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八十三章
因为佟国纲父子加上胤g的三重审查, 雍郡王府是今天六个要搬出宫的阿哥里, 最后一个完工的。在八阿哥大婚一个月后,胤g才带着老婆、孩子从紫禁城里搬到了新家。而做为他们邻居八阿哥,早已入住快两个月了, 人家的新洞房之夜就是新家里渡过的。
作为嫂子,芷萱是在坤宁宫里见到八福晋的, 对于这位久富盛名的八福晋,某女从三百年后敬仰到三百年前。做为女人, 芷萱认为八福晋值得敬佩, 太有范儿了,要是放在现在,决对的女权主义者, 就算是三百年前, 也对决是独一无二的真性情女子,配得上八阿哥的倾心相恋。芷萱在前生一度认为八阿哥才是传说中的爱新觉罗家的情种。就算后来有人又考证出一个姓王的侧室, 也没能动摇她的信念。
后来重生在这个坑爹的朝代, 又嫁了一个清穿女、重生女的热门老公人选,让她对于本朝的婚姻习俗、女子教养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重新认识之后,才把曾经的某种想法扔到天边去了。咳,原来除了嫡福晋是老康这个公公包办的之外, 当然,小老婆之类的也是康熙给的,但是侧福晋之类的职称问题, 大部分都是这些阿哥们主动要求给小老婆们颁发的,不属于康熙强制分派的。
弄清楚了这一点,芷萱对于传说中的八爷没了啥好奇心。再说,她也见过八阿哥了,是看着比其他人多了那么一米米的温和的笑,可是说实话,在清朝前期那种极度坑爹的头型和服饰的映衬下,再帅的男人也不帅了。就拿她老公来说吧,后世人常说的冷酷她没看过,小心眼儿这点算是了解透彻。面瘫也不是,她相公明明表情挺多的,尤其是面对她、她儿子、她家豆子猫的时候,决对百变。好吧,其时后世人说的四爷也有一部分是对的了,比如话唠、比如龟毛、比如记仇、比如认真等等,都很对。
咳,跑题了,咱们说的是八福晋。芷萱第一眼看到八福晋的时候,就觉得好不对劲儿。在她的想法里,八福晋该是团火,是朵怒放的牡丹,明媚鲜妍,拥有着无尽的魅力。可是面前的这个八福晋,怎么说呢,她不是不美,端庄大方,温柔妩媚,和八阿哥两人站在一起很相配。只是,这样的女子,不该是四福晋的标准模版么,怎么会是八福晋,这也差的太多了吧。
好吧,只当咱们幻想错了。看看老康熙挑儿媳妇,模版都差不多,气质端方几乎都是定型的了,就连她自己,当着外人的面,不也能装上一阵子么。
等到芷萱随着四阿哥搬出宫,入住了自己的新家,与八阿哥夫妻两个比邻而居时,她才从八福晋的行为动作中,查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不同。从而恍然大悟,原来也被穿了,难怪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就能把心如止水、贤惠大方玩得如此得心应手。看看八阿哥的侧室,几乎是所有已经成亲的阿哥中待遇最好的,八福晋的贤名更是传得满京城都知道。
胤g和芷萱搬出宫做了八阿哥的邻居之后,有那好事者把四福晋和八福晋放在一起对比,都说八阿哥好福气,能取到这么温柔、贤良、漂亮、能干的老婆。相比之下,四阿哥就是凄惨的得多,娶妻n年了,还是只有一个女人。今年大挑,要大婚的八阿哥,还得了两个格格呢,四阿哥就好像被他爹给忘了,这么多年都守着一个老婆过。更有那了解佟家的,对于四阿哥有佟国纲和鄂伦岱这样老丈人、老老丈人,抱以无限同情。他们两人那是助力啊,那就是惹祸的头子、招灾的根源。
“福晋、福晋,佟公爷来了。”苏培盛苦着一张脸进来回话。自打福晋搬出紫禁城,佟家的两位爷,隔三差五的就会来上一次,偶尔父子两个在府里碰上,一言不和还能打起来,可怜新分到郡王府里的奴才呢,别的专业素质没练出来,拉架的本事到是能在京里数上一号了。
芷萱正在打理行礼,过几天胤g要带着她跟康熙公费旅游去。具说康熙皇帝要带着儿子、媳妇去盛京祭祖,告诉一下祖宗,那个不知死活跟咱们跳脚的噶尔丹,终于被咱给按死了。就芷萱理解,这就是去显摆了,顺便还以此战果震慑一下蒙古诸部。都给咱老实点,不然那个被追着揍死的噶尔丹就是榜样。
“玛法?”听到内院大总管苏培盛的话,芷萱头也没抬,就知道她玛法是来做什么,不就是想要让她把禁酒令给取消了么。哼,那怎么可以,他和阿玛差点没把自己的新家给拆了,一定要让他们两个三个月不能喝酒。再说了,她可是问过太医,玛法最近身体可不怎么好,全当给他调养身子了。
