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信酒楼对面的杂货铺后院的暗室内,陈如和刘文学相对而坐。近些天来,北平城内闹的沸沸扬扬的德和商行,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而其商行的老板彭德柱,更加成为整个北平人多日来议论最多的人物。这次接头,是德和商行开业事件后的第一次会面,陈如首先将了解到的德和商行的情况与刘文学做了交流。然而,陈如却发现,刘文学似乎心中隐藏着更大的痛苦,或者是疑惑不解。自从今天见到刘文学之后,她就发现刘文学满面愁色,似乎有很大的难言之隐。将自己今天下午看到夏萍与彭德柱会面的情况完之后,陈如发现刘文学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盯着桌面发呆,任何一反应都没有。
“刘文学同志,我希望你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能够及时的与我进行沟通。我们要为地下党组织负责,更要为抗日大局负责。”陈如这两天脸上都没有再出现过以往那种温般的微笑。此时,更是提高了声音分呗提醒到刘文学。
刘文学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满脸怒色的陈如,心中不禁左右为难起来。德和商行开业之后,刘文学听德和商行的老板叫彭德柱的哪一刻,心中突涌激荡之外,更加的感到害怕。激荡之意,乃是听到彭德柱这个名字。这个令他熟悉的已经不能够再熟悉的名字,自从相视之日起,多次与其分离再聚。如果,这次德和商行的老板,就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彭德柱,这个消息对他来,没有其他任何消息,比这个更加令他激荡振奋了。然而,振奋之余,内心却徒增隐隐不安之感。德和商行现在已经是北平城内,人人皆知的汉奸商行。而其老板彭德柱,当然也就是最大的汉奸老板了。因此,如果这个彭德柱真的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彭德柱的话,就令他感到痛心疾首了。长沙会战战场上一别数年。虽然,刘文学并没有听到彭德柱生还的消息。但是,却也不曾听到过其战死的传闻。然而,经年有余,如果彭德柱真的侥幸生存了下来。那么,他内心那颗火热的抗日之心,是否已经在那次会战之后泯灭殆尽,是否真的如传言一般,这个大汉奸彭德柱,就是哪个自己追随多年,在战场之上出生入死的旅座。这一切,都是刘文学一时不敢面对的,却又不得不面对的。在德和商行开业的第二天起,刘文学每天都要抽时间,到德和商行对面盘横一两个时辰。为的就是真真切切的看一看,这个德和商行传言中的汉奸老板,是不是自己想要看到,又不忍看到的那张面孔。不想看到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就在昨天下午的时候,刘文学亲眼看到了德和商行的老板彭德柱。而且,其还和一个鬼子少佐在一起,有有笑,俨然一副汉奸的嘴脸。
从昨天回到杂货铺开始,刘文学脸上就再也没有露出过一丝笑容。此刻,陈如面显怒容的坐在自己对面,刘文学内心依然在左右摇摆不定,不知道是否应该如实的向陈如讲述他对彭德柱了解的一切。再三犹豫之后,刘文学决定对陈如和盘托出,道:“对不起,陈如同志。你刚才的话我都听明白了,只不过,有件事情刚才我还没有考虑清楚,不知道该如何跟你。所以,才会一时走了神儿。”
刘文学坦诚的话,使陈如脸色有了些缓和之意。轻轻的叹息一声道:“刘文学同志,我希望你有什么难处能够出来,组织上会帮你决断的。”
刘文学闻言,抬起头看了看陈如哪张精致的已经不能够再精致的面孔,微微摇头微笑着道:“并不是什么难事,是和德和商行老板彭德柱有关的一些问题。”
“和彭德柱有关?”陈如惊讶的一双凤眼睁开,盯着刘文学似乎同样在发出疑问。
刘文学了头,道:“没错,就是和彭德柱有关的事情!有件事情不知道组织上跟你过没有,我以前是潜伏在**的一支队伍当中的。”
