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冰下午四点就从她的瑜伽馆回来了,因为最近她招聘了一个兼职的女人在帮她管理瑜伽馆,那女人据说是做保险的,也就是推销保险的,有一次她对我说了那女人的名字。
顾冰说她什么名字不好叫啊,居然叫小小,叫赵小小。
我故意道,她前面小,是吗?
顾冰骂我:流氓!
其实,顾冰一说到赵小小?我就在心里嘀咕,难不成她就是胖子局长的老婆赵小小?不会这么巧吧?我心里就有了想去瑜伽馆看看的冲动。说起来也奇怪的,我和顾冰这么长时间了,她开的瑜伽馆老子还一次都没有去呢!
胖子局长也就是李局,市人事局局长,老子与的他关系错综复杂,他最近和老子有了联系,毕竟都在一个市政府上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一次我们居然在电梯里撞见了。我忙点头打招呼,亲切地叫大哥。但是李局表现的很冷淡,只是微微地和老子点了一下头,他很奇怪我怎么也在市政府。
我解释说我调到市社会事业局了。
他“喔”了一声,眼神里写满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回过头来再说美女顾冰。她为什么要每天都抢在老子前面回来,为什么啊?她是有目的的。
她想让老子进一步地被她感动,然后立即和她登记结婚!
她发昏呢!老子能和她结婚吗?
她买菜,做饭,表现的就象是一位贤惠的家庭主妇——但是她怎么表现、表现的再怎么肉麻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与老子无关!
老子坚信这一点。
说起来,老子每天黄昏时假模假样地回到玫瑰园5号,不免脸色总有一点淡淡的疲惫;有的时候,还很他妈的难看,脸色有些灰蒙蒙的——
这其实也很正常。上班嘛!
老子在市政府机关上班,不仅每天要面对着复杂的人事,而且美女局长甄芸几乎每隔几天就要……
老子是一个正常的、普通的人,又不是他妈的超人,是不是?
有的时候,状态不是很好,精神也不振作,甄芸就会问这问那,是不是我对她有了厌倦?
我想即便厌倦也是正常的。可我怎么敢说呢?
有一段时间,我忽然觉得自己就象是甄芸的一副药剂,她什么时候要喝一口了,我就要往她嘴巴里灌,这灌来灌去的,我又不是水库;即便是水库,也有枯寂的时候是不是?老实说,我感到了累。
于是,只要晚上没有什么应酬,我肯定是要按时回玫瑰园滴。
回到玫瑰园,美女顾冰又成了老子的一个麻烦,为了表示我白天的正常,我就必须经常地要和她……
顾冰默默地看在眼里,狐疑在心里……
尤其是我的眼眉间遽然不经意地会流露出一种慵懒,这就让顾冰更加地狐疑起来,她心里寻思,是不是这宋江最近有了新欢啊?
要知道,通常男人都有一个喜新厌旧的品性的,宋江是男人,他不可能例外,何况他是什么样子?身高1米8多,身材匀称、健美,脸蛋和著名的影视演员唐国强年轻时有一拼,女人喜欢他,主动去找他,都是极有可能的,他现在在市社会事业局给局长当秘书,接触到的女人很多……这样一想,顾冰就更加紧张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只有拼命地和她……
还有呢,我本来一直就怀疑顾冰是有当小三的经历的,故此心理上也有拒绝的意思,在老子看来,她和胖子局长李明、和“瘦高的家伙”也就是洪局……她和他们的关系我是最清楚的,还有,就是她在“红海”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公关工作的!
再说了,女人做公关,什么是公关啊?不言而喻!这个世界不是男人公关了女人就是女人公关了男人,方法都是一样的!
日子就这样坚持着,暧昧中含着一丝淡淡的危机,就象这个夏季,炎热正在延伸,但是这个南方城市的炎热总是会在傍晚时急剧地下降,因为傍晚时,海风就大了起来,我又想到游泳那鸟事了!
我掏出手机来,给强子打电话,我们约好一起游泳的我打强子的手机,他手机是关机,我有点不高兴,暗道,他关什么机啊?殊不知,他的狗屁的电话应该是“热线”才对——
大街小巷,甚至臭气轰天的公厕里,公厕的墙壁上,蹲坑的木头挡板上,这个城市的任何可能藏污纳垢的犄角疙瘩里,无疑都有他的著名的手机号码滴!