“是。”苏培盛好纠结,这位佟公爷,除了福晋的爹敢和他跳脚之外,满京城谁也不敢惹。这位爷每次来府里,他都得小心的伺候着,就怕那句话说得不对,被揍一顿。
芷萱搬着手指算,她玛法最近来得勤了点,从三天一次变成现在的一天一次了,看样子他也就能再挺半个月。“你去,跟佟公爷说,不满三个月,我是不会同意他喝酒的。现在离三月之期,还有一个月,再忍忍吧。”
“福晋,你不见啊。”苏培盛好想哭,佟公爷近来都没见到福晋,全是他传的话。他觉得,再这么过下去,佟公爷没准那天忍不住,就把他掐死了。
“不见,见了禁酒令就没用了。”芷萱不紧不满的接着列要带着走的东西,还她的两个儿子,这次都不能带去,只能留在家里,可得安排好了。
苏培盛来见芷萱的时候,四阿哥刚巧回府,正好被佟国纲给抓个正着。“四爷,来,来,来。”佟国纲见到四阿哥,好像见到了救苦求难的观音菩萨似的。满脸堆笑的,向着胤g就冲了过来。单手搭上胤g的肩膀,笑得比较谄媚,“四爷,我求您件事儿。”
四阿哥胤g最近户部事务烦忙,每日里早出晚归的,虽然也听说他老丈人和老老丈人最近总来府里溜达,他也没当回事。满京城谁都知道,包括他皇阿玛心里都明白,佟家父子两个宠女成狂。对着康熙这座天下最大的boss都敢呲牙的主儿,对上他们家芷萱姑娘就没辙,说什么听什么,比圣旨都好用。
“舅公,您有事只管吩咐。”胤g其时跟佟家的人关系很好,自从改过玉碟,佟家不但是他的妻族,也算是他的母族。佟国纲和佟国维这两个佟家目前的掌权人,还有佟家的少一辈,对他都十分亲热。四阿哥府里有事,佟家决对是头一个到的。
佟国纲左右看看,才压低了声音,“四爷,你去跟四福晋说说,把禁酒令给我解了呗。不过……”说到这里,他抬起头,“鄂伦岱那个混小子就不用了,喝酒误事,他这辈子都别喝最好。”还没解决完自己的问题,先把儿子扔进去了。
胤g目前的表情真得很纠结,“舅公,芷萱也就是那么一说,您别放在心上,再说她也是担心您和岳父的身体。”
“我知道我知道,四爷放心,我没怪她。你看……”佟国纲跳开一步,拉了个架式,以显示自己的孔武有力,“我的身体已经都养好了,太医也说没事了。要不我把太医抓来两个,给做个证。”佟国纲说风就是雨,已经打算冲出府去抓几个太医来做证了。心里也盘算好了,就算是揍,也要揍得他们说自己身体好了,可以喝酒、吃肉。
胤g一把抓住他,“舅公,不用了。”
“不用啊!那你给四福晋说一声呗。”佟国纲把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冒似他家的小孙女,好像挺听四阿哥的话的,他去说一定成。
“您身体好了,想喝就喝呗,谁还敢拦着您。”胤g其时也挺喜欢美酒的,只是他喜欢归喜欢,平日里也只是小酌而已,从不过量。
佟国纲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他孙女没发话,他就算是肚子里的馋虫再闹腾,也决不会偷着喝的。宁愿天天来骚扰芷萱,看看那天她是不是就发善心提前解禁了。
胤g此时真诧异了,他一向知道佟国纲父子疼自己媳妇,却不知道他媳妇的话,在佟家父子面前有这么大的影响力。“高无庸,去跟福晋说一声,今天留舅公在府里用饭,让她备好了前儿皇阿玛新赏的三白酒。”
“是。”高无庸领命而去。
“舅公,咱们书房聊。”胤g引手,请佟国纲去大书房,前面的花厅毕竟不是待客的地方。
到用晚膳的时候,胤g亲自给佟国纲倒了一杯酒,佟国纲可怜巴巴的对着满桌子的好菜、好酒,只能猛灌茶水,挑青菜叶子吃,一边吃一边还嘟哝,“爷又不是兔子,怎么能吃菜叶子呢!坏丫头!”
他不吃,胤g也不好自己喝酒、吃菜,旁边还有个老头,用幽怨的眼神瞅着他,他那里吃得下去。好半天之后,他黑着脸入下了筷子,“去请福晋过来。”他现在就当面求情还不成吗?舅公您也一把年纪了,深闺怨妇的表情实在不适合您。
佟国纲一把要把芷萱请来,立把扔下筷子,就起身告辞,“四爷,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一步了。”说完,对着胤g一拱手,人就以及不符合他年纪的速度,溜之大吉。
只留下胤g抬着一只胳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无语。舅公,特意给您制的席,您一口都没用,很浪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