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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 126 章

重生之佞臣 凤子君 3435 2024-11-18 16:17

  晋文帝废后的旨意让所有人都感到心惊, 废后不单单是圣人的家事,更事关国体, 可旨意已出,断然没有收回的可能性, 饶是有人想问废后温氏求情,也无从开口。

  “圣人是彻底断了谨郡王的念想啊!”徐太傅感慨的开口说道,若他还顾念几分父子之情,决计不会动废后的念头,没有任何一个帝王的生母会是下堂妻,这对谨郡王来说终是一生的污点,日后史书提及, 也会提及他乃废后之子。

  “你素来和雍王交好, 眼下雍王炙手可热,你需避嫌才是,以免招人眼红,更会犯了圣人的忌讳。”徐太傅提点姚颜卿道。

  姚颜卿道了谢, 说道:“老师觉得圣人可会立储?”

  徐太傅抚着长须意味深长的笑道:“若圣人有立储之心, 又怎会将谨郡王的嫡子养在身边。”

  姚颜卿不觉得晋文帝会看好一个小娃娃,便笑道:“小殿下才多大,待他长成也绝无露出獠牙的机会了,更何况,他的生父已被贬,谁又会将宝压在他的身上。”

  徐太傅呷了口茶,压低了几分声音道:“这就要看圣人是否有心了, 他若想扶持小殿下,十年的时间已够让他成了气候,可以与三位叔父抗衡。”

  姚颜卿却是未曾想到这一层,闻言心中一惊,这是他绝不愿意看见的局面,当即便道:“老师觉得圣人可会这样做?”

  徐太傅一笑:“这就要看雍王会如何做了。”

  姚颜卿微蹙着眉,细细的品着这话,片刻后道:“果然是听老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学生受教了。”说着,姚颜卿起身长揖一礼,他明白以晋文帝对权利的掌控心,若有一日他觉得雍王对他的帝位形成了威胁,那便会抬出小殿下来打压雍王,而他将小殿下留在身边,也是一种对雍王无声的警告。

  徐太傅抬手压了压,让姚颜卿坐了下来,口中道:“都说不可揣摩圣意,可咱们做臣子的若真不揣摩圣意又如何能为圣人分忧。”

  姚颜卿微微颔首,附和着徐太傅的话,虽说圣心难测,可圣人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只要用心,总能将圣心揣摩出几分。

  “行敏任期已满,不日将要归京,我和他父亲想将他安排到御史台,到时你多照应他几分。”关于立储的事情徐太傅点到为止,只让姚颜卿心中有个成算便好,之后便说起了女婿的事情。

  姚颜卿对白行敏印象甚佳,当即笑道:“这可是一件好事,等白大哥回京后还劳烦老师通知一声,我好设宴为他接风。”

  徐太傅乐见姚颜卿与女婿亲近,便笑道:“难得你们两个投缘,行敏之前来信也是一再提及你,待他回京后,你们倒可好生亲近亲近。”说道这,徐太傅轻轻一叹:“我老了,两个儿子亦不争气,便是白家,也只有行敏这么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你们同在朝为官,记得要相辅相助才好。”

  “老师不过知命之年,如何能称老。”姚颜卿微笑说道。

  徐太傅轻轻摇了摇头:“老了,力不从心了,不瞒你说,我如今已有致仕之心。”

  姚颜卿一惊,忙道:“老师怎会生出这样的念头,以您的年纪,便是在太傅之位再任上二十年也是使得的。”现任工部尚书今年已六十有七,可人家身子骨那叫一个健朗,硬是不给人上位的机会,姚颜卿觉得自己老师的身子骨怎么着也能熬过工部尚书的。

  “为官几十载,从一身白身到位极人臣,我什么都享受过,什么都见识过,如今致仕也不觉可惜。”徐太傅笑了一声,语气中带了几分凝重:“谨郡王已为废棋,看似朝堂上会风平浪静,可实则暗藏惊涛骇浪,我老了,也不用为儿子的前程一搏,这浑水实没有必要来趟,急流勇退才是我最佳的选择。”

  徐太傅伸手拍了拍姚颜卿的肩膀,笑道:“你们年轻人才该趁着这个机会急流勇进。”

  姚颜卿抿了抿嘴角,从徐太傅的神态中他能看出他是真有了致仕之心,绝非嘴上说说,这个选择不能说是错,不管将来是谁继位,徐太傅作为先皇时期的老臣,都不会在得到重用,等到那时退下来未必会如此这般风光。

