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苦了白术满满委屈呢。不是说好带他一起去吗?
回到屋子的逝星,摆弄着桌子上三界各处采回来的珍贵药材,想起刚才留岸怀疑的眼神,她不由得心一跳,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手中无意拿着一株草,定眼下来。这不是白泽千年前送来的甘木吗?上古遗留的仙草,吃了倒是能长生不老。总共也未留下几株,倒是以前她帮了白泽一个忙,他便赠与自己这株仙草。
不过这药到底对她来说是没什么用处的。但是对于凡人和妖来说也是至宝。
今日星泽留下的那句话,她想来就觉得有种不大好的预感。敛了敛眸子,将心底那不对劲全然放下,好生收拾起这满桌没有归类的药材。
……
翌日
一路上留岸一直在旁喋喋不休,怀里抱着的礼物倒是呵护如明珠。难得如此用心,不对……对于留岸来说以前每次都很用心,不过只有他自己理解这份用心…………
一路辗转来到瑶池,仙娥个个打扮得明艳动人。舞姬已然开始了那婀娜多姿,轻盈优美的舞姿,三两个神君聚在一处聊着趣事。这天帝和帝后还未出来,这众神君自然也是不敢先入座的。
留岸瞧见站在远处的好友迁华,便丢下逝星跑过去了,难是多年相交的好友,也是许久未见,这一次见了还不好好吹吹牛?
逝星见此也并未跟去,随而想要移步到一边,一声隐约的声音把她叫住。
待转身看去,司命和上生便已经出现在她身旁。
在逝星瞧来,他俩还真像亲兄弟,都喜着白衣,芊芊仙姿,傲然而立。
不过上生瞧来更是活泼一些,司命瞧着可是沉稳许多。当然这只是表面……
“听上生提起过,你上次来找我。唉~自打你出关,我还未同你好好宣宣。”司命率先开口道。
上生在一旁听着他的话语中还有些哀怨,顿时心里不得不憋出些笑意,奈何大庭广众自然不可有失仪态。
逝星瞧着他面如白玉一般的脸,那两道眸子可实在是有些透彻,似乎能看清你的内心。
“倒是没什么重要的。对了,不过听闻你最近忙着练习下棋吗?”逝星可是记得上次上生所说。
结果在她问出之际便是注意到一旁的上神嘴角的笑意更深。
“哎哎哎~谁胡说的?我明明最近在学着练习丹青,昨日还为上生作了一幅,甚是不错。待会儿宴席结束,不如我也同你作一幅?保证神韵具在。”他开始是有些不自然的反驳,而后兴致来了,便闪过一丝兴奋。
上生眼神示意她千万不要答应,一副你答应就要后悔的模样。
“也不知这宴席要什么时候才结束,我瞧着你唇角有些干涸,近日莫不是太过忙了?”她脑子反转,也没有拒绝也没有应下,倒是轻松转移了话题。
“是吗?”司命摸摸嘴角,瞧着不远处桌子上有些酒水:“我先去垫垫,你们先聊着,我马上回来。”
瞧着他的身影走远,逝星这才瞧着上生:“看来最近司命很是折腾?”
不怪她如此猜测,且看着上生星君眼下的疲倦着实令她难以忽视。
上生有些苦憋的摆摆手:“司命原是喜欢上了下棋,哪知道这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同渡厄星君对弈的过程中他竟然睡过去了,这睡过去便是几日。饶是那渡厄星君再好的脾气都有些受不了了。”
想起刚才司命那有些不对劲的神情,逝星现在是明白了。
“还有前日又开始学习作画,这昨日替我画的哪里是我?明显就是一副山水画了,且不知是哪儿是山哪儿是云了,你若是答应,我想司命倒会创造出一幅传奇画迹来。”他掩在逝星耳边悄悄说着,见着司命返还,便恢复成平常模样。
“我想我还是同其他几位星君好好商量商量去。”他目光瞧着几位往这里而来的星君,对逝星说了声便往那边去了。
其实吧!他也是怕司命又想起什么法子来折腾他了,这惹不起还躲不起?
“嗯?怎么我一回来,上生就走了?”司命刚才饮下一杯桃花酿,脸色倒有些艳丽,唇边泛着水色。
逝星站在原地:“他说想起一些事要同南斗几位星君商量商量。”
“这小子,最近老是躲我,哼?我有这么可怕?三天两头的往人界跑,也不知道干啥去了。”他还有些埋怨了。
逝星目光飞逝一道异色,上生还是个少年,被你如此折腾不找些地方好好安静安静岂不虐待了自己?
