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去查了那剑的来历,我原本以为我与那剑有说不清道不明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越是往后查我越是发觉,我查到的东西竟然都是关于另外一个女子的,再后来我竟然就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将所有关于这把剑和那个女子的故事拼凑出了一个比较完整的令人唏嘘的故事来!”
“你都查到了什么?”他问这话时,似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我有些不明白起来,我已然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紫沫的事情,他关心的竟然是我都查到了什么,而不是我接下来到底要说的什么,后来一想倒也是,我既然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能明白我已经知道我这张面皮和紫沫的联系了,问了自然也是多此一举罢了!
我道:“其实并未查的全部,就只是些许罢了,比如说……紫沫和那魔君九幽到最后到底有没有活着……”
我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他听了一个不高兴,会迁怒于我,毕竟此事是他极私密的事情,我又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调查的,自然会有些心虚。
他沉默了良久之后,牵起我的手往内院走去,他不说话我也只能保持沉默,七拐八弯后他拉我到一处园子的门口停了下来,那园子似乎是许久都未住人的缘故,竟显得丝毫没有生气,我抬头看向那园子的门匾“云揽阁”,总觉着这三个字熟的很,苦思了良久之后才豁然想起来这院子我先前便来过,他站在这门外盯着那门匾看了许久,我心想你拉我来这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同你一道看这门匾发呆吧?
过了许久,他终于推开那门抬步往里走去,我快步跟上,待进了屋子后,他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了一个画轴递给我,我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这画上可能画了什么,可内心还是忍不住的紧张了起来,深呼了口气,缓缓的将那个画轴打开,一个身着大红色衣衫的女子便赫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女子面色红润,嘴角浅浅的挂着一抹笑意,双手合十,似乎是在祈祷着什么似的,整个人看起来安静且祥和,当日在那本古籍上看到的画像还未有这个清楚,我虽觉着她与我一般无二,却也还觉着会有区别,可如今看了青提帝君的这副画轴,我才明白为何以他的修为和理智即使我与紫沫长得再像,他也会明白我和她不是同一个人,可如今莫说是他了,就连我自己也觉着那画中人就是我自己,我自己都无法分辨我与她有何区别,更何况是青提帝君。
我看了他一眼,他将画轴接了过去,然后仔细的收好,又重新放回了那个盒子里,转身说道:“我知你今天说那些是何意,给你看这个并不是要你知道你确实与她一般无二,我也确实未将你当做是她,一刻也不曾有过……”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沉思些什么似的,又继续说道:“你与她除了样貌以外,其实性子截然不同,她不会同你那般疾言厉色的去训斥别人……至于你想知道的结局……她死了,女娲大神还未救治她,便身归了混沌,这世上便已经没有了能救她的人了!至于九幽……也死了,本君亲眼看着他死去的!这便是结局。过了这万万年,那些往事早已经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我即便有千千万万悔恨和难过也已无力挽回,就连我的记忆其实都已经快要模糊了,若不是你提及……我想……过不了多久我定是会将她淡忘的!”
听到他说出这番话,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了,只得无奈的说道:“若她知道你为她做到如此,恐怕也已经了无遗憾了,毕竟她一生所求都不过是与你爱一场罢了!”
他愣了愣,盯着我的眼睛忽然沉声说道:“汐云,你可愿忘记丘黎,忘记星爀,试着爱上我?”
我被他这番话委实吓得不轻,当即后退了好几步,他并未有要扶我的意思,我看着他的脸,却见他此刻确实是无比认真的在等着我的答案,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做答,忽的灵机一动说道:“洛涟等了你那么许久,你已经辜负了一个紫沫,切莫再辜负洛涟了,在我看来,洛涟确实是真心喜欢帝君你的,你不妨试着珍惜眼前人。”
说罢我便不待他说什么便要转身离开,却不料他忽的拉住我的衣袖淡淡的说道:“洛涟与紫沫不同,与你也不同,你拿她做挡箭牌来拒绝我委实忒没诚意了吧!”
我结结巴巴的,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却见他又继续说道:“罢了,罢了,我不为难你,当年紫沫可以等我,今时今日我也可以等你。”
说罢他便松了手,我来不及细细思索他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便急匆匆的离开了“云揽阁”,路上跌跌撞撞的也记不清来时的路,只得自己在那儿胡乱的转着,又怕那青提帝君会追上来,跑的越发没了章法,也不知跑了多久,好不容易是找到了自己熟悉的路,这才松了口气,回到房间时,当即便累的瘫在了榻上,来不及再去多想什么意识便开始模糊了起来,我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下的,只隐约觉着有人来过我的房间,似乎还给我盖了云被。
待第二日醒来时便已经是晌午了,我走出房门伸了伸懒腰,忽的想起来昨天就留下清远和洛涟两个人,也不知如今他们找没找到叠修。
便捏了个诀直接去了清远的寝殿,估摸着他也应该回来了,果不其然,我将将推开门,他便出来了,见我过来,他有些诧异,我忙问道:“可找到叠修了?”
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我不知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便又问道:“没有找到吗?”
“找是找到了,只是……”他忽然停住话语,又是一阵沉默和叹息,我实在是急了,便又问道:“只是什么?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
“只是他说什么都不肯跟我回来。”说罢便又叹起了气来!我见他如此,一时便更加急切,当下便自己捏了个诀直接去了人族,待我又去到那个铺子时,恰巧遇见叠修正拿了一坛子酒往外走,看样子是喝的不少,走路都有些不稳,我忙上去扶住他,他看了看我,半痴半笑的说道:“汐云?怎么是你啊?昨天清远也来了,你们怎么都来了?我告诉你……我可不跟你回去,一回那九重天我就得娶那北海水君的女儿茵漓,你回去代我转告……父亲,我……我誓死不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