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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冬生

  除夕夜玩得太晚,再之后是耳鬓厮磨后的一番折腾,凌俐几乎是快到中午才起床。

  好在,老宅这边虽然冷清,却是空间私密也没人打搅,落得个清闲自在。

  可她醒来的时候,却没看到南之易在哪里。

  找了一圈,打了手机没人接,忽然看到陆瑾然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子菜。

  “陆姐,南老师去哪里了,你知道吗?”她忙问。

  陆瑾然一愣:“初一一大早就要祭祖的,六点就开始了,你不知道吗?”

  又看了眼时间,继续和凌俐解释:“要到十一点才结束,还有半个多小时。”

  “哦!”凌俐如释重负地拍拍心口,有些好奇起来:“那你怎么不去呢?”

  陆瑾然难得地嘲讽表情:“祭祖这种事怎么能有女人呢?我们连祠堂都不能进的,哪怕是妈,院士级别的人物,也就能在外面站着等男人的时候领个头。所以妈从来不去,我也不会去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凌俐忽然心生一种同仇敌忾的情绪,愤愤不平地说:“如果不算南家的,那些男人加起来也抵不上阿姨一个人厉害,还重男轻女,不知所谓!”

  “还在叫阿姨吗?”陆瑾然笑起来,“我看离改口不远了。”

  凌俐脸一红,再不敢和她搭话。

  这一次随南之易回乡,她和南之易是住在一个房间的——这是陆瑾然自然而然的安排,南之易巴不得,南家的父母也没有一个人提出不妥当,似乎已经默认了他俩的关系。

  越想越觉得窘迫,凌俐匆匆忙忙跑进里屋,身后跟着一串陆瑾然的笑声。

  十一点过,把自己藏起来半个小时的凌俐,听到外面的动静,一颗心蠢蠢欲动起来。

  似乎是祭祖完毕,男人们回来了。

  她很想见见南之易的,可想起刚才陆瑾然调侃的话,又是一阵心虚。

  于是,悄悄地挪动脚步,从最不显眼的位置,慢慢地溜到堂屋外面,朝里面偷偷地探头。

  却不料,只看到了南怀仁和南之君两人。

  “过分!太过分了!”一向好脾气的南怀仁,竟然大力地拍着窗棂,“那帮子人胆子太大,太岁头上动起土来了。”

  南之君声音也是止不住地阴冷:“这群人,终究得有个教训的。爸,你就别管了,我自然要为小易讨个公道。”

  听到他们谈话里涉及到南之易,似乎还是不那么好的语气,凌俐心里一沉,脚下步子一乱,踢到了门槛。

  她忍住了疼没叫出声,但那声闷响,已经惊动了屋内的两人。

  看到是她在门口,一向沉稳的南之君都失了分寸,牵了牵嘴角,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笑,眸子里是难掩的尴尬。

  南怀仁显然老辣一些,笑眯眯地问她:“小俐,午饭想吃什么?”

  匆匆应付了两人,凌俐有些慌张。

  他们言语之中涉及到了南之易,似乎是祭祖时候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而且,南之易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回来。

  凌俐担心起来,一心一意要找到南之易好好问一问。

  还好,南之易的手机是通的。

  她拨出手机号后十几秒,南之易就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她急匆匆地问。

  “我?在戏台这边啊。”他回答,声音里听不出来一点点心情不好。

  凌俐松了口气,又问:“你在哪里做什么?”

  “我?买橘子树啊。正好,货车进不来巷子,你力气大,过来帮我搬。”

  半小时后,把两棵接近两米的金桔树搬到了家门口,凌俐气喘吁吁,欣赏着从来没见过的奇观。

  她从来没见过把橘子树当成盆景的,尤其是,这么巨大的盆景——足足两米高,两三人才能环抱,最夸张的是,上面一圈圈的,结满了黄灿灿的金桔。

  凌俐很想要摘一个吃的,却怕破坏了那树的造型,更被南之易一句话打消了念头。

  他告诉她:“想吃橘子我带你买不知火去,这个贼酸,别吃。”

