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这几年大肆弄基础建设,城乡之间的道路修的又宽又直,然而就算是单向六车道,姜九旋发现路上也堵得不得了。
无数进城的车将路堵得死死的,不过出城的路倒是很顺畅。姜九旋坐在车里看着外面,忽然发现城市的边缘竟然在搞建设。
只见地面挖着又长又深的地基,一台台巨大的塔吊将一块块铁块吊入地基内,然后旁边一个铁罐子模样的机器往地基里倒入铁水,将铁块凝结在一起。
姜九旋往远处看去,只见远处的建设已经露出了地面,姜九旋发现,这些铁块堆成的模样,似乎是城墙。
城墙刚露出地面的地方就有十几米宽,如果这是实心的,姜九旋不知道这座城墙要建多高,会要用多少钢铁。
姜九旋还要细看,客车已经疾驰过去,将城墙远远的甩在后头。姜九旋身边一个旅客叹息道,“哎,世道不太平咯。”
姜九旋好奇的朝着身边的那个旅客问道,“你怎么知道世道不太平?”
那旅客打量着姜九旋的样子,笑道,“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吧。”
姜九旋点点头,他在学校做保镖,也算刚从学校里出来的。
旅客道,“怪不得,两耳不闻窗外事吗,小伙子,这样可是不行的。”
姜九旋连忙请教道,“那您给我说说呗。”
旅客是一个健谈的人,在无聊的旅途有人说话,他当然愿意,旅客低声道,“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星城已经有军队进驻了,听说是一个军团呢,刚刚的铁城墙看到了吧。”旅客一拍手,“就是那只军团铸造的。”
“你怎么知道?”人都是八卦的,旅客虽然将声音刻意压低,但是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反而激起了别人的兴趣,旁边的人早竖着耳朵关注。
听到有人质疑,旅客得意道,“我一个兄弟的儿子在那支军队里当兵,我的消息就是从他那里得到的。”
“你确定那造的是城墙吗,我看不像呢,哪能用铁铸墙,星城恐怕都没这么多铁吧。”有人质疑道。
“就是铸墙呢。”旅客见有人质疑连忙道,“我兄弟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不止这边,整座星城周围都在铸墙,挺他的意思,那个军团似乎要将整个星城包围起来。”
“那要多久才能将城墙筑起来,十年?”有人不信道。
旅客笑呵呵道,“就说你们见识短,普通人铸墙当然花的时间长,但是若不是普通人呢。”
“怎么,还会有神仙帮人筑城不成,”那人笑道。
“不是神,但和神差不多。”旅客兴致勃勃道,“我就见到过一个人手掌就这么往地上一拍,然后一堵土墙就立了起来,我还见过有人能举起汽车那么大的石块,你说这种人帮忙筑城会有多快?别说这种人你们没听过。”
旅客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虽然新闻上遮遮掩掩,但是很多人都或多或少见过远超普通人身体素质的人,特别是几天前流星雨过后,他们还有人亲眼看到过别人长出翅膀,在天空飞翔。
众人沉默起来,忽然有人指着外面道,“快看,你们快看,为什么铁轨断了?”
姜九旋顺着那人的手指往外看去,不远处是一条建在高架桥上的高铁铁轨,然而现在,高架桥已经裂开成一段一段,就想被人硬拉断一样。
听到大家惊呼连连,前面开车的司机不屑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早就发现了,我还发现两个桥墩子之间距离拉长了差不多有一倍呢。不止如此,现在在星城之间跑一趟,里程表读数也远了很多。”
“距离变远了?”姜九旋诧异道,“变远了多少?”
司机道,“大概变远了三分之一吧,我感觉这几天还在变远,不过这怎么可能呢,大概是我车表坏了。”司机自嘲道,脸上却隐藏着忧色。
旅客走上去,给司机递了跟烟道,“大兄弟,这世道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你不在家待着,怎么还在外面跑车呢?”