  “来年二月童试,圣人怕是会择少壮派官员为考官,你可曾有什么想法?”徐太傅叫下人重新沏了茶来,之后问姚颜卿道。

  姚颜卿倒未曾想过自己会任京畿童试考官,毕竟他资历尚浅,实难服众。

  “怎么?未曾想过一争?”徐太傅含笑问道,他临走之前总要在使一把劲,将女婿和得意门生推上一层台阶。

  姚颜卿笑道:“以学生的资历怎敢有此奢望,况且,考官素来都从礼部择人,我这小御史还是别去参合的好,若老师有心,不妨为白大哥一争。”

  徐太傅摇了摇头:“他不行,便是回京后一时也站不稳脚跟,如何能但此重任,况且,他在圣人面前不如你得脸,便是我和他父亲有意推他一把,也是徒劳无功,倒是你,身上还兼着侍读学士一职,莫不是忘了,考官不止从礼部择人,还可从翰林院择人,五郎,这是你的机会,你得把握住,一旦任了童试考官,日后你才有可能会任乡试考官,这其中益处自不用我多说了。”

  姚颜卿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好处,但凡主持乡试的考官都曾任过童试考官,而想要成为会试考官,必也任过乡试的考官,所以别看只是小小的童试考官,却依旧会叫人争破了头,而且,便是任职副考官,依旧拿捏着学子们的命脉,任谁瞧见都得恭恭敬敬的称上一声老师,来日等他们入仕,有着师生名分,便是生出嫌隙,他们想要弹劾自己也需斟酌一二。

  “五郎,圣人既有意从少壮派中择考官,你便不该错过这个机会,我和白中丞都会在此事上推你一把。”徐太傅语重心长的说道,不愿意让姚颜卿错过这个机会。

  姚颜卿却从这番话中听出了言外之意,同在御史台为官,他与白中丞虽同级而论,可不管是家族底蕴还是人脉资历他都是拍马也及不上白中丞的,可白中丞却有一点比不上他,那就是他还兼任翰林院侍读学士一职,他是天子近臣,这是他极大的优势,而李国维已在御史台大夫这个位置任职多年,他未必不想挪动位置,一旦徐太傅致仕,那便是李国维的机会,他若是让出御史台大夫之位,这个位置便会引起朝堂上的争斗,显然白中丞是瞄准了这个位置,他需要自己在关键时刻在圣人面前为他美言,所以才会愿意在童试考官上推他一把。

  姚颜卿相信若是晋文帝未曾将可号令金吾卫的令牌交付到他的手中,白中丞必不会高看他一眼,更不会率先释放自己的善意,与他以一种平等的身份来进行利益交换。

  姚颜卿起身对着徐太傅深揖一礼:“老师对学生的提携之恩学生实无以回报。”

  徐太傅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伸手将姚颜卿托起,说道:“你是我的学生,况且,我亦有自己的私心,我那两子你亦是知晓的,我也不指望他们能在仕途上有什么作为,只希望将来你能看护他们一二,不叫他们吃了大亏便好。”

  徐太傅深知自己两个儿子是何种性情,若说为非作歹断然不敢,便是让他们伸手去抓几把金子都怕金子咬了他们的手,这种性子说好听一点,便是憨厚老实,说难听一些,便是才智平庸,他一旦致仕,留这两子在朝为官必会吃了他政敌的大亏,实叫人放心不下。

  “两位兄长只是性子直爽,心中却有章程,老师尽可放心,若两位兄长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必会竭尽全力。”姚颜卿轻声说道。

  徐太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我那两个儿子是什么性子我比谁都知晓,你也不必拿好听的话来宽我的心,我未曾指望他们光宗耀祖,只盼他们能一世无忧。”

  姚颜卿心思一动,说道:“老师可曾想过让两位兄长外放为官?”

  徐太傅苦笑道:“之前地方上的水也不比京城的水要浅,我想着将他们两个留在身边,我也能看顾一二,总比让他们一个不甚叫人利用的好,如今便是想将他们两个外放,也难寻机会了。”

  姚颜卿想了想,道:“也未必没有机会,广陵知府王大人已在这个位置待了多年,我曾听他说起有意更近一步,他若能升迁,到时便是两位长兄的机会,白大哥在广陵任巡盐御史,想必和王大人也是打过交代,等白大哥回京老师不妨看看他的意思,他在地方能知晓的消息总比我们要灵通许多。”

  徐太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露出一抹温和的笑,道:“幸亏你提醒了我。”

  “这都是学生该做的,比不得老师对学生的恩情。”姚颜卿微笑说道。

  徐太傅大笑一声,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他曾遗憾两个儿子乃是平庸之才,未曾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却不想得了一得意门生,也可让他聊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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