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言无所谓猛虎国的人被怎么处理, 就好像只要段泽一句话,将这个种族干脆从大陆上抹去都是一件没有心理障碍的事。
因为被某些人或者说某些群体针对,就要灭了对方全族的念头段泽从未有过, 被欺负到头上奉还回去是理所当然的,与沈默言最大不同的是段泽的心里有一个度,他也做不到凡事都那样的极端。
让段泽比较奇怪的是自家小伙伴的异常,毕竟在他的认知里, 沈默言几乎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放过他人任何利用价值的典范,一个附属国的价值足够丰厚,而将这个王国彻底毁灭会造成的麻烦后果更是一目了然。
怎么想那个家伙也不是会自找麻烦的类型才对。
是因为被道具催眠了吗?
过了这么些时间,段泽多少也从最开始面对沈默言那直白到让人害臊的告白中冷静了下来,虽然回想起来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却也不至于无法认清目前的情况。
他们相识的时间也不短, 可谓是流水的世界铁打的伙伴,对方思维方式有多理性冷血,段泽是最清楚的。
虽然沈默言曾经一本正经的说过撇开为了迷惑系统而使用的催眠道具效果, 从一直以来的情况分析来看,他是喜欢自己的, 但要作为当时人的段泽自己来看, 显然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
段泽觉得沈默言或许会因为喜欢自己所以关心他照顾他,或许还有一些……直、直白的甜言蜜语, 但要因为喜欢就抛开理性,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果然还是那个催眠道具造成了一些影响吧!
母胎单身的恋爱小白自认为自己理性的分析出了原因,并决定要以自己的方式守护自家小伙伴的理智。
如果段泽拥有什么读心术或者恋爱经验丰富一些, 他就会知道对于某些经历特殊的人,眼前重要的人远比任何利益更有价值,毕竟沈默言早就决定不会做失去之后再后悔的事了, 哪怕能让段泽心情愉快一些,也足够让他觉得猛虎国从这片大陆上消失会导致的麻烦无足轻重了。
“随便处置他们就太轻松了。”一心觉得自家小伙伴被道具影响颇深的段泽语重心长,“你不觉得他们还有很多可以利用的价值吗?”
段泽有了一种为人师长在教育孩子的自豪感,同时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他又觉得认认真真说着要处置猛虎国的沈默言非常的可爱。
另一边的沈默言显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此时听他这么说,他便就顺着道:“你想怎么做?”
猛虎国拥有的并不光是那些族人,他们也占有了领地周围的资源,资源并不一定要猛虎国的人都活着才能获取,沈默言自己派人去收集也不成问题,所以对他来说让猛虎国消失唯一的隐患就是在这片大陆上的舆论。
这个世界再怎么强者为尊,也无法轻易接受一个在战胜对手之后就将其种族从世界上抹除的存在,关于这一点假如需要的话,沈默言也已经有了一点基础的想法,并非不能处理。
遗憾的是段泽并没有肯定这个选择,他似乎更想物尽其用,惩罚该惩罚的,没有参与的虎族就作为附属国的居民,继续生活的同时还能开通新的贸易线。
沈默言怎么会听不出这言下之意,说白了话里话外依旧是在为他考虑。
他不自禁的叹了口气,声音似乎传到了对面,很快耳边就传来了段泽疑惑的声音,询问他是怎么了。
“没什么。”沈默言随口答道。
紧接着对面也叹了一声气,段泽活泼听着又有点惆怅的说道:“你现在就是太喜欢我了,别怕!这段时间有什么问题我会看着办的!”
绝对不会让那什么催眠道具影响你任务完成的!
“?”