“对了,尝尝?这是帝后亲手酿的桃花酿,唯有这瑶池仙宴方可喝个痛快。”刚才是没注意到,司命从手里变出一壶白玉壶装的酒,还未入口便是已经能闻到其幽幽酒香。
逝星想要推辞,可是司命一个缝隙便将一满杯酒塞在她的手里。
知道司命性情不拘,瞧着他今日心情格外不错。对此逝星倒是不好扫了他的兴。
这连灌三杯下肚,倒着实有些勉强,后来宴席开始,逝星瞧着眼前表演的舞姬都觉得晕晕乎乎的。
好在,在这广众之下她的思绪倒是没有乱,不过这场宴席,她大是过得有些恍恍惚惚的。
只记得一个片段,留岸蹦哒的把精心准备的老虎帽戴在天帝五女儿的头上,小妮子睁着葡萄般亮亮的眼睛傻乎乎的看着面前笑意连连的老头儿。当然忽略掉天帝当时乌黑的表情,要不是因为留岸尊贵的身份,她相信,天帝早就把他贬下界历劫去了。
待到宴会结束,也不知是何时,她回到青要山的时候已然是明月高高挂起。
留岸实在是醉得厉害直接宿在三十六重天上。
逝星站在蓄莲池旁,迎着池水的凉意,吹散了些她脸上的热意。
瞧着白术的屋子已然昏黑,想必是已然睡下了。
她觉得眼皮似在打转,瞧着眼前的屋子有些摇摇晃晃的。
咦?萤火虫?她觉得晕晕乎乎的目光中出现了一团荧光,朦胧翩然。
伸手想要去捉住,可是三两只接连着出现,晃乱了她的眼。
本就迷离的眼睛更加瞧得不大真切。
半抬起的广袖停驻在半空中,嗯~白纱衣处在星空之下,微光灼灼。
隐约的人影在她跟前……
逝星使劲儿睁睁眼睛,无奈脑子一团乱。
“星……星泽?”她歪着脑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难为你喝得昏天黑地还能记得我……”他依旧低沉的嗓音传来。紧接着逝星就好像被人抱在了怀里。
星泽无奈,搂着她摇晃的身子。借着月色才瞧着她脸色绯红如同那桃花一般灼灼耀人。
半眯着眼,身上散发着那浓郁的酒气。
“萤…萤火虫……”星逝抬起纤指指着星泽身旁的荧光。
星泽握住她的手掌,目光一闪柔色:“看来这玩意儿还是下次在你清醒的时候捉来给你。”
逝星半倚在他身上,算来是酒品不错的。
待星泽回过神来,怀中的逝星已经睡过去。
浅浅的呼吸打在他的脖子上,如同那轻飘的羽毛一般。挠得他心一痒一痒的。
安静的睡颜顿时没了往日那般疏离,这个时候的逝星宛如一个孩子一般。
星泽不觉唇边勾起,轻轻将逝星横抱在怀里,穿过走廊,熟门熟路的找到逝星的屋子。
摸着黑小心将她放在床榻上,他坐在床边。手指变出一盏琉璃灯昏暗昏暗的。照在逝星的脸上铺了层柔和。
长翘的睫毛在灯色之下如一把弧扇,透射在脸上,唇色红润透光,令他不禁多停留了几眼。
掩下心里冒出来的燥热,他轻轻把锦被盖在她纤细的身体上面。手指摸着她有些热意的额头,真不知事该笑还是该哭。
明明是喝不了酒的,还硬是喝下了。且不知这幅模样要是没点儿定力还真是把持不住啊!
然而事实上他的确不是个有定力的,当薄唇触碰到那光洁的额头上面,内心的悸动似乎要涌上脑子。
好在他脑子还残存着理智,离开额头之后,那樱唇总是让他格外注目。
逝星觉得额头有些痒痒,睡梦中也皱起眉头。就像有几分烦恼似的。
星泽将她紧锁的眉头轻轻抚平,唇角一旁勾起笑意:“下次再来……”如同自己对自己说话一般,轻柔得并不能让逝星听见。
身影离开,屋子恢复成原来的暗黑,只有月光笼罩方才得以看清那睡梦中的女子很是香甜。
……
禺稿山
“我是不是眼花了,星泽……这…这是你绣的?”
拓炎半夜来到这蛇族王宫,瞧着星泽的屋子里依旧灯火辉煌。
等他踏进屋子一看,顿时傻了……
男子着一身寝衣,前襟松松垮垮的,隐约可看见其白皙的胸膛和那深邃的锁骨。发丝也就那样随意的披散着垂在胸前。
他静坐在烛火之下,手拿着绣花针,另一只手拿着一方锦帕。
怪不得拓炎惊讶,他瞧着锦帕上写的字儿~
泽……
白色锦帕上配着黑色的字,拓炎睁着双大眼睛实在不敢想象这是星泽绣的。
“别告诉我这是你要送给逝星上神的?”他摇着手中的羽扇,径直坐在他旁边。对方对于他的惊讶一直保持沉默。
“有何不可?”星泽不以为然,刚从青要腾云回来,还未歇下一口气,便想起他俩初次见面,那时的逝星站在门外,而他偏偏还注意到了她当时手中拿着的染上了血迹的锦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