当然,他的手机号码是写在在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办证”的后面的。
靠,他不做生意了吗?我嘀咕着,就再打强子住的那个“城中村”的两室一厅的座机号码,呜呜呜,这是咋的了?断线了啦?
一丝疑惑,涌入老子心头……
说起来,人的命运有的时候就象是一盘无法预知的棋局。
强子的电话老子打了半天遽然就是打不通,甚至许红也不知去了哪里,我心里开始了隐隐的不安。
我手里抓着诺基亚5110——当时还算是很不错很高级的手机,这手机还是强子给老子买的,我很无趣地重新把手机塞到了屁股后面的裤兜里。我心里头突然的有一个不好的感觉,那就是:强子可能出事了。
本来,我打电话给强子——
是通知他晚上正式下海的,启动我们的跨海之举,我要叫他带上高大窈窕的许红,老子带上妖冶娇媚的顾冰,这样的话我们两个人就是一人带一个美女的,我们一人脖子上挂着一个救生圈,靠,我们在海边走一圈,要吸引多少艳羡的目光啊,我们哥俩不要太招摇、不要太爽啊……
但是强子的手机一直就是关着滴!
我反复掏出来打了好多次,结果都是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第二天,是礼拜天,不用去局里上班,我正搂着顾冰睡大觉呢,哇,什么声音啊,那么响!
老子一屁股从床上坐起来,竖着耳朵听着——
喔,原来是有人在急不可耐地敲门呢,是谁啊?这么早的干什么?我穿着三角裤头去开门。
门开后,遽然是老乡吴大维、章润涛。他们俩最近才认识我住的地方,我开始住到顾冰这里时,就和他们联系过一次的,在区局上班时还请他们俩喝过一回酒的,他们虽然是做保安的,钱挣的不多,但他们俩几乎就是我在老家的发言人,我在老家的美名——比如混的怎么好、怎么有出息都是他们回去时替我大力宣扬的,前不久,他们还告诉我一个吓人的消息,就是小兰的事情。
那小兰遽然在等着老子回家和她结婚呢,而且自听说我考上公务员后,正打算来这个城市找我呢,如果我不要她的话,靠,那我就是陈世美,她就要大闹天空,找著名的包拯包青天来收拾老子,也即用一把虎头铡,咔嚓一声,鲜血四溅,把老子拦腰斩为两截!
吴大维、章润涛告诉我这个消息时,真把我吓坏了,可老子一想啊,我怕她个鸟!老子和她从来都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即便前两年老子回家过年,看望爹娘,小兰闻讯,立马给我家送一头杀好的大肥猪来,喜的我老爹老娘不亦乐乎、屁颠屁颠的,恨不得我立即和她操办婚事。
她爹是吆五喝六的大队书记,面子很大,我爹娘平常巴结都巴结不上的,现在大队书记的闺女看上老子,我爹娘的高兴劲儿就别提了,一口一口的闺女叫着,还主动地留小兰过夜……
……
话说我见到他们二位、让他们进房间时,他们的眼睛遽然是红的!
怎么了?我问。他们惊愕地告诉我一个噩耗,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强子完蛋了。
我疑惑地说什么完蛋了?是不是强子又被警察抓了?
不是,不是的,不是被什么警察抓了,是他——死翘翘了。吴大维、章润涛沉痛地说道。
我稳稳心神,故作轻松地笑着说,你们开什么玩笑?吃多了吗?我前些日子还和强子、许红还在一起喝酒的呢。
咦,你还不信了?我们一早的赶到你这里来我们无聊啊?靠!再说这个鸟事情能开玩笑的啊?强子就在海边躺着呢,他狗日的被海水泡的肿的大大的,象个大胖子,警察发现他的身上还带着一封遗书,那遗书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段话:
人总有一死的,死有重于泰山和轻于鸿毛之说,其实,与其自然而然地被某个疾病杀死,也即被小小的病毒杀死,倒不如自己结束自己……
什么啊?我一蹦三尺高,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吼叫道。
狗日的骗你!两人齐声大喊!
老子泪水哗哗哗地就流了下来。
……
其实,就在吴大维、章润涛来找我时,强子的女朋友许红正在去香港的路上。她终于决定不做强子的女朋友了,她说走就走了!
唉,女人!
女人一旦有了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滴!
许红焕然一新,面目全非,她不是原来的许红啦,她是一个有身份的老板娘——也即香港那老头在大陆斩获的一位新老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