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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车里的违和感,童心却没有来得及注意,更因为宗主,而没多加留心。
可此时他也来不及跟火貂算账,因为宗主在得到答案后,一直强撑紧绷的精神,像是到达了极点。
瞳孔蓦然放大的童心,来不及多想,挥手间,整个房车在原地消失不见。
另外一边的血牢中邵东被周游突然出口的话,惊得瞳孔在瞬间剧烈收缩了下。
“周老大这话……”
只是很快,邵东就垂下眼眸,抓了抓头,像是不明白般,呵呵笑道“我听不大懂,不过传说中那位蓬莱宗主确实是个……”
邵东装傻想要打哈哈的话,在对上周游时,求生欲极强的止住了话茬。
周游面如寒霜,目光更似冰针般,邵东被他看着,只觉得什么敷衍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在邵东话音顿住时,周游却深吸口气,而后才微微侧头,目光像是在看着邵东,又像是在对着被召唤出来,漂浮在虚空的玲珑骰子说话
“我知道,宗主一直竭尽全力的在帮我,可也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惶恐。”
惶……惶恐?
不是很明白的邵东瞪大眼睛,虽然有点被周游威慑的额头挂满冷汗,但现在或许是因为好奇,还是大着胆子,试探着问了句“周老大说错了吧?”
说那什么惶恐之类,怎么着也跟这位扯不上关系吧?
“我周游究竟何德何能,可以让宗主如此相待呢?”周游转过头来,看了邵东一眼。
他黑幽的瞳孔,乌亮如同曜石般,连同说出的话语,也带出几分凝重“在了解那些过往后,我可以确定,宗主既没有怀着叵测心思,需要我回报什么,可也正是因此才会让我更加疑惑,她究竟居心何在?”
是的,周游心中可以算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问题,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宗主那双漆黑幽深眼眸。
就如宗主给人那种感觉一般,总是澄澈平和中,又带着些微漫不经心。
“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好,总是会有原因的。”
周游像是在说给邵东听,又像是在整理思路般自言自语。
其实早在来血牢之前,周游就在踅摸着,甚至从更早之前,他就一直在想故魂究竟是为什么才这样做呢?!
他不是天真不知事实的毛头小子,对于世间情爱,不管是血缘亲情,还是至交好友之情,亦或者恋人夫妻感情,这其中区别周游都知道。
可哪一个放在宗主身上都不对,因为故魂的心神太过稳固,纵然只剩下半魂之体……
不,甚至周游可以肯定,哪怕她连半魂都维持不了,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去动摇她,反而还会让宗主翻覆控于掌间。
“那……周老大,你对宗主,也很好啊?是为什么呢?”邵东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这话却把周游给问倒了。
因为这个问题他本能的在逃避,直至此时此刻,周游才不得不面对
是啊,自己对故魂是怎么想的呢?
友情吗?比如对李老爷子,苏钰等人,似乎太轻了,宗主的重量,明显超越了他曾经在修真界想要变强的心念。
甚至在刚刚,周游都生出放下眼前一切,先回画戟之中确定她是否安好。
那是亲情吗?亦师亦友?这是周游一直以来自欺欺人的说法。
可在血牢之前,他还可以这样继续敷衍,但现在被邵东直不楞登问出来,周游便没了自欺欺人的可能。
从修真最初,满身狼狈的周游,遇到那未曾现出身形的魂时,或许就入了心。
不算一见钟情,因为早就刻在了魂魄之中,哪怕最初周游错将宗主当成了好哥们,却从未敢轻慢懈怠上半分。
那是绝对不同于未婚妻秦琳的,珍而重之,甚至连亵渎心思也不敢升起,直到此时此刻,周游才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心。
“周老大?”
邵东看着仿佛陷入沉思中的周游,忍不住小声唤了句。
然而,此时理清楚自己心思后,他并没有回答邵东,反而问道“我更想要知道,宗主是怎么想的?”
被周游看着的邵东,下意识想回一句我也不知道啊!
可邵东被他眼神一扫,瞬间就不敢吱声了!
“宗主是怎么想的?”
周游再次重复了句,只是这回他语气不像是在问邵东,反而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个问题他自己想过无数次,直到这次血牢,周游才更加确定
明明宗主有着通天手段,却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迁就一个区区修士,里面是因为邪帝和泣鬼神医吗?周游觉得不是!
至少周游觉得,如果不是他抽丝剥茧,慢慢查到,以宗主的性子,或许永远都只会用一句“因果”来敷衍。
而且说句难听的,人死如灯灭,周游本身就不属于那种长情的人,更不觉得宗主会沉湎与过往。
不是冷心绝情,而是那样的格局太小了,至少以一己之力,对抗域外天魔,甚至不惜魂飞魄散来尘封师门,关闭外地入侵通界的蓬莱宗主,绝非儿女情长之辈。
所以有些时候,周游觉得,宗主就像是站在红尘之外的过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其实,周老大你有没有想过……”
就在周游拧眉深思的时候,邵东小心翼翼的开口,见他没有生气,才继续试探般说道“也许宗主是在帮你确定目标呢?”
邵东忍不住掰着手指头道“我个人觉得啊,周老大你真的很厉害,我师父也说,即便是放在曾经的修真盛世,可也没有几个人能想你一样,短短时间,修为就到了出窍期的!”
在魔都时,邵东可亲自确定过周游修为的,不过短短时日不见,再看到他时,这速度简直就是天才里面的天才,顶天了的那种!
“目标?”没理会邵东语气里抱粗腿的敬仰意味,周游只灵敏的抓住了某个重点。
顺着他的话仔细想了想,而后周游就似乎是有些怔住了。
他动了动嘴唇,除开“目标”这两个字外,却没再说出更多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