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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新的开始

豪门轮回:赎爱记 未央夕颜 8896 2024-11-18 16:05

  “馨蒂!馨蒂!学长的篮球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好不好啊!你答应了要陪我去看的啊,怎么这么慢的!”

  “哎,好的,马上就来啊!你别催我啊!”

  美丽安宁的异域城市,花园一般炫目耀眼的校园里,可爱的带着东方人面孔的女孩馨蒂,穿着深蓝色带着暗色印花的小西装,配上花式艳丽的及膝小短裙,将那修长白嫩的大腿的美丽曲线显露无疑,直引得周遭的男孩子们眼珠子几乎不受控制一般的痴迷追随,着实是美丽得有些咄咄逼人了。不过置身于众人瞩目的风暴之中,眼前的这位叫馨蒂的女孩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只见她一只手提着英伦传统的棕色简约箱包,一只手则亲密得挎着一旁金发白肤的典型西方美少女,扎着简单的马尾,挎着单肩黑包,一身简单白色T恤搭配描摹了彩条的做旧哈伦裤,倒是显得相当随性帅气,和身旁的娇俏小淑女显得相当登对,颇有些相得益彰的意味。

  眼前的馨蒂,可算得上是英伦的夏天里最美丽的传奇式人物了,她是身家丰厚的校董会主席的小女儿,是剑桥大学医学院的美丽校花,是光芒四射的,带着最炫目耀眼的光泽的倾城佳人,总是这般不经意间,仿佛只是随意为之的顾盼生辉,就足够颠倒众生,将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她常常穿着浅淡清爽的短裙,像早开的娇艳欲滴的鲜花一样,在英格兰的大街小巷摇曳生姿,身上散发的香味,是最新款的PINK香水。她不是很爱说话,不过,她总是很爱微笑,就那么,淡淡的,一抹真心的笑容,足以让山河失色,岁月神伤。

  馨蒂的出现似乎相当突兀,带着点仙女瞬间降临一般的神秘感。人们不知道一向严肃沉稳的珠宝大王史密斯先生怎么会突然蹦跶出来个天仙般的小公主的,不过,他有一个漂亮的中国太太,再有这么个漂亮女儿,似乎也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天方夜谭,也只能感慨这史密斯先生着实是太过低调,太能藏宝了吧。不过只要偶尔在富豪名流聚会的场合上,看见可爱的馨蒂小姐总是毫无意外得成为众多豪门贵公子们追逐的焦点,大抵就能对这史密斯先生的谨慎小心聊表理解了吧,哎,漂亮女儿不好养啊!

  舞会上的馨蒂,总是毫无意外得成为焦点,大出风头几乎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只要她在舞池旁稍稍站在不消几秒,就有各式各样的前来邀舞的人,有俊雅羞涩的小男生,带着清澈动人的笑容,嘴角微微轻扬,就露出洁白可爱的小虎牙,或是礼仪周到,身着得体熨帖的西装的商界精英,温婉体贴,带着暖心的笑意,向她伸出邀请的手势。而她只得有些羞涩的点点头,随着音乐声裙角飞扬,已是足够惊艳。当然,小丫头也不是个不谙世事的软柿子,有轻薄的男子试图向她搭讪,总是被她巧妙回旋,找借口拒绝合舞,不过,即使遇上相当难缠的主,馨蒂也不会害怕,她的身旁,还有一个相当厉害的人物呢,就是整个剑桥大学都公认的,馨蒂小姐的护花使者,剑桥大学医学部的教授,殷禛先生。

  殷先生,是一个好人。这是在馨蒂苏醒的时候这么长久以来唯一的认知。

  其实对于殷先生这般毫无缘由的包容与体贴照料,在馨蒂的纯净的小小内心深处,是有些淡淡的不安的。

  馨蒂有一个让她觉得困惑的过去。她想,她们一定是遗忘了些什么,可能是个不好的回忆,也可能是一个让她心痛万分的过往。只是这一切,都像是迷雾一般得永远尘封起来,无人可以开启。因为当她睁开茫然的双眼看着周遭的一切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酸痛,好像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一般,然后,有很多很多的人围在她的身旁,用惊喜而期待的神情看着她,而她却只是为难地对着大家困惑地摇了摇头,她很无奈,因为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大家似乎没有太多的失落,甚至在言语之中还有些许的轻松和舒心,让她觉得诧异。