  午饭也没在家里吃。南之易带着凌俐摆好了橘树,到里屋和长辈们说了一声,就拖着凌俐出了门。

  “哪里去?”她眨着眼睛,一脸错愕。

  “带你体验一下花城式过春节。”他摇头晃脑地说,“远离城市这么些天,再不去沾点凡人间的烟火气,可就真要成仙了。”

  不吃午饭是对的,因为吃货南之易的眼里,所谓的花城春节,就是花城吃吃吃而已。

  鱼皮、烤生蚝、双皮奶、艇仔粥……一条美食街逛下来,两个食量大如牛的纸片人都塞得再吃不下东西。

  最后在凌俐的强烈要求下,南之易勉为其难地带她去了什么山岭公园。

  凌俐对这种丘陵式的小山丘很是看不上,但是那公园里有一颗巨大的榕树,让她流连忘返。

  不仅是难得一见好几百年的树龄,更有树枝上那一缕缕善男信女缠上去的红绳,和同心锁。

  凌俐非要和那棵树合影,本来还要拉着南之易的,却不料他抵死不从。

  “你还信这个?”南之易笑话她,“该好好学习一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

  凌俐举起拳头威胁:“你就说你照不照吧!”

  铁拳之下南之易没骨气地屈服了,取了好久的景,直到凌俐脸都笑僵了,才和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之后,凌俐在那张大气滂沱的照片里,找了一分钟才找到小如蚂蚁的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她把手机举到他面前,大怒:“南之易!你还不如一根自拍杆!”

  南之易看了看照片,大言不惭:“有这个意境就好了吗,何必斤斤计较?俗!”

  一下午愉快的时光匆匆而过,等到回家吃晚饭的路程中,凌俐已经不再想问,他上午为什么没有祭祖,反而去逛花市的事了。

  既然他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

  而晚饭时候的一家人,也都面色无常,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需要隐瞒的事。

  下午吃得太多,凌俐和南之易,几乎是只动了几筷子就放下。

  陆瑾然出于关心,问了问凌俐:“怎么不吃?是不合胃口吗?要是觉得口淡,我在厨房里泡了些小泡菜的,和阜南一样的做法。”

  凌俐还没来得及解释,南之易却冷不丁地开口:“你亲手做的,我们可消受不起。”

  他不阴不阳的一席话,让南怀仁脸迅速地垮下,筷子重重拍在桌面上:“小易!她是你嫂子。”

  “是吗?”他轻抿唇角,“可惜我不认呢。”

  说完,丝毫不顾一桌子的长辈,径直起身,进了里屋。

  屋子里过年时候喜庆的氛围,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甘沃语一动不动,似乎南之易的言行根本影响不到她一般。而奶奶听不清也看不清,慢慢地吃着甘沃语挟到她碗里的菜,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凌俐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想跟着南之易进屋,问问他怎么突然发火,可看着南之君面沉如水,陆瑾然带着些哀求的眼神,南怀仁神色复杂,她刚刚站起身,又默默地坐下。

  她要是再走,就真不成个样子了。

  又是一顿食之无味的晚餐,待收拾了碗筷,凌俐默默跟着陆瑾然,去了厨房。

  她觉得,是到时候问一问,南之易和南之君之间到底为了什么,成了今天这样古怪的关系。

  陆瑾然显然知道凌俐留下是为了什么,两人默默地洗碗了碗,收拾好厨房,回过头对着她苦笑:“既然小易都带着你回来了,我也不好再瞒你什么。他们兄弟俩,以前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因为十几年前的一场意外。”

  凌俐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还愣了一愣。

  之后,咬着唇问出心里的猜想:“是不是和冬生有关的意外?”

  陆瑾然眼里哀恸的神色:“没错,的确和陆冬生有关。”

  说道这个名字,她一贯温和的表情,忽然间冷了下去:“十九年前,陆冬生是小易的家庭教师;十六年前,她从花城第十人民医院的楼顶跳了下去,从此以后,小易就视我为仇人。”

  直到回了房见到南之易,凌俐还恍恍惚惚的。

  陆瑾然告诉她,陆冬生是自杀,而且,这个名字和南之易的瓜葛,很深。

  南之易听到门的响动,看到凌俐手里端着的粥,一脸惊喜,站起身来从她手里接过碗,自顾自地吃起来。

  才吃了一口,又带着点小哀怨,眼巴巴地望着凌俐:“我就知道你还是担心我的。”

  言外之意,似乎在怪凌俐在他离席的时候,没有跟着他走。

  凌俐对上他孩子气的眼睛,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一直在想象着的南家两兄弟之间的恩怨,竟然真的和一个女人有关,尽管,那女人的年纪比起她甚至南之易都要大很多,可是,始终让她心里,不那么舒服。

  她咬了咬唇,还是问了出来:“吃完粥,能跟我说说陆冬生的事吗?”