司机接过烟点燃,看他单手驾车的样子,车上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浑身大汗的司机深深吸了一口烟道,“有什么办法呢,家里还有三个孩子等我养活呢,我就这技术,不跑车难道喝西北风啊。倒是兄弟你不在城市里待着,跑出来干嘛,要你说的世道变了,城市里有军队保护,可比城外安全多了?”
旅客苦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老婆孩子都在乡下,难道我将他们都抛下一个人躲在城里吗?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就算不太平,家里有个男人也有根主心骨,我就算死在家里,也算落叶归根,总比死在外面强。”
听着司机和旅客的话,车里一时沉默起来,两个男人在那里吞云吐雾,烟圈将大家的思绪都带着飘飞。
姜九旋沉默着,心里忽然一冷,感觉有种莫大的危机正在靠近。姜九旋猛然站了起来,吓得车里所有人一跳,有人还作势拍着自己的胸口。
姜九旋不管大家的抱怨跑到窗前,然后打开窗子朝着外面看去,只见一只巨大的鸟儿落到车顶,鸟的身体几乎有客车这么长,浑身羽毛漆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大鸟偏着脑袋看着姜九旋,接着又回过头看着车顶,姜九旋发现这只鸟的鸟喙比成人手臂还长,尖头泛着冷光,可想而知这只喙有多么尖利。
“快让开。”姜九旋指着车头旅客的方向,他正站在鸟喙下方。
吸烟的旅客见姜九旋焦急的样子笑道,“兄弟什么事这么急,要不要来根烟?”
旅客话刚说完,车顶像张纸一样被啄破,一只巨大的鸟喙突入车里,像啄虫子一样将那个健谈的旅客拉出去,只留下一包劣质香烟掉在客车地板上。
望着地上一滩血迹,姜九旋心里愤怒直涌,他没想到刚刚还在跟自己聊天的旅客现在就遭遇了不测,姜九旋二话不说,脚一蹬就从破洞窜了出去。
大鸟叼着旅客还没有离开,旅客在大鸟嘴里痛苦的大叫,大鸟鸟喙一合,就像剪刀一样将旅客的身子剪成三截,大鸟吞下中间一截,然后低头一啄,将旅客掉下的两条腿又吞了下去,接下来又啄向还在挣扎的旅客上半身。
姜九旋从背包里抽出枪对着大鸟射去,子弹碰到大鸟的身体留下一个个小洞,大鸟吃痛,扇动翅膀飞了起来。
将大鸟赶开,姜九旋跑到旅客面前,此刻旅客已经痛的满脸煞白,大声尖叫,他死死的拉住姜九旋,满脸都是痛苦。
“兄弟,给我个痛快。”旅客对姜九旋道,他肚子以下的部位全部消失,已经死定了,现在活着只是受罪。
姜九旋低头道,“抱歉,”
接着伸出手扭断了旅客的脖子。
姜九旋将旅客拉住自己的手放下来,忽然发现旅客的手里握着东西,姜九旋拉出一看,原来旅客手里是张照片,那是张全家福。
在一幢砖瓦房前,一个朴实的妇女和旅客微笑着站在一起,前面坐着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旁边一边依偎着一个带红领巾的小孩,整张照片散发着淡淡的幸福。
姜九旋将照片放入旅客的胸口用衣服盖住,然后点了根香烟放在旅客的嘴边。
“大哥,萍水相逢,我救不了你,只能用根香烟给你送葬了,希望你魂归故里。”
大鸟还在天空徘徊,姜九旋站了起来冷冷的望着天空,司机将车停了下来,然后畏畏缩缩的透过孔洞往车顶上望,车里的人满脸都是惧色的躲在椅子后面。
“师傅,继续开车,我在车顶护送你们,我不死,保你们没事。”姜九旋挤出笑容道,也许刚刚姜九旋纵上车顶的样子惊讶了司机,他点点头将车开动起来。
姜九旋望着满眼凶意的大鸟疯狂喝道,“来啊,畜生,有本事朝我来啊,谁怕了,谁是孙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