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杨公子可在?”
次日一早,杨肆刚刚用过早膳,外面就传来了清脆的叫唤声。
“长公主来啦,小婢去开门!”
翠眉和含烟急忙跑去。
昨日,杨肆已经把自己将出任羽林左郎将之事分别告之了阿信等人与翠眉含烟,羽林中郎将是正四品,左郎将是从四品,由正六品窜升到从四品,可谓火箭般的提拨。
在大宋朝,四品官是一个分水岭,在外,是太守、刺史,在内,则为朝廷中枢掌握实权的人物,从四品距离四品只是一步之遥,以杨肆的年龄和经历,挤身于四品之列指日可待,将来有了四品的官身,至少在身份上,无论谁都没法仗势欺压他。
几人可做不到如杨肆那般视功名利禄如粪土,均为他高兴不己。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山阴公主带着两个俏婢站在门前。
“奴婢见过长公主!”
翠眉含烟连忙施礼。
山阴公主分别握住二女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笑道:“哟,果然是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儿呢,难怪杨公子整日都守在家里。”
二女心中欢喜,红着脸道:“长公主过奖了,小婢们蒲柳之姿,哪能及得上长公主万分之一,长公主请进来吧。”
“咯咯~~”
山阴公主咯咯一笑,轻提莲步,踏入院内。
其实她心里挺惊讶的,以她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二女尚是处子之身,她不明白,杨肆与两个小美人儿朝夕相伴,如何能忍得住?
虽然杨肆一再强调守身如玉的重要性,但是这个世代的修行法门,并没有这方面的说法。
山阴公主扫了眼杨肆,便道:“杨公子把衣服换了我们就走吧。”
两名婢女为杨肆奉上一领红袍,杨肆回后面换上之后,果然,红袍上身,自有一股杀伐之气显露。
“嗯~~”
山阴公主赞赏的打量着,点了点头:“主上见了你一定会满意的,走罢!”
杨肆向翠眉含烟打了招呼,与山阴公主离去。
“杨公子,可敢与妾同乘一车?”
山阴公主看着自己那宽大的马车,目中带着丝挑恤,笑吟吟道。
“多谢公主!”
杨肆暗道一声有何不敢,就迈了上去。
与外表的富丽堂皇不同,马车隔为前后两间,内部朴素的让人意外,简简单单的竹木座椅,与车外形成了鲜明对比,不过车厢内,满是馥郁芬芳,让人精神一振。
山阴公主与两名婢女也上了车,婢女去了后面,待马车缓缓启行超额完成后,山阴公主毫不见外的坐在杨肆身边,淡然一笑:“外面是做给人看的,妾好歹是大宋朝的长公主,若是寒碜了,丢的是皇家的脸,皇家若是没了脸面,底下人指不定会动什么歪心思呢,但里面不同,外人看不到,妾想怎样便怎样,杨公子可还习惯?”
杨肆笑了笑:“山野之人,随遇而安,对身外之物并无过多索求。”
山阴公主叹了口气:“杨公子倒是洒脱呢,妾羡慕的紧,可是妾肩上的担子太重了,想学也学不来。”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杨肆对山阴公主的警惕去了大半,这个女人或许算计过自己,但是将心比心,也能理解,宋主不理朝政,全凭山阴公主在周旋,一个女人挑着江山,还有萧家的虎视眈眈,其难处可想而知。
车里沉默了,杨肆也不知如何劝说,好一会儿,才问道:“公主既然是修士,不知可有修行界的功法术法?”
“哦?”
山阴公主如看白痴般的看着杨肆,反问道:“杨公子莫非不知,各家的法门都是不传之秘么?”
杨肆尴尬了,干笑道:“山野出来的,不知道规矩,还请公主见谅。”
“杨公子真是山里出来的?那你的师弟师妹是怎么回事?”
山阴公主追问。
其实她清楚这样问很不好,可错过了这个村,下回就不知道再怎样打探杨肆的底细。
杨肆淡淡道:“我那几个师弟师妹是偶尔遇上的,我觉得还不错,就教了些功夫,说起他们,我有一事拜托公主,五十多年前,赵、洪、朱、谷四姓因站错了队,被举族发配往蛮荒,我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皇也已晏驾,公主能否为他们平反……”
随着杨肆把详情道出,山阴公主陷入了沉思当中,片刻才道:“站在你的立场,妾很同情他们,不过平反一事既便是妾,办起来也很麻烦,毕竟在朝廷里,贪腐蠢钝也好,民怨沸腾也罢,都不及谋反来的严重,站错队就相当于谋反,但此事并非全无办法,我会先着人整理卷宗,摸清情况,你如果能立下重大功劳,以战功求取平反,会相对容易些。”
杨肆想想也是,贪腐说到底,是把手伸你家偷东西,家还是你的,只是少了些财产,可站错队不一样啊,那是要把你家掀翻,能不严厉裁处么?
当然,这并不是杨肆为贪腐正名,而是站在上位者的立场来看,站错队远比贪腐可恨。
实际上杨肆杀伐果断,也涉及到站队的问题,就是警告别人不要站到自己的对立面!
“有劳公主了!”
杨肆转过身,拱手称谢。
山阴公主横了一眼过去:“事还没成呢,先别急着谢,你刚才跟我说想要些功法,事关核心的内容没法给你,大众化的可以替你整理一些。”
“哦?”
杨肆大喜,他向山阴公主索要功法,并不是修炼,而是与自己的修行相互印证,大众化足矣,当即拱手道:“那杨某就谢过公主了,对了,公主如有武功的修行法门,方便的话,也不妨一并……整齐一些。”
“你稍等!”
山阴公主微微一笑,在中指的戒指上一抹,取出一副空白玉简,贴上额头,闭目冥思片刻,就递给杨肆道:“妾能告诉你的,都在这玉简里,你自己看吧。”
杨肆暗中泛起了难,他从没有接触过玉简,但是他不想在山阴公主面前表现的太过于无知,于是有样学样,把玉简贴上额头。
玉简毫无反应,他不知道该用神识读取,山阴公主也不提示,似笑非笑,事实上用神识读取玉简也是有窍门的,不是把神识外放那么简单。
好比读取电脑硬盘,光通了电,让硬盘转起来还不行,需要一定的读取规则,神识读取玉简也需要规则,各大传承之间都有不同,山阴公主故意不提示读取之法,就是想摸杨肆的底。
这刻,她神识全开,只要杨肆放出神识,她就能感应到波动,以此推测杨肆的来历。
杨肆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到放出神识去接触玉简,但他是野路子,修行靠自己摸索总结,没有师门传承,根本不懂读取之法。
“嗯?”
山阴公主纳闷了,她感受到了杨肆的神识波动,这完全不对啊,一丁点的规则都没有,难道自己和世子都猜错了?杨肆真是山里出来的,机缘巧合才踏入修行路,并不是元婴大派的下山走动弟子?
可是随即,杨肆就把神识收回,居然现出了了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