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禄王爷?是皇子?”
我惊讶的打量着他,就见他眉头一挑,温和的笑意荡在嘴角;俊朗非凡的面容,浑然天成的贵气,华美合体的锦服,金冠锦带,仔细看来,他也是相貌堂堂,似不是那般邪恶奸诈之徒。
夏梓楚也激动地看着坐在眼前的女子,遮在衣襟下的大手早已攥的发青,极力的隐忍着要将她抱进怀中的冲动。
多少次梦夜徘徊,这张灵动精美的脸颊渐渐隐现,带给自己无数的欢喜和快乐。
可现在,她就这样真切的坐在前面,他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她平缓的呼吸、轻轻地心跳,还有从那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馨香。
我看着神色时而激动时而安逸的他,不明白的将锦被朝身上裹了下,道:“看来,我打的那人和你一样,也是个王爷?”
“对,他是寿王——夏梓爵;放心,你在我这里他不敢造次。”
见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不知怎么,我就是不高兴,马上回嘴。
“就算是本姑娘出去,他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听我这样说,他似乎更是开心,就见他气定神闲的走到桌边,拿起斟好的茶水,轻抿一口道:“那你是在怪本王多管闲事了?”
我紧抓着胸口的锦被,瞥眼说:“这你说的,我可是只字未提。”
见我这样说,他放下茶杯,慢悠悠的晃到我面前,唬住脸认真的说:“如果本王没看错的话,姑娘你似乎很讨厌我?”
我苦笑了一下,盯着他那双亮如寒星的双眸道:“你长了一双和我仇人一模一样的眼睛;若不是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早在我清醒之际,你的项上人头就已不保。”
“那本王谢过姑娘的不杀之恩,只是本王很奇怪,这寻仇之人哪有不记住仇人的样子,只记得眼睛的?这天下之人千千万,容貌相似者都大有人在,更何况是眼睛相同的呢?”
听到这话,我恍然如梦!
是啊,除了眼睛,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更不想记起;他给我带来的痛楚,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愤。
见我悲怆的表情,那人走到我身边,慢慢的坐在床畔,道:“姑娘若是相信本王,但可放心的住在这王府中;至于你的仇人,本王会帮你找,毕竟在这京都里,本王要比你熟悉的多。”
我惊讶的看着他一脸微笑,总是觉得心有不妥,但,现今不光是我一人,屈池姐姐在这一路上跟我吃了不少苦,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这一路颠簸恐怕也体能耗尽了;是该找个地方歇歇脚,看他也是正人君子,我默默点头。
“那我就打扰几日,休息好了就会离开;至于我的仇人,不希望别人插手。”
见我这样说,他竟然开心的跳起来,在我面前来激动地来回踱步:“那姑娘可有其他要求?本王都会为你办好。”
“不用为我破费,一切如常就好。”
笑话,我要是讲究起来恐怕连你都受不了吧,当初在伊梦轩中,我吃的、用的哪个不是珍品?
“好,那姑娘好好休息;本王先去处理些事。”说完,就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几欲出去,但他前脚刚迈出去就又收回来,站在门口,笑着对我说:“姑娘,我叫夏梓楚;不知你……”
“陪儿,你叫我陪儿就好。”
夏梓楚欣喜的答应,没想到她竟然叫陪儿?好温暖、好可爱的名字。
夏梓楚不知何时晃回书房,只知道在自己回神之际,四处已高灯满挂,月上梢头。
见韩佐安静的站在身侧,夏梓楚轻咳一声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下午。”
韩佐认真的回答道,但眼角还是忍不住的飘向坐在上位的王爷;他真不敢相信,一向沉稳淡定的王爷竟然独身一人坐在椅子上,傻笑了整整一下午;他从未在王爷脸上看到过那种快乐幸福的表情,那种满足的神色,似乎得到了今生最珍贵的宝物。
夏梓楚慢慢站起身,不顾韩佐疑问的神色,幸福的开口:“佐,我的她来了。”
“什么?”韩佐仔细回味着夏梓楚的话,忽然恍然大悟道:“难道是那个画中的姑娘?”
夏梓楚轻笑出声,手拿折扇轻摇,看着窗外高悬的明月,暗暗起誓:“陪儿!夏梓楚对月明誓,今生定于你在一起。”
韩佐听到这话,顿时大骇的看着神迷的王爷,心里不免担忧;王爷的感情向来如此,认定了就如火山喷发一般,一发不可收拾;这样的他,敏感而又长情!可往往这样的人,又是最容易受伤的;现今见王爷这般幸福,只望那名女子好好珍惜王爷的感情。
黑夜像一根有毒的蚕丝,将湛蓝的天空蒙上一层灰暗;而往往在夜深人静之时,罪恶会与之同在。
尹蓝带着数百名铁卫军,徘徊在邺城城楼外。
高举的火把,照在银制的软甲上,发出渗人的寒光。
城楼看守众人见城下忽然涌现出百名铁骑,都惊吓的躲在上面,过会儿终于有人鼓起勇气大嚷:“城下何人?”
尹蓝轻夹马肚子,一挥白色的披风,潇洒的喊道:“快开城门。”
“大夏法令,入夜后禁止任何人出入城楼,你们明日再来吧。”看守接着大喊。
尹蓝轻笑着看着那躲在上面的看守,又转头见众兄弟浮躁的怒气,细想之下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朝上面扔去:“看看这个,是不是要比大夏的法令有用的多?”
看守见撂上来的令牌,忙捡起凑到火把前查看,谁知,当看到上面的‘尊’字时,顿时吓得双腿发颤,连拿令牌的力气都快消失。
其他看守也凑近细看,都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多言。
这是暗皇的‘尊’令,此令只有在国家动荡不安时才会出现,那时,天下兵马皆受暗皇指使;可以说这小小的令牌可要比皇帝的金牌令箭还要管用;没想到城下之人竟手持此牌,难道他们是……
看守们对视一眼,赶紧跑下城楼,连滚带爬的推开厚重的城门,跪在地上恭候来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