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下了船,支起烧烤架,生火的生火,准备食材的准备食材,忙得热火朝天。萧齐熟知程恳的口味,特意挑出一些她爱吃的,单独刷上佐料。顾淮笙在旁边看着,默默地记在心里。程恳从小到大几乎没进过厨房,这会儿帮不上忙,只好拿抹布一遍一遍地把桌子擦得锃亮,再洗干净碗筷一一摆放好。
顾淮笙趁大家没注意,拉起程恳溜进老板给他们准备的休息室,关上门,反锁上。
“想我吗?”顾淮笙抓起她的手,有些迫切地问。
“想。”程恳脸泛红潮,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
顾淮笙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压低头抵在了她仰起的额头上。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得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顾淮笙呼吸变得灼热,慢慢地,他俯身含住了她娇嫩的唇瓣。程恳浑身一颤,怔怔地望着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顾淮笙浅浅地吻着她,轻轻地吮吸着她,一遍一遍地用舌尖描摹她的唇。好一会儿,才用舌尖温柔地撬开她的唇齿,探入口中,与她的嫩舌纠缠在一起。程恳整个人晕乎乎轻飘飘的,她软绵绵地倚靠在顾淮笙身上,嘴里情不自禁的发出诱人的嘤咛。良久,顾淮笙才按捺住身体强烈的渴望,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
两个人靠坐在一起,都有些不好意思。
“萧齐怎么来了?”顾淮笙问。
“我跟你说过,他这阵子在帮我补课。我本来都跟他请好假了,谁知他突然说要一起过来,我也不好拒绝。”程恳轻声解释道。
顾淮笙说,“没事,人多更好玩。”
“你没生气吧?”
“傻瓜,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顾淮笙爱怜地摸摸她的头,目光在她的粉唇上流连。
程恳看出他的心思,赶紧与他拉开一点距离,“我们在里面待这么久了,还是先出去吧。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顾淮笙点点头,两个人站起来,相互整理了一下衣角,平复心绪,开门走了出去。
萧齐老早就发现那两个人一起失踪了,可是又不好立刻去寻,只得耐住性子,翻烤一些程恳爱吃的食物。一个转身,萧齐正好看到程恳和顾淮笙从房间里出来,那黏黏腻腻的样子让他心中蓦地腾起一股怒火。仔细看去,程恳面色潮红,嘴角还有些红肿,萧齐几乎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心脏像要爆裂开来,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拳头微微颤抖,骨节发白,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才克制住冲上去将顾淮笙狠揍一顿的冲动。
顾淮笙让程恳坐在桌边等着,自己走过去帮忙。
萧齐把烤好的食物装盘,端到桌上,拿起一串豆干,递给程恳,“喏。”
程恳笑着接过,甜甜地道了声谢。
萧齐怒气难消,俯下身,狠狠地戳了戳程恳的头,“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儿吗?”
程恳心一颤,脸色发白,低下头,盯着手上的豆干不发一言。
萧齐见她不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一横,抓起她的手,“走,跟我回去。”
程恳挣开他的手,“我不走。”
“你走不走!”萧齐血气翻涌,直忍得肝儿都疼了。
“不。”程恳咬牙说。
两个人僵持着,其他人看到情形不对,纷纷走过来。
“怎么了,心心?”顾淮笙关切地问。
“心心是你叫的吗?!”萧齐吼了他一句,拳头捏得咯咯响。
程恳“嚯”地站起来,护在顾淮笙身前,“是我让他这样叫的!”
“你!”萧齐举起手,很想一个巴掌扇过去,“你回不回去!”
“不回!”程恳瞪着眼睛倔强地与他对视,“我的事不用你管。”
萧齐气结,一抬手,将桌上盛着食物的盘子“哗”地掀翻在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恳僵直地站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顾淮笙拥着她的肩膀扶着她坐下,轻声问,“怎么吵起来了?”
程恳没有回答,抹了下眼睛,冲着众人说,“我们继续吧,别管他了。”
张瑶招呼几个男生,“都烤得差不多了,大家装盘端过来,开吃吧。”
“等等,”周臻对着傅子明阴险地一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傅子明,你说是不是?”
“不会吧,”傅子明仰天长叹,捶胸顿足道,“你丫还记着呢!”
“忘记啥也不能忘记这个呀,赶紧滴,上吧。”
“去吧去吧。”张瑶欢快地拍起手来。
“我最最亲爱的兄弟姐妹们,可不可以换一个惩罚方式啊?”傅子明只差跪地求饶了。
“那就这样吧。”周臻狡黠一笑,抓起地上的一块木炭,趁傅子明还没反应过来,猛地往他脸上涂抹了几下。大家笑作一团,程恳也破涕为笑,一扫阴霾。
吃过午饭,顾淮笙带程恳到附近走走。没了萧齐的监视,两个人原本应该是轻松愉悦的。可一想到萧齐暴怒的样子,程恳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顾淮笙见程恳面有不豫,拉起她的手与她面对面站着,温柔地问,“在想什么呢?”
程恳眉间添了一缕愁绪,“萧齐肯定被我气坏了。”
顾淮笙想了想,说,“是我做得不够好,让他不放心让你跟我在一起。”
“你已经很好了,阿笙。”程恳把头靠顾淮笙的胸膛,“好到我都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
顾淮笙箍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毛绒绒的头顶,“傻瓜,你值得更好的!”
两个人找到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了下来。
程恳手放在膝盖上,托着下巴,“我是跟着我哥和萧齐一起长大的。他从小就很照顾我,把我当亲妹妹一样。”
“很羡慕你,有两个哥哥。”顾淮笙静静地眺望远方。乡下的天很蓝,远处连绵的山,树叶黄了,为大山披上一身金装。
“嗯。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程恳转过脸,看着顾淮笙,“阿笙,你是家里的独子吧?”
顾淮笙很久没有说话,就在程恳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沉沉地开了口,“你相信吗?我没有爸爸。”语气里透着心酸,更多的却是嘲讽。
程恳心一痛,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