通讯另一端的沈默言一头雾水,可那番话里又没有需要指正的问题,于是他最终也只是轻嗯了一声,在沟通完所有需要确认的事项之后,切断了通讯。
在自己的王国被统领的情况下,这片大陆上的兽人大部分都不会选择逃走,毕竟对他们来说家就在那,想成为流浪者的兽人永远都是少数,只是换了一个统治者罢了,只要时间够长,他们就会有机会夺回自己的王国。
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控制猛虎国的人起来并没有花太多的功夫,他们也不觉得新的领导者会一言不合将他们都杀了,于是一时之间情况竟是相当安稳。
沈默言挑了几个主事的带走,方便在进行裁决的时候充当重要人证,同时重伤昏迷的史鲁也被他一起带走了,这种事主角不到场可怎么行。
对史鲁的审判几乎是在沈默言前脚踏入金狮国的当天晚上就召开了。
并不是段泽不想让自家小伙伴休息,只是这金狮国的民众却等不了那么久,那一天他们对话中蕴含的信息量已经在民众中扩散了,拖的越久各类说法就会越多,必须得尽快将这件事给定下。
审判厅并不常用,这几乎是独立在王宫外的一栋建筑,好在定时会安排人员打理,所以需要用的时候可以随时使用。
它的面积足够大,金狮国的族人几乎坐满了旁观席,这是事关金狮国内部问题的会议,于是烈豹国仅仅只有军团长与他的几名部下作为当事人之一进行参与,猛虎国更是只有被沈默言押送来的几个。
史鲁被押送上来的时候,周围响起了一片哗然。
因为他看起来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人实在非常难以分辨他究竟是不是还活着,当然如果他们知道他是被猛虎国的王重创的,恐怕就要惊叹于他竟然还活着了。
沈默言当然不准备让史鲁就这么昏迷着,他确实受了重伤,但经过持续的救治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这会儿仅仅是身体本能为了保存修复身体的体力而没有苏醒。
换而言之只要让他的身体意识到危险,自然而然就能醒过来。
他就站在审判厅的正中间,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一举一动都能看的清楚,压着史鲁上来的狮族士兵这会儿已经站到了一旁,为沈默言让出了位置。
这样的行为让不少人好奇这个黑发的陌生豹族究竟是什么身份,又在这次的事件中担任了什么角色,这才能让他们的王给了他这样的待遇,谁都看得出来他们的士兵对他的态度,那明显带着恭敬。
还没等他们琢磨出一个所以然,就见那黑发的豹族伸手扣住了史鲁的脖子!
史鲁被押送上来的时候处于昏迷,被带上审判厅中央的时候便被卸了锁链,重新拷在了中央的审判椅上,被扣着脖子的他几乎是被蛮力整个人提了起来,但他的四肢以及腰间都被牢牢拷在座椅上,以至于瞬间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出现了窒息的痛苦。
旁观的狮族瞬间看不下去了,他们是想要知道一个真相,但在真相曝光之前,史鲁在他们眼里依旧是一个与他们朝夕相处有着绝对地位却关心他们爱护他们的同胞,哪里能在这种地方被一个外人如此对待?
一时间席上吵闹了起来,到处都是不满的声音。
但是审判厅的席位与中央有着特殊屏障,那是为了防止旁观者干预审判建立的,所以他们无法阻止眼前的这一幕,不由的就将期望放在了王的身上。
可让他们失望的是,他们的王稳坐与审判台的至高处,对眼前的景象不为所动。
紧接着伴随着急喘,紧接着是挣扎声。
在史鲁将血咳到自己手臂上之前,沈默言松开了手。
跌回座椅的史鲁果不其然的一口血咳了出来,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劫后余生般的睁着眼,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的盯着眼前的地板。
周围异常安静,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史鲁努力回想着之前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
如果说在所有参与者里面,最摸不清状况的人是谁。
那么恐怕就是史鲁本人了。
在他试图将手伸向沈默言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对所有状况的控制,在沈默言利用他身份的时候,他被关押着没有渠道得知外界的情况,而等他出来的时候更是没有人告诉他事态的变化。
一直到进了猛虎国,他莫名其妙失去身体的控制,紧接着他就被猛虎国的王给重伤,再次失去了意识,直到现在他醒了过来,就是在这了。
他当然认的出这里是哪里,毫无疑问是金狮国的审判厅。
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是在什么情况被以什么理由压上的审判厅?大量的失血和此时的失氧让他大脑无法如同往常那样分析状态,他只能祈求事情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史鲁有一百种方法为自己辩解,毕竟要相信他一个三阶兽人试图谋害金狮国那五阶的王,实在是天方夜谭,史鲁认为猛虎国也不至于愚蠢到将他给招供出来,原本就处境微妙的猛虎国要是被发现有一次与其他王国联手谋害,恐怕以后处境会更不好。
一向善于表演的史鲁这一次只能被动的等待他人发言,以便他掌握更多的情报,在接下来的对话中为自己争求最大的优势。
作者有话要说:优势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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