即朝他一指,又把他给冰了起来。圣战因在冰内挣扎喊道:“你们再敢耍我,当心老子出来翻脸啊!”泣炎凝便再来一指,天君炎将冰层熔化,也算替他洗了洗。王子凄便哼道:“安静点吧,炼魂狱内哪来的水?方才举动已是在帮你了。”圣战因打了个喷嚏,瑟瑟发抖道:“废话不要多,快拿衣服来!”王子凄不再理他,转身向第四层走去。圣战因不依,吵吵嚷嚷跟着去了。
冥轮鬼渡上,尖吻问迦慧道:“军师何故擒了又放?”迦慧笑道:“擒他是因为有价值,放他是因为这价值无法为我所用,懂了吗?”尖吻摇头,迦慧便再笑道:“不懂就别问了,哈哈,听我的吩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