  后来,她慢慢一点点了解,她叫馨蒂,有一个漂亮的妈妈,还有一个慈爱的爸爸,是一个平淡无奇却让她甜腻到心底的富庶而温馨的幸福小家。不知为何,她就觉得这样的幸福,总有种久违的感觉,温暖的怀抱渗透着舒心的怀念。只是她对于亲昵得叫着她馨蒂的爸爸妈妈总有种说不出的古怪的陌生感,这着实让她对着疼爱她到骨子里的双亲,有种说不出的浅淡的愧疚,只是,她将这份感觉藏匿到了心底。不过,不知为什么,她对那个叫殷禛的男子,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这也让她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和淡淡的尴尬。

  殷先生是她的主治医师,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宽松的白大褂,浅蓝色的口罩遮着半张脸,虽然看不清楚,只是不知为何,馨蒂就从他那严肃犀利的双眸中感受出浓密缱绻的善意,忍不住,就对着他眨了眨眼,笑了起来。后来,这个面色冷淡,沉默寡言,浑身上下仿佛一个暖水瓶一般的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护花使者,只因为,她有些贪恋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带着让她安心的暖意。再后来,馨蒂在家人的安排下去了剑桥的医学部读研究生的课程,而殷禛,则成了她的导师,许是他对自己着实是照顾有加,让殷禛这个“馨蒂的护花使者”这个名号瞬间传开,还带着点暧昧不清的意味,这着实让馨蒂有些许的不安,因为这位殷先生还有个相当可爱的小娇妻敏敏呢!也是个,相当可爱的孩子呢!总是快人快语,十足的爽直而单纯。不过,敏敏对这些流言蜚语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她说,她们是好朋友,好得不得了的朋友,她又怎么可能在意那些莫名其妙的无稽之谈呢?她说这话的时候,紧紧得握着馨蒂的手,眼神亮亮的,仿佛能挤出水来一般,让人看着,就无端端生出几许温暖和旷达的意味。

  好朋友吗?馨蒂很喜欢看着敏敏的笑容,总觉得很熟悉,熟悉得仿佛是上辈子就熟识了一般。真好啊,她有疼爱她到骨子里的爸爸妈妈,有自己喜欢的学业工作,还有相濡以沫的好知己,还有细心体贴照顾着她的大哥哥,馨蒂觉得自己着实是太过好运了,只是,她有时候,还是会不开心。

  馨蒂觉得,如果自己这般还有什么可以称之为难过的话,着实有些矫情做作的嫌疑了,只是她还是会常常,在她一个人的时候,莫名其妙得就坐在干净清爽的草坪上,下巴,抵着膝盖,然后,任由莫名的失意和酸楚在心头汹涌。真讨厌那种感觉,心里难过,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个劲的难过。不过,馨蒂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们,周围所有的人,都对她隐瞒了什么。因为,她有一个孩子。

  馨蒂每每想到这一点,总是有些被猛然吓了一跳的恍惚感,她居然,会有一个孩子?一个还不到一岁的,软绵绵,肉嘟嘟的小粉嫩团团。这着实有些挑战她的认知能力,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而当她刚刚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孱弱的身体里居然孕育着一个将近五个月的小生命的时候,差一点就要吓晕了过去。后来,从殷禛那欲言又止,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她渐渐了解到,她有一个很疼爱自己的未婚夫,是她的青梅竹马。他们两很幸福,真的很幸福,还有了爱的结晶,可惜,他们在出去玩的时候出了意外,他的未婚夫为了保护她,掉下了万丈深渊,而她也这样浑身是伤地住进了医院。

