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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相逼

  初夏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等从办公楼里出来的时候,倾盆大雨。

  祝锦川的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停在大厦前愣愣地望着黑沉沉天空的凌俐面前。

  送凌俐回家的路上,他基本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临下车了将自己的伞递给凌俐。

  凌俐如梦初醒,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有。”

  祝锦川凝眸看她,眸子幽深一片。

  他沉默了半晌,直到开口前凌俐都以为他要说唐傲雪的事,没想到他提起了另一件事。

  “秦兴海案子国赔结果下来了,你明天陪他去法院一趟办手续,领了钱,这案子也就算结了。”

  凌俐愣了愣,垂下眸子点头。

  风大雨大,凌俐撑着小伞从门口到楼前的一百多米,已经被倾斜的雨丝打湿了大半边身体。

  这一场意料之外的雨,还让她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身材颀长的少女倚着门框,头发滴着水,眼圈微红眸子上氤氲着雾气。

  看到凌俐出现,钟卓雯勾起嘴角眉眼弯弯,声音清脆:“Hi,凌俐。”

  ————

  凌俐倒了杯水给钟卓雯,看着好几个月没见的钟卓雯,眉目间是若有所思的神色。

  似乎有很久没有见过这个姑娘了,也许是她开学以后太忙,也许是因为钟承衡被解除监视现在像正常人一样过,所以这小妮子也就回归正途,不再动不动就缠着凌俐。

  她似乎又长高了些,衣服湿透了现在正在洗衣机里烘干,穿着凌俐明显短小了不少的睡衣,这时候端着杯子缩进沙发里,头上顶着浴巾,时不时喝上一下口茶咂在嘴里,一副非常满足的模样。

  凌俐知道钟卓雯必定又有什么幺蛾子,要不然怎么能在她搬走之后,还能摸到这里来。

  看了眼时间,七点半。从钟卓雯刚才淋成落汤鸡的模样,结合下雨的时间,凌俐推测着她大概是放了学就往这边来了。

  “这里可真大啊!”钟卓雯感慨,“还是这种少女风?没想到狂拽酷炫帅的田大牛,竟然是这种审美风格。”

  手里堆了一大堆的,凌俐没心思跟她绕来绕去,直奔主题:“你来找我干什么?”

  钟卓雯不以为意,扬起小脸甜甜一笑:“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我目前手上事情挺多的,有什么话直说吧,要不然你自己照顾自己,等衣服干了就走人。”凌俐淡淡道。

  钟卓雯终于收起了满脸无所谓的笑,眸子里带了点试探:“你知不知道,你家里人有病这件事?”

  凌俐微微闭眼,面上没什么表情,心底却似被揪了一下,狠狠发着。

  好半晌,她问钟卓雯:“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难道你知道这事?”钟卓雯有些疑惑的表情,“我是昨晚从我爸妈嘴里知道的。”

  忽然间,凌俐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

  祝锦川都知道凌伶当年生病,那么作为当年的“男主角”,钟承衡一定知道得更多。钟卓雯此行,会不会给她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信息?

  眼见着凌俐陷入沉思,钟卓雯抿了抿嘴,继续说起来:“昨天有警察到我家来,跟我爸说了几句就走了。警察走了以后,我爸和我妈大吵了一架,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那意思,似乎是我爸知道你家里人有生过病的事,当年如果说出来,很可能就不用坐牢了。”

  说到这里,她黝黑的眸子里带着点恳求:“凌俐,你知道吗?你家里人究竟是生的什么病,能对案子结果有影响?”

  凌俐垂下眸子轻轻摇头:“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所以……”

  她还没说完,钟卓雯忽然眼睛晶亮:“那你能不能去做个全面的体检筛查,我听我妈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

  她犹豫了几秒,说:“好像是什么遗传病,也许基因筛查能有点结果呢?”

  忽然间,凌俐想起来前一天那莫名其妙的体检,以及多出来的一个价格不菲的项目。

  似乎项目名称的确和基因有关。

  这已由不得她不多想了。祝锦川,一定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可是又为什么瞒着她?

