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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

重生之佞臣 凤子君 3389 2024-11-18 16:17

  定远侯回府时一身寒气让人退避三舍, 避让到一旁的下人几乎都能听见他的磨牙声。

  邱妈妈远远的见定远侯一身寒气席卷而来,心下不由一惊, 忙让小丫鬟进去通报,她则快步迎了下去, 若换做往日,定远侯必会给福成长公主身边服侍的老人几分体面,可今日却是伸手一挡,险些把邱妈妈推了个跟头。

  邱妈妈脸色一变,稳住身子后,寒恻恻的看向了一旁避让到墙角的小丫鬟,冷声道:“今日之事谁要是敢多嘴, 仔细着你们的皮肉。”说完, 脚步一抬,追进了院子里。

  福成长公主歪在美人榻上,手上打着一把流苏扇,漫不经意的摇着, 见定远侯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仅仅是撩了一下眼皮,红唇轻轻一勾,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儿可是出奇了,怎么这么早就归了家。”

  定远侯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一撩衣袍,大马金刀的坐在宽倚上,冷声道:“你昨日使了人去临江胡同那边?”

  福成长公主打着扇的手一顿, 身子略正了正,抬头看向定远侯,道;“是又怎么了?我自己的亲生儿子我还不能叫来府里了?”福成长公主心下略有几分稀奇,往日里可不曾见他过问过这些事。

  定远侯冷笑一声:“怎么了?今儿早朝你那好儿子可是参了大郎一本,直接把人参回了家来。”

  福成长公主一怔,之后口中发出一声轻嗤:“阿卿是御史,且会无缘无故就参大郎一本,许是大郎自己做错了事呢!”

  定远侯脸色阴沉,闻言便冷声道:“你使去的婆子若不曾得罪他,他且会如此行事,你当我说的是无稽之言不曾?”

  福成长公主支起身子,扬声唤了邱妈妈进来,吩咐她去寻那婆子问话,之后道:“若真是那婆子说了不中听的话,侯爷只管打杀便是了。”

  定远侯手狠狠在桌几上一拍,怒道:“我打杀一个婆子又有何用,如今府里是什么光景你还没有数吗?无缘无故去招惹他做什么,如今可好,连累了大郎不说,你脸上又有光不曾。”

  福成长公主当即冷笑一声:“大郎,大郎,你口口声声只管你与前头那位生的,何曾管过四郎,我这般做都是为了谁,为了我自己不曾?还不是为了四郎,为了府里,难不成就瞧着四郎娶一个庶女进门?如今阿卿在皇兄面前得脸,我喊了他来商量一二又有何错?我倒是想脸上有光,只可惜,你们府里又有谁在皇兄面前给我挣脸了。”

  定远侯握在扶手上的手紧了紧,深呼一口气,才道:“四郎的事是谁的错?”

  福成长公主眼眶一红,咬牙道:“你的意思是都是我错了?我若知会出现这样的变故,又怎会进宫去。”

  定远侯沉声一叹,手会乱的挥了一下,道:“你且清醒清醒吧!圣人若还念及兄妹之情,这些年怎会叫四郎一身白衣,又怎会做下这样一桩亲事,现如今,这婚事只能咬牙认了,莫要再生出其它事端来了。”

  福成长公主冷冷一笑:“这事用不着你来操心,左右你也没有把四郎这个儿子放在心上。”

  邱妈妈归来时已过了近半个时辰,进屋后便把事与福成长公主学了,要她说,那婆子也是忒猖狂了一些,打量五娘子好性,竟敢口出狂言,也难怪叫五郎君迁怒到侯府上。

  福成长公主脸色阴沉,冷声道:“这样奴大欺主的东西留有何用,只管打杀了便是。”

  邱妈妈应了一声,微躬着身退了出去。

  定远侯浓眉紧锁,冷声道:“如今可知大郎是受了谁的牵连了吧!”

  福成长公主嘴角一撇:“便是奴才说话不中听,得罪了阿卿,他也不至于因这话便拿大郎开刀,要我说,还是大郎自己哪里做的不妥,若不然便是参他一本,难不成就会革了职?有因才有果,阿卿是御史中丞,本就是风闻奏事。”

  事已至此,定远侯懒得与福成长公主在争辩这些,只嘱咐道:“亲母子尚有隔夜仇,他虽是你生,却不是你养,你若一味仗着母子情分行事,我瞧着未必能有什么好结果。”说完,定远侯一抖袍角,起身走了。

  福成长公主轻嗤一声,懒洋洋的唤了人进来,邱妈妈领着小丫鬟走了进来,就听福成长公主轻描淡写的问道:“可处置干净了?”