  这个,就是她出事之前的所有事实的真相吗?不知为何,馨蒂总有些淡淡的怀疑,当然,她没有表现出来,她也渐渐接受了自己有一个宝宝的事实。宝宝显然是因为自己的意外而受了惊吓,才七个月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得扑腾着要离开馨蒂的身子,当时可是惊得一大家子人有些手忙脚乱,不过,好在还有个殷禛。而当馨蒂有惊无险地将宝宝生出来的时候,透过玻璃窗,看着那个因为早产而不得不待在氧气箱内的,小小的,仿佛一个小肉团子一般的小生灵,戴着面罩,扑腾着如莲藕一般肉嘟嘟粉嫩嫩的小手小脚,馨蒂的心中就有种说不出的暖意和柔软。

  宝宝长得可真好看啊!待宝宝再大一点,终于可以不用待在漆黑的氧气箱中,乖顺得躺在自己的怀中的时候,馨蒂总是这么爱不释手地将宝宝紧紧搂入怀中。带着甜腻的笑容,细细得描摹着宝宝那精致的五官。那般机灵而清透的大眼睛,英挺的鼻子,秀气好看的嘴型,真是让人怎么也看不够。不过,宝宝好像不怎么像自己呢!馨蒂起初偷偷得忧伤了一小会儿,下一秒,却突然醒悟般得莞尔一笑,想来,这个宝宝应该是像他的爸爸了吧!那个,她没有任何印象的未婚夫,据说,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跌入了深渊。馨蒂有时候,会对着小宝宝痴痴看上半天,想像着那个深爱自己的男子,有着怎样惊世的美貌,只是下一秒,却免不了陷入淡淡的忧伤。

  “你好啊,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但是,我却和你有一个孩子,这真是一种神奇的缘分,不是吗?他们说,你为了救我和宝宝,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可是为什么,我不信呢?我总觉得,你还活着,在这个世上的某个角落,想念着我和宝宝。你还会记得我吗?不过,我真的很想你呢!虽然我不记得你了,不过,我觉得,我很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也喜欢我。”

  馨蒂无聊的时候,会在自己那个带锁的小小日记本上悄悄写写画画,流露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带着一抹淡淡的哀伤。不过大部分的时候,她依旧是那个受着万千宠爱,永远带着甜蜜微笑的小公主。虽然,她这个小公主,偶尔,也会遇上点小小的人生自由的限制,譬如,眼前的情况。

  “馨蒂,小心,你的护花使者又来了!”

  “啊?什么?”馨蒂听到一旁的朱蒂的提醒,定睛一看,顿时吓得有些魂飞魄散,正要慌不择路的逃跑,却被某人黑着脸拦住了去路。

  “又要去哪啊?”眼前之人咬牙切齿得问道,一字一句,显然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个,我,我,”馨蒂相当心虚地低下了头,憋憋屈屈地绞着小手指,鼓着粉嫩白皙的小腮帮,那模样,倒着实是可爱的着紧,让眼前的殷大教授那好不容易憋出来的严肃面孔倒是有些招架不住接近崩盘的危险。他虚咳了一声,努力稳定了情绪,对着馨蒂一旁的女伴相当有威严地睥睨了一眼,女孩吓得瞬间浑身犹如筛糠一般,结结巴巴地说道:“殷教授,是馨蒂要求我陪着她去看学长的篮球赛的,可不是我要求的呢!”

  “喂,朱蒂,你不够意思啊!是你主动叫我去的!”馨蒂听了这个相当没有气节的损友的被殷禛一瞪眼,就哗啦啦得一下把实话全都说了出来,着实气得有些炸毛了,一边叉腰一边跺脚,大声对着好朋友吼道,而一旁的朱蒂却相当委屈地拉过馨蒂,小声咬着耳朵说道:“我的小祖宗,你饶了我吧,我可没有你的好命,我这个学期还修了殷教授的文献检索课呢!要是得罪了你的护花使者,我的硕士学位证书,可就甭想拿到了呢!”说完,也容不得馨蒂反驳,猛然堆出一个硕大的笑容,对着殷禛大声问了声好,就匆匆跑开了,徒留下在原地一脸忿忿不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瞠目结舌的馨蒂,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缓过劲,看着一旁笑得无比得瑟的都有些花枝乱颤的殷禛,闷闷地说道:“行了,你目的达到了,得意了吧?”