  一时间心乱如麻,凌俐深吸口气堪堪稳住情绪,看向钟卓雯:“你可以去向你父母求证,不用在我这里来做些无用功。体检什么的,我是不会去的。”

  钟卓雯还想恳求,忽然间看到她臂弯间因为抽血留下的淤青,瞪圆眼睛惊呼:“你已经抽过血了,这么说来……”

  不等她说完,凌俐已经冷着声音打断:“我再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去做什么体检验证你心里的猜测,你如果想要结果,自己去说服你父母让你参与到这件事里来。我也想知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有了答案,麻烦请告知我一声。”

  钟卓雯还不死心,恳求道:“凌俐,结果已经摆在面前,必定是会对案件产生重要结果的病。可是我爸不肯说,我妈那样跟他吵,他都不肯说。他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又怎么肯告诉我?求求你,凌俐,凌姐姐,我需要你的帮助。”

  攥紧手心压抑住心里的情绪,凌俐好一会儿才出声:“你父亲已经洗脱了嫌疑,现在还有警察重新启动调查,你还担心什么?已经立案侦查的,没有诉讼时效一说,哪怕再等个八年,如果另有真凶,只要警察查出来检察院就会起诉,有公权力机关支持你们全家,你又何必来为难我?”

  说完这段,她站起身来,低着头声音冷冷:“你该回家了,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就通知你父母来领人了。”

  钟卓雯急了,跟着站起来声音有些尖利:“诉讼时效是不会过,可是如果犯罪嫌疑人已经死亡不被追究刑事责任呢?你如果不站出来,我爸又不肯说,警方也不肯调查下去,那他头上的污名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忽然间头晕目眩起来,凌俐只听到耳朵一片嘈杂的嗡嗡声,再也听不到四周的声音。

  她扶着沙发椅背堪堪站稳,脸色发白,咬紧了牙关:“你在说什么?”

  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钟卓雯忙捂住嘴有些惊慌:“没有,我瞎猜的。”

  耳里还是一片尖锐的啸声,凌俐只看见她嘴巴在动,依旧听不清楚。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听力渐渐恢复。

  十八楼的风有些大,带着潮气的风掀动了头顶的水晶灯缀。

  她睁开眼睛,看到吊灯的灯光被折射出七彩的光,满屋细碎的光影飘荡,眼前的场景如影似幻。

  似乎有些看不清楚眼前这高挑姑娘的面容了,可她刚才一时情急说出的那些话,却字字入心,字字见血。

  钟卓雯走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九点。

  她换上烘干的衣服,临出门前有些担心的神色。

  都换好衣服了,她回过头看着面色不虞的凌俐,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不管怎么样,还是去检查检查吧。我听警察的意思,那病会很痛苦,病程又长。如果……如果你也有,也好早治疗。”

  凌俐不去看她,听到她几不可闻的低声叹息、关门离去的声音,还有远去的脚步。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可她的心境,再也静不下来。

  自从在李果、祝锦川那里得知了一些她以前未曾接触过的往事,这些日子,凌俐一直在努力将自己的猜疑封存,保持着精力集中在目前的案子上,不去多想免得再次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也在等待有人能笃定地告诉她,她的怀疑是错的,支撑她这些年不倒下的基础,没有那么容易倾塌。

  却不料,一个个人紧逼上来,一件件事接踵而来,她被逼着直面这一切。

  钟卓雯刚才无意中说的,其实和祝锦川那一晚暗示的答案,基本上是一致的。他们都在怀疑,那件案子是因为父亲患了很痛苦的病,导致他抑郁、想不开,所以买来老鼠药。

  至于老鼠药是为了做什么,不得而知。可凌俐知道,有她精明能干的妈妈管家,她家里从没闹过鼠患,偶尔一两只运气好蹿进屋的,也能迅速被抓出来。

  所以,那些老鼠药绝对不是因为家里闹耗子而买的。

  不敢再想,却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凌俐一个人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拉过薄毯覆盖住发凉的脚,心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这世上如果真有小叮当该多好?哪怕没办法回去阻止悲剧的发生,也能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导演这一场戏。

  一场让她被折磨了八年,让她人生一次次倾覆,让她生不如死的戏。

  她坐了不知道多久,脑袋里一团乱糟糟的各种画面走马灯似得上映,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饿,直到门铃锲而不舍响了好几分钟,她才如梦初醒。

  怎么还来?怎么还要对她纠缠不休?

  凌俐皱起眉头,心中忽生一股怨气。

  连自己静一静都不行,钟卓雯到底要把她逼到什么地步?

  她光着脚下地,气冲冲拉开门,指责的话都快要脱口而出,却发现门外的不是钟卓雯。

  魏葳看着她微笑着打招呼:“粉妹妹妹,我能进去吗?”

  她依旧是惯常的运动装,热裤,紧身T恤,线条完美无瑕,裸露在外的皮肤虽然不够白皙,却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唯一一点瑕疵,是她颈脖上接近耳根处一点点若有似无的淤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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