  邱妈妈回道:“二十杖下去,人便没了气。”

  福成长公主轻“嗯”一声,眼也未抬,哼道:“不长眼的东西,略抬举几分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还得我来给她擦屁股。”

  邱妈妈等丫鬟放好果茶后,挥手让她们下去,才赔笑道:“五郎君气性是大了些,可母子间哪里有隔夜仇,要我说,那杨妈妈五娘子也未曾瞧见过,五郎君保不准以为是侯府的下人,这才动了怒。”

  福成长公主轻轻一叹:“虽是我生的,可到底不曾养在我身边,他这性子还真叫我摸不透,他生父性子温文雅致,也不知他是随了谁。”

  “少年郎,性子桀骜一些也是有的。”邱妈妈轻声说道。

  福成长公主歪了下头,眼底带了几分深思之色,说道:“阿卿参了大郎一本,你觉得可是因为一个奴才?还是为了打我的脸?”

  邱妈妈沉吟了片刻,说道:“老奴猜不出五郎君的想法,不过要说打您的脸倒也不会,说不得是为了四郎君也未可知,大郎君被参下去,便更无袭爵的希望了。”

  福成长公主轻轻摇了摇头,淡声道:“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背后说自己儿子不是,不过他与四郎哪有什么兄弟情分,你瞧着自打他进了京,我若不使人唤他来,他可曾主动登过门。”

  邱妈妈不好应这话,低头没有作声,幸而福成长公主也没指望能从她口中得了什么宽慰人的话,话音儿一转,便道:“四郎的婚事订在七月,眼瞧了日子越发的近了,可不能再等下去了。”

  邱妈妈脸色沉了沉,声音压低了几分:“这事可要与祁家通个信?”

  福成长公主摇了摇头:“不必,过了明路更容易生出事端来。”说完,福成长公主起了身,吩咐道:“让人备马车,阿卿既不肯上门,唯有我这做母亲的亲自走一遭了。”

  福成长公主不是不知镆凰溃牡郾鼗嵝闹敲魇撬氖直剩晌硕樱坏貌坏4朔缦眨涿髦司倩崛媒牡鄄辉茫扇匆彩潜匦兄拢徊还站啃枰腥宋诮牡勖媲懊姥约妇洌首雍鸵p涨湮抟删褪巧虾玫娜搜

  不得不说,福成长公主登门的时间选的极是恰当,她与三皇子前后脚进的门,此时姚颜卿正在正堂待客,他挑眉瞧着三皇子,这位还是第一次不曾空手上门,眼睛在料子上漫不经心的一扫,南边的新式样,他三哥刚刚使了人送来。

  三皇子见姚颜卿瞧着料子,只当他喜欢,便笑道:“南边新送来的料子,这几个颜色倒是与你相称,另有三匹是给表妹裁春裳的。”

  姚颜卿略拱手道了谢,叫人把料子抬了下去,呷了口茶后,方道:“殿下来不会是为了送几匹料子吧?”姚颜卿性子多疑,不得不疑心他是知晓早朝的事来,来为定远侯府探探口风。

  三皇子今日沐休,倒还真不晓得姚颜卿参了定远侯长子一本的事,他笑道:“这只是其一,还有另一桩紧要的事要与你。”三皇子倒不曾卖了关子,直接道:“前几个月我曾与你提及关于我三表弟的事,你可还记得?”

  姚颜卿想了想,道:“记得曾听殿下说起过,江阳范家。”

  三皇子笑着点了点头:“今儿一早正巧接到了大姨母的来信,三表弟已从沔洲动身来京赴任,担的正是京都府尹一职,因身边没有人照料,如今一双儿女送往了江阳老家,由大姨母照料着,说起来,这也是大姨母的意思,想着等表弟娶了新媳过门,有了子嗣后再把一双儿女送来京城。”

  姚颜卿心下略有一动,只这般听三皇子说,他那位大姨母倒是个通晓人情的,就是不知道他这位表弟是什么性子。

  “人说后母难为,怕有些不大合适。”姚颜卿淡淡的说道。

  三皇子闻言便道:“我那表弟比我小了二岁,因成婚早,儿女也不是稚龄,一个老大七岁,老二五岁,都是董事的孩子,这点你只管放心,至于我那表弟,人品更是不用说,如今不过二十有五已是正四品,将来给表妹讨个诰命且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姚颜卿轻轻哼了声:“殿下莫不是忘了,我现如今也是正四品的官身,五姐可没有高攀了他。”

  三皇子闻言便笑了起来:“这个是自然,以表妹的品貌,便是许个公侯门第的郎君也是使得的,若这桩婚事真成了,还是三表弟高攀了表妹。”

  姚颜卿唇角略勾,露出了一抹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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