  殷禛有些不悦地抬起手,猛得给了小丫头光洁可人的额头一个爆栗,害得小丫头一阵惊呼,一边揉着受伤的额头,带着幽怨的神色看着一脸得意的殷禛,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殷禛抢着先出了声。

  “那个什么叫俊介的学长,你跟他保持点距离,我觉得,那小子对你有些不怀好意。”殷禛有些愤愤地说道,想着曾经看着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矛头小子那般带着浓浓爱意打量着自己捧在心尖的宝贝,就气不打一处来。那家伙也不知道什么底细,不过就是会打篮球耍帅,还喜欢抱着个单反给美女拍照,居然就成了系里面的白马王子了,甚至,甚至敢把注意打到馨蒂的头上了?偏偏这个傻丫头天生迟钝,还在一旁傻乎乎地帮着帮着人家拿衣服傻笑,真是被他气死了。想来这丫头向来在这种事情上就没什么警惕心,他可得在一旁看紧点才好。这个小丫头,真是太招人了,殷禛有些无奈地想着上回给几个胆大包天打馨蒂主意的小男生连着两个学期的文献检索不及格,心里就不觉得有些哭笑,自己这算是假公济私?殷禛突然发觉,自己只要是面对这个小丫头,就会变得冲动得不可理喻,做出些让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荒唐事来。

  此刻,眼前的小丫头鼓着带着婴儿肥的白嫩的小包子脸,郁闷地撇了撇嘴,气闷地说道:“俊介学长才没你说的那么差劲呢!他对我很好啊,上回,跳跳生病了,还是他帮忙治好的呢,你这个大医生,忙得连边我都找不到呢!”

  “好啦好啦,多少年的事了,天天提个不停。”殷禛有些郁闷地挠了挠头,想着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只又呆又萌的萨摩耶,就绝望得想要撞墙。慌忙岔开话题说道:“今天可是史密斯先生的生日呢!你这个做女儿的也不早点回去?”

  “啊?什么?今天是爸爸生日?完了完了!我都给忘了。我还没买礼物呢!”馨蒂突然有些慌张,这自己是什么脑袋啊,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日子忘得一干二净,着实有些该打啊,不过,看着一旁带着宠溺而笃定的笑容的殷禛,突然就有些舒心的释然,蹦跳着上前搂着他的胳膊,讨好地抬起头笑着说道:“禛哥,你肯定把东西都替我准备好了吧?”

  “你啊,永远这么迷迷糊糊的,怎么让人放心啊!”殷禛无奈地摇了摇头,忍不住捏了捏馨蒂秀气的小鼻子,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厌烦情绪,满满的都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和宠溺。他似乎很喜欢这样被馨蒂依靠着的感觉,或者,不是馨蒂,而是,晓晓。殷禛突然眼神一滞,,目光变得飘忽不定,似乎透过馨蒂那欢快的面容,到了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想保护他,想对她好,想看着她脸上显露出最最纯真而真实的笑容,没有勉强,没有虚假,没有阴谋,也没有伤害,他希望,她的以后的人生,全部都是满满当当的触手可及的幸福,是殷禛第一眼看到病床上血迹斑斑,气若游丝的晓晓的时候,最真实的感受。

  殷禛不知道过去的那么多担惊受怕的日日夜夜是如何挺过来的,只知道,看着浑身伤痕累累的晓晓安静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的整颗心都要被掏空了。唯一的反应,就只剩下紧紧攥紧拳头,带着沙哑的嗓音,无声而痛苦地隔空质问道:“康祀,你到底是怎么照顾晓晓的?为什么,要让她受到如此惨不忍睹的伤害。”

  殷禛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瞬间抽空了,空落落的,无着无落,带着宛如万箭穿心的心疼难当,而唯一庆幸的,是晓晓在身受重伤滚落山下的时候,被好心的史密斯夫妇救起,而自己也可以这么守着她,用自己的学识和能力,为她减轻痛楚,挽救生命。殷禛发现自己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感激上帝,让他成为一个学有所成的医生,可以救回这个他藏在心底的女子。而更加神奇的,是史密斯太太,居然就是晓晓多年前离家出走的妈妈,这着实是一种神奇的让人觉得感动的缘分,或许,这是上天对晓晓的怜悯吧,这般善良美丽的女子,是连上帝,都不忍让她受伤的吧。

