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王妃太坏吃不消

第五十四章:宿命

  “凤城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风光。主上之前的三代城主,全是仁义心善之人,从不与世争,只求在乱世之中寻一处安身之所。”轩辕回忆起过去的事。

  “当年白国攻进凤城,凤城虽胜却也付出惨痛代价,事后一句传言又将凤城推上风口浪尖。为求安宁,凤城每年向诸王进贡,几乎倾尽财富。”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凤城名声在外,即便无心争夺天下,天下又怎能放过凤城?善意与慷慨没有换来凤城的宁静,反而助长了诸王的贪欲。”

  “无休无止的争斗早已将凤城拖垮,前任城主虽力挽狂澜却为时已晚,后又因痛失爱妻,导致其性情大变,年纪轻轻便郁郁而终……前任城主过世,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凤城将就此消失,但这一切都在五年前转变。”

  五年前的事,齐远之知道。

  十年一度的天下英雄会,颜真一夜成名,年少的凤城城主,以不容轻忽的姿态临世,一改从前凤城不涉事世的作风,积极周旋于诸王之间。

  现在想想,关于凤城的传闻,除了百年前那一桩,剩下的几乎都是与颜真有关。

  “主上说过,世间的法则无非是恃强凌弱,与其成为诸王掠夺的鱼肉,不如由她来平定这个天下。唯此,才能改变凤城的命运。”轩辕叹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带我登上城楼,欣赏着宁静的湖光山色,像玩笑一样说出她的打算……当时的她不过九岁,稚嫩的小脸尚有未褪去的天真无邪,但她却已在那时坚定决心,肩负起凤城存亡的责任。”

  了解她多一点,便不难明白她冷漠自私的原因。在颜真之前,她是凤城的主人,肩上扛着一座城池的命运。她不能善良,善良的人无法狠心,她必须心狠,才能够斗得过她的敌人。

  她要天下,不过是为了一城的安宁。

  齐远之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为那个作恶多端的女人感到心痛,甚至于想起她做过的那些惹人恼火的事,心都会软成一片,倍加怜惜。

  “她是个骗子……”如果不是从旁人口中听说,他不会知道,因为她永远不会告诉他这些。虽然看起来她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她绝不会用自己的痛苦去换取同情。

  假装自己没心没肺,强撑坚强,从不对人说出心事,也绝不让人知道自己的难过,明明难过却强颜欢笑,装作对什么都满不在乎——这不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看着齐远之愤愤然的表情,轩辕轻轻笑了下。“她刁钻的性情是让人不太容易接受,不过,她一个人承担了那么多,偶尔有些小任性也不是不可以原谅。”

  她那是任性吗?根本就是别扭!口是心非,非要别人误会她才高兴?说句真心话能死吗!齐远之虽然气她,但到底还是因为心疼——该死的心疼!

  “不如说,我们都庆幸她有这样的性子。”轩辕轻叹。“假如她一本正经,坦率将心事表露出来,让人看到她心里的沉重,那样未免也太过痛苦。”

  “……”齐远之默然。

  不管她是天生如此,还是有意为之,她的那份畅然笑容,都是化解悲情的良药——她把身边的人,或许还包括她自己,都骗了。

  “要是,有个人能替她分担就好了。”在她累的时候,在她伪装不下去的时候,有一个人可以接替她扛起责任,让她好好休息,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小会儿。

  轩辕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慢慢的,他从齐远之的神情中找到了他所希望见到的真诚,然后,眼中渐渐有了欣慰。

  白国王宫。

  空空荡荡的宫殿没有一个人影,长长的回廊看不到尽头,如同通往地府的冥路。

  寂静中,一抹佝偻的身影缓缓而来,黑色的斗篷与他孱弱的身形相映出一股寒冷的死气。

  走廊尽头的墙壁,开启机关,缓缓打开。佝偻的身影慢慢走下阶梯,前方渐渐亮了起来。

  这是一间秘室。

  墙上的火把跳动着,将挂在墙面的刑具映的忽明忽暗,走过摆放刑具的屋子,里面是关押囚犯的地方——

  颜真就在这里。

  老人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从水缸舀出一碗水,挥手泼向她。颜真被冷水浇醒,甩甩沉重的头,而后抬起头看着他。

  “交出解药。”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石磨擦发出,分外诡异。

  颜真无奈的轻轻一笑,有气无力的说:“你每次来都是这一句,烦不烦啊……”

  “我没有心情跟你说笑!”老人上前,揪起她的头发攥在手中,斗篷下露出干枯的皮肤。“颜真,你今天若不把解药交出来,我就杀了你!”

  “随便……”颜真满不在乎的笑笑。“就怕你没有这个胆量——白祺。”

  前往齐国,将国玺交给齐远之的那位老人,正是白国国主白祺。他的年纪与颜真相当,却已是灰发苍苍,年迈老弱。这些,全都是拜颜真所赐。

  “把解药交出来!”白祺怒吼,沙哑的声音在秘密回响,如同鬼泣。

  “偏不给。”颜真气人的说完,立即挨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她的双手被锁链绑在两边,倒向一侧时,另一侧的铁燎在手腕处勒出沉沉的血痕。

  “我再问你一次。”白祺伸出的手指,因愤怒在颤抖。“给,还是不给!”

  颜真轻轻叹出一口气,慢慢挪回原位。连日来的严刑拷打,让她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也懒得跟他说话,只用讥讽的目光睨视着他。

  白祺气疯了,抓起地上的铁椎,高高举起,刺入颜真的左肩。细长的椎条穿过骨肉,自后面钻出,鲜血立即溅红了墙面。

  “……”颜真紧咬住牙,一声不吭。额前滴落的汗珠与血水混杂,可以想见有多么痛。

  “给不给!给不给!”白祺每问一句,便用铁椎刺戳一下,鲜红的血迹在地面流淌……

  没多久,颜真便又一次昏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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