陈如脑海中立刻想起了根据地派来的特派员过的话,刘文学以前在名为**,实乃一支自发的武装队伍内潜伏。本来,刘文学的目的是争取这支队伍。然后,第二次长沙会战,这支队伍为了给**突围创造机会,以全军覆没的代价坚守阵地。最后,仅剩下十几个人生存了下来。而且,大多数还都是女人。就在那次会战中,刘文学负伤被**送到重庆救治。然而,在伤愈之后,不期与以前在西北军时的老熟人相遇。而他这个老熟人,是知道他地下党员身份的人。所以,为了邀功请赏,就向军统告发了刘文学,而刘文学也就从光芒四射的英雄形象照射下,被军统秘密逮捕。如果不是红岩新村的八路军办事处,从其他的渠道得知了这件事情,刘文学现在早就已经被军统给秘密暗杀了。
看着陈如对自己了头,刘文学道:“我以前所在的那支抗日武装队伍,是一支不被各界认同的队伍。主要的成员都是以前二十九军独立旅四团的幸存者,而兵源的组成部分,都是由我们旅座带领我们收编的几个山头的土匪武装。即便如此,我们依然有相当能够与鬼子硬碰硬的势力。而这个旅的旅长就是现在德和商行的彭德柱,而我就是当时旅参谋长。”
“什么?彭德柱是你的旅长!你能确定吗?”陈如的诧异之情,已经不能够用惊奇来形容了。如果真如刘文学所的话,那么这个彭德柱应该是一个铁铮铮的抗日志士,哪才符合他的身份才对。然而,一切似乎都截然相反。彭德柱不仅不是铁铮铮的抗日志士,反而是令人发指的汉奸。
“不会有错!昨天下午我在德和商行门口看到他了,就是我以前的旅长。只是,我现在真的不明白,他怎么就走上了这条路呢!”刘文学有些痛心疾首的道。
陈如现在完全理解刘文学的难处,想要安慰他几句,却有不知道该从何起。只能默默的陪着刘文学,就这样的对坐着。过了一会儿,陈如脑子中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她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对刘文学道:“文学同志,你还记得我给你过的彭府吗?”
刘文学闻言,抬起头不解其意的看着她,了头,道:“记得!不过他们不是已经撤出北平城了吗?”
陈如若有所思的道:“我有这样一个设想。你,现在德和商行的这个彭德柱,会不会是以前彭府的当家人?”
“……”
刘文学被陈如这个大胆的想法,再次激起了他内心的激动之情。不过,这一切似乎有些不通。因此,他提出质疑,道:“可能性应该不大吧!如果,这个彭德柱就是彭府的当家人的话,他怎么敢再次潜回北平?而且,还这样大鸣大放的与鬼子做起朋友来。他们难道就不怕有人认出他们,这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陈如摇了摇头,坚定的道:“不!不是不可能。而是,很有可能。这几天,我一直感觉德和商行的事情,似乎哪里有问题。刚才你这么一,我才想起来。彭府和这个彭德柱,这两者之间,都牵扯到了一个人!”
“谁?”
“夏萍!不管是彭府,还是现在的这个彭德柱,都与夏萍有所牵连。从这一上来,难道彭府的当家人就是彭德柱一行不同吗?”
刘文学沉默了,他却是也没有想起这一。陈宁和夏萍等人的事情,陈如早就已经告诉了自己。然而,自己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线索都给忽略了。如果,这如陈如所的一样。那么,他的这个老旅座,很有可能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为之了。不过,刘文学从心底里依然无法服自己。彭德柱的性格他是非了解,怎么可能忍受鬼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而笑脸相迎呢?他将自己的这个疑虑了出来,并对陈如道:“以我对彭德柱的了解。如果,他的内心没有重大转变的话,根本不可能与鬼子这样亲密交际。而且,由于彭德柱文化程度不是很高,以往每每我们遇到鬼子时,皆是他第一个不管不顾的命令冲杀。就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你所的那样的城府。我还是不太敢相信,他现在能够有如此的忍耐之心。”
“不管怎么,现在有夏萍的这个条件放在这里。我们就不能妄加对彭德柱和他的德和商行下结论了,还是先暗中调查一下再吧!”
“哪怎么跟上级汇报呢?”
“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先上级汇报。”
刘文学明白陈如的意思,这是让他避嫌,以免有人他,立场不坚定,是个唯心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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