  待晓晓苏醒之后,却因为之前头部受伤而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殷禛和史密斯夫妇一起编织了这样一个谎言,或许殷禛是有自己的私心的,而更多的,他是希望晓晓可以忘记过去,做一个单纯幸福的小公主,他想要,这样一直守着她的幸福。只要一直这样在一旁守着她,就好。殷禛叹了口气,思绪从纷乱的过往渐渐回到现实,他看着身旁笑颜如花,带着小小单纯简单幸福的晓晓,心中暗暗叹道,“我撒下这个弥天大谎,希望没有做错吧。我只要你幸福,晓晓,我只要你一直这样幸福简单的笑容。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北京,郊外,一望无际的高耸翠绿的草坪,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里一阵柔软缱绻的甜蜜。曾经,这里有太多太多美好到极点的回忆。幸福的,暧昧的,娇嗔的,迷人的。康祀带着一丝淡漠的神情,茫然地坐在一棵树下,睁开眼睛,有些惶惑地注视着周遭的一切,带着不可置信又失魂落魄的神色,那样的表情,配上他这般风华绝代的人儿身上,倒是显得愈加让人心疼得难以自持了。

  “祀哥,你别这样了。晓晓已经离开一年多了,你再怎么样,晓晓也不会回来了啊!”一旁的女子,穿着波点红裙和深色皮夹克,妖娆妩媚的身形若隐若现,脸上那大大的墨镜似乎是为了遮掩面容的憔悴的刻意为之,不过,还是可以隐约看出来,眼前的女子,大概就是康祀少爷的红颜知己,林筱彤了。当年她离开中国,和青山英玉环球旅游结婚,倒是也避开了这边的不少风风雨雨,只是当她得知晓晓出的意外之后,慌忙丢下手中的一切事物,和丈夫一起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只是,一切都太迟了。当筱彤看着神情呆滞,整日整日坐在郊外草丛里,那些他们和晓晓一同笑过闹过的熟悉的地方的时候,她的心里猛然一阵冰凉,她知道,现在在她眼前的,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康祀,只是一个行尸走肉,一个躯壳,而那雄姿勃发,英伟俊秀的康祀少爷,早已随着晓晓的香消玉殒,灰飞烟灭了。

  、那个时候,康祀和康祥慌不择路的跑到了晓晓遇害的山坡,却是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找不到。即便在山上山下,来来回回折腾了多少遍,结果还是一样的苍凉的让人心酸。晓晓,不见了,就这么消失得干干净净,无踪无影,康祀突然有些恍惚,甚至不能确定,晓晓是不是真的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过,是不是真的,在他的生命里流连过。

  这里,是如此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让康祀的心中忍不住微微颤动。为什么,会是在这里呢?

  那是某个早晨,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味。他摇醒睡在一旁的她,一脸认真的叫她还钱,而她顺手拿起旁边柜子上的时装杂志翻着,完全无视他的要求。

  那是在某个寂静的夜晚,借着夜色昏暗,他抑制不住地在车子上和她耳鬓厮磨,记得那个时候,她还是如此生涩而害羞,不安地拍打着他的肩头以示抗议,即使,后来的他们俩经历了惊心动魄又啼笑皆非的乌龙事件。

  那是在热闹喧哗的夜市上,她对着漫天绚烂的耀眼烟花还有疾驰而过的流星雨,笑得异常灿烂,称得那娇俏可人的小脸蛋都愈加妩媚动人,他凑过头,舔着脸问道:“你许了什么愿?”一副相当厚颜无耻的赖皮可爱样,而她,可爱地白了他一眼,昂首阔步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那是她和筱彤一起打哈欠的时候,他絮絮叨叨地带着关切的语气问着他们是不是很困,然后相当得瑟得好似把自己当成一个万人崇拜的神探,待她和筱彤一起,带着疑惑不解的神色望着他的时候,他才相当得瑟地说中她们两个去了一旁的兔子窝喂兔子的事,只因为他看见了两人头发上,都不约而同沾上了兔子窝旁独有的银杏树。他的观察一向很是仔细,包括那片银杏叶子,包括她的头发。