  “我就知道那女人不安好心。”南之易眼皮动了动,低头,继续吃着碗里的粥。

  凌俐不再追问,只等他再开口。

  等碗见了底,他才说:“南之君在花城中院工作的时候,父母没时间管我,我也就跟着他到花城市区读书。那时候,陆冬生是我老师,因为我的关系,她和南之君认识,都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结果,被陆瑾然抢走未婚夫,老师想不开,生了病所以走了绝路。”

  凌俐没想到,他能以如此的语气说出那段听起来就很纠结的往事,不过,似乎她的观点有一点不一样。

  生还是死,终究是自己的选择,为了一段感情就结束自己的生命,哪怕那个男人再重要,凌俐扪心自问,她也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结束生命,无疑是最愚蠢的行为,而一个女人那样农类的感情,只怕真的难以承受。

  她斟酌一番,尽量站在中立的立场评价这场事:“感情的问题本来就复杂,没有结婚的前提,我认为你哥哥是有自由选择的权利的。”

  “感情?”南之易连带嘲讽,似乎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如果只是因为感情,我无话可说,毕竟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但是,陆瑾然能后发先至嫁给南之君,不过是因为她有个好后台而已。”

  见凌俐不明就里,他解释道:“姑且把感情什么的放在一边,我们来分析分析陆老师和陆瑾然哪里不一样。陆老师就是个老师而已,而陆瑾然是省委书记的女儿,你说南之君,会放过这个机会?”

  凌俐听来听去,总觉得哪里不对。

  陆瑾然给凌俐的印象,从一开始就是低调、有涵养,言行举止都隐隐透出家世很不简单的感觉,所以一听到她是高干子弟的时候,凌俐一点都没有意外。

  只是,她似乎还听过南之易透露,陆瑾然和陆冬生,是亲姐妹这件事。

  她终于发觉其中的漏洞,有些迟疑地问出来:“既然是姐妹,那么,他们不是背景一样吗?陆瑾然是省委书记的女儿,那陆老师不也一样?”

  “谁告诉你省委书记只能是男的了?”南之易啼笑皆非,解释道,“陆瑾然和陆老师,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不同的是陆老师的母亲早逝,而陆瑾然的妈是高官而已。南之君的眼光一向很好,选老婆自然如此,你可以去查查他的履历,他是从什么时候迅速升起来的?还不是他到了阜南,有了阜南的行政首长作后台以后?”

  他顿了顿,摇着头面带讥诮:“还有,南之君可是四十二就当上了副省,你可以查查看,看他这速度,能不能排在天朝前十。”

  凌俐目瞪口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脑袋里隐隐有个念头。

  她在心里确认再三,有些愕然地问:“难道说,陆瑾然的妈,是……”

  凌俐虽然对这些东西丝毫不关心,不过十几年前阜南省的某一任书记是女人这件事,还是印象深刻的。

  因为着实少见女人能当一个省的一把手,她确实记忆深刻。

  似乎,那一任的书记风评不错,雷厉风行,现在则已经离开阜南省,入主国字打头的某部。

  要知道,副国级的女干部,凤毛麟角,前途无量。

  有这样强大的一尊靠山,如果南之君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步步高升,那么,南之易的怨恨也不是毫无道理。

  温雅善良的女老师,因为自己的缘故结识了的哥哥,两人迅速恋爱,结果在认识同父异母的妹妹之后,哥哥果断地为妹妹抛弃老师,最后老师走了绝路,导致了悲剧。

  换成是凌俐,也不会轻易原谅南之君的。

  南之易早已喝完粥,一脸的讥诮,摊开手看着凌俐:“所以,粉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释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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