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天峰暗叹一声,无奈转身离开,最终消失在这片虚空,只余下玄光镜上血腥的一幕,一脸冷漠的道衍和神情有点复杂的帝一。乐文
“这真的好吗?”不知道过了多久,血圣柱下,没有了一个生灵,血水翻滚,慢慢汇入血圣柱内,就算隔着千百万里,妖皇帝一,依然感觉到哪一股浓厚得让人恶心的血腥味。
道衍此刻的脸色依然冰冷而平静,或许在决定利用血屠之法时,他的心已经被磨灭了怜悯,就连什么叫做人性也被扼杀了。
目光落在帝一身上,道衍原本还算平静的神情,闪过一丝异色,紧接着脸上堆起的坚冰随即散去,目光闪烁下,徐徐说道:“帝一,你真的变了,当日杀戮果断,发誓要凭一人之力,独斩天魔大帝的你,已经逝去了。”
“呵呵!”帝一闻言,笑声显得有点苦涩,谁没有梦想,谁没有自己的目标,年少轻狂,是每一个生灵的特写,只是经历了对此的挫败,还有那上万载的岁月摩擦,帝一已经老了,不复当年之勇,面对天魔大帝这种达到不灭之境的强者,显得有点无力。
“道衍,莫非你也不是吗?”帝一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话锋一转,反而追问起道衍。
道衍与帝一同期,能在历史长河之中活着超过万载的也是寥寥无几,所以二人虽然不是同族,但昔日也有惺惺相惜的感觉,看着帝一那额头多出的皱纹,道衍也唯有叹息一声。
“岁月不饶人,回想当年我们三人,在巫王口中得知域外天魔之事,还夸下海口,在有生之年将天魔大帝手刃,只是物事人非,轮回现在这个样子,湮灭在岁月之中也是迟早之事,而我们虽然苟且偷生于此,但是天魔大帝如同巨石一般悬在心头让人无法喘息。”道衍脸上满是追忆说道。
帝一也不例外,回想昔日的重重,当年巫王虽然拼尽全力将黑巫击成重伤,但是事后也不见了踪影,而经过了万载的岁月,天魔大帝再次卷土重来,数次的交手,道衍二人虽然全身而退,但是他们隐约察觉到,天魔大帝绝对是另有目的,至少这个目的并不是他们二人。
只是想到这里,道衍二人便没有办法想通,天魔大帝成就不灭之身时,便将矛头指向仙陨大陆,而且要摧毁仙陨大陆,最基本的便是要击杀帝一和道衍,只是面对着最后一道防线,天魔大帝却变了卦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道衍,这血屠祭炼的血魂幡,你究竟有多少机会能成功。”帝一收回落在玄光镜的目光,沉声询问道。
“这一层你放心,血屠之法,我已经准备了数千载,至少有七成机率成功。”道衍明显胸有成竹。
这番话落下,当即让帝一松了一口气,只是略作迟疑之下,还是继续追问道:“对上天魔大帝,你有多少份把握。”
道衍这一次却陷入沉默之中,眉头连连皱了数下,仿佛在计算着什么,最终轻轻摇了一下头,才说道:“如果按照推断,至少拥有四成机会能和他抗衡,但是按照实际,恐怕不到一成!”
“一成!”帝一明显有点惊讶,失声惊呼,随即将追问的目光投向道衍,但是遗憾的是,事实依然不会就此改变,道衍沉重点了一下头,承认了这一个结论。
帝一一阵失神,硬是愣在原地大半会才回过神来,最终苦笑着说道:“怪不得轮回会将筹码压在这小子身上,而将这个最初制定的血屠*否定,只有一成的机率实在太低了,只是总比没有希望好。”
二人的对话随风飘散,但是注定着一片虚空内无人有幸能知道,只有天知地知,还有道衍二人知道。
而且如过这个一成机会定论传出去,恐怕这一战将会不攻自破,仙陨大陆便拱手相让送给了天魔大帝。
不知道过来多久,域外战场的营帐内,陆天依然陷入昏迷之中,而守候在他身边的赫然便天峰。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突然响起在营帐内回荡不散,紧接着陆天紧闭的双眸徐徐睁开,模糊的视觉里,率先映入眼帘的赫然便是天峰。
“天峰老祖,天峰老祖,那血屠仪式完成了吗?完成了吗?”迷糊之中陆天仿佛捕捉到什么直接在床上弹了起来,紧接着死死扯着天峰老祖的衣裳急声追问道。
对于陆天如此强烈的反应,天峰仿佛早有预料,长声叹息,便轻轻摇头道:“小子你节哀顺变吧!道衍二人所做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虽然老夫没有碰见过天魔大帝,但是面对道衍这等渡劫期修士,我也感觉到无力,更加不要说天魔大帝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说血屠仪式已经完成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去阻止。”陆天脸上闪过一丝内疚,随即扯着天峰老祖的衣裳疯狂地咆哮着,如果不是营帐内设置了禁制,恐怕单单是陆天的咆哮声,便能传出数十里之外了。
天峰看着陆天如此歇斯底里,心头也冒出一丝痛惜,但是包容往往是下策,只有让他在痛苦之中才是上策。
“啪!”毫无预兆的一巴,火辣辣的感觉直接在陆天脸上升腾而起,陆天一时间和愣在原地,回不过神。
“你看看你自己究竟像什么,你如果有时间在这里磨蹭,还不如去找天魔大帝拼命,你知道有多少修士在前线拼命吗?你知道吗?”这一次轮到天峰爆发了,玄光镜内的一幕幕早已经积压在他心上,只是他不像陆天这样还没有经历过摧残,只是面对这样的事,他能保持着理智,知道自己下一步究竟怎么做。
陆天愣在原地,一时间回不过神来,脑海之中回荡着道衍和天峰的说话,虽然二人的立场不同,但是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了给仙陨大陆的万亿生灵找一丝生机,面对这等抉择,陆天明白自己不单止实力上无法触及,就连性情上也无法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