  那是他和她一起在离这不远的一颗树下,他和她嬉闹了半天,他第一次,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对着他表白,之后又害怕听到被拒绝的答案,慌不迭地摇头,希望她可以认真的考虑再三,他记得,那个时候,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的神色笑着看着他,轻微地说了句“笨蛋。”

  她曾经问过他,什么回忆最可怜。

  而他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抽抽嘴角,惊讶问一句,晓晓,你啥时候这么文艺了?是看什么爱情疗伤小说了?

  而现在的他,现在这般无力地独自坐在荒无人烟的草垛上,任思绪纷飞,任并不如烟的往事翻涌入心尖,才突然无可奈何地承认,他终于明白了,这些就是最可怜的回忆。

  原来这些才是最可怜的回忆,在那个清冷娇俏的小女子蓦然消陨了之后,满满地甩给了他,那种突然来临的狠狠力度,在他的心上刻下了血纹。

  即使捏紧拳头,即使不断听到别人提醒也不断自己告诉自己,告诉自己生活依然要继续,他仍然有一段时间张大眼睛茫然注视着这个世界,承认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康祀依旧茫然坐在高草遮掩的土地上,慢慢低下头,将下巴抵在自己弯起的膝盖上,静静看着,看着那个被现代人称作地平线的天之涯,太阳缓缓落下,心情也不知不觉,随着那轮红彤彤,滚烫烫的旭日沉沉落下。

  一旁的林筱彤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因为当她看着原本将头深埋在双腿间的康祀慢慢将头抬起来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一张悲伤绝望到极点的面容,她居然看到了,那熟悉的温润的面容上,温暖的刻痕,在清凉的五官四周。

  祀哥,你是哭了吗?林筱彤突然觉得自己被定在了原地一般,完全没有了反应。原来,失去了晓晓的康祀,就和当日那悲痛欲绝,长歌当哭的纳兰容若一般,什么样的荣誉加身都无动于衷,他们,都只不过是伤心难过的男人,而已。

  “康祥少爷,你看这,”突然而至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带着让人不悦的违和感。林筱彤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过身看见的,却是不知何时立在身后的康祥和李德全。

  “康祥?”林筱彤看着不远处康祥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慢慢走了过去,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康祥有些为难地看了眼不远处失魂落魄的康祀,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带着几分焦虑,压低嗓子小声说道:“筱彤,英国那边和珠宝大王史密斯先生的合作事宜是老早就定下来的,那边已经再催了,就等着祀哥过去和他们谈判拍板呢,这,”

  “这种事情,康祥你不是就能去了吗?康祀现在这个样子,要他还有什么心思去理这些俗事啊!”

  “那边可是提出必须有康祀少爷出面呢!康祀少爷可是代理总裁,而且之前的事务也一直是康祀少爷接手的,这贸然换了康祥少爷去的话,恐怕对康氏集团不利啊!”康祥还没来得及解释,一旁的李德全就已经心急如焚的解释道。

  “这样啊?”林筱彤听了李德全的解释,有些为难地转过头看了眼不远处依旧沉默地坐在草堆上的康祀,又转过脸,看着一脸期待的神色望着她的康祥和李德全,面色愈加为难了,她微微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来,劝劝祀哥吧。”

  。。。。。。

  周一,首都机场,从北京开往伦敦的航班刚刚起飞,康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茫然失措还有无尽的疲惫不堪。他对这次的伦敦之行是没有任何兴趣的,至少,在这个时候,他是不愿意离开北京,离开晓晓的。不过,人生的许多意外,又怎么可以说得清呢?或许,这也会是一个,新的故事的开启。

  (这个算是这个故事告一段落了,也是作为网站连载的结局。新的开始,我会在郑八爷吧继续的,因为这个文文原本就是为了八八所写。当然也可以将这里就看作是结局。相爱的人,无论绕行多远,终究是会在一起的,晓晓和康祀大抵,也是这样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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