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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安心

  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南之易眼里是难掩的疲惫,凌俐轻咬下唇:“你不会真的信她吧?”

  他回眸,笑得很温柔:“当然不会,你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心头一阵暖流涌过,晨间让人瑟缩的凉意一瞬消退。

  但她还是有些不安:“那桃杏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握紧她的手:“不管她目的何在,你要相信我。你我之间早就没有别人能介入,我们也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费神。你不用管这件事,安心工作就好。”

  桃杏第二次因为自杀住院,再次出院是在一周后。

  出院那天,南之易让几个学生去接她,他自己没去。

  凌俐知道他是在刻意避嫌,窝心之余有了个念头。

  她找上陆鹏,提出和他一起去接桃杏出院。

  南之易的工作很忙,凌俐希望他不要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分心。既然是桃杏误会她,那么如果有个机会能解释一下,会不会好一些?

  陆鹏有些为难,但还是答应了。

  然而这一次的会面给凌俐带来了困扰和疑惑。

  男生们把东西搬下楼、病房里只剩她们两人。

  凌俐斟酌着怎么委婉一些说说她们之间的纠葛,桃杏却首先开始挑衅:“粉妹姐,听说你在妄想和老师结婚,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配不配?”

  凌俐礼尚往来,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你比我年纪大,按理说该我叫你一声姐的。”

  可不是,桃杏马上博士毕业,二十七的年纪,确实不应该叫凌俐姐。

  被人拿着年龄做文章,桃杏丝毫不在意,嘴里的称呼也没改:“粉妹姐,看来你生气了。”

  凌俐深吸口气:“你不用枉做小人了,我和之易之间,没有你作怪的空间。”

  “是吗?”桃杏笑了笑,“你怕是太天真了点,信不信我能让他瞬间变成另一个人?”

  这番话让凌俐很不安。

  按理说她不应该对桃杏的虚张声势动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在意。

  心里有事,又不敢和南之易说,一筹莫展之际,她接到了陆瑾然的电话。

  陆瑾然约她见面是要谈一谈结婚的事。钱阳跳崖的事过后,南之易对陆瑾然的态度好了些,基本上默认她以长嫂的身份替他操持婚事。

  陆瑾然这一次,就是要和凌俐商量结婚的日子。

  谈话间凌俐一直心不在焉的,陆瑾然终于察觉到不对,问她怎么说到结婚不高兴?

  大概是太需要有人倾听,凌俐把桃杏的事告诉陆瑾然。

  一开始,陆瑾然表情轻松,听着,显然只是把这件事当做女学生倾慕老师的狗血事件。

  等她听到桃杏因为抑郁跳楼割腕后,止不住地吃惊。

  “小俐,你要小心,这个女学生有备而来。”陆瑾然眉头紧锁。

  凌俐被她的紧张感染:“我该怎么办?要告诉之易吗?”

  “没用,她会矢口否认的,小易也不可能去和她查证。”陆瑾然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陆瑾然小心翼翼地问她:“小易有没有跟你提过,陆冬生这个名字?”

  凌俐看她紧皱的眉头,不由自主眉心一跳:“没有,不过小穹和我说过一些。”

  陆瑾然眼里闪过错愕,之后长叹一口气:“我害怕他把这女学生自杀抑郁,和当年陆冬生的抑郁联系在一起。”

  凌俐明白了她的意思,忽如其来的不安:“那又会怎么样?”

  “小易当时的状况有些特殊,所以无比信赖陆冬生。只可惜,”陆瑾然苦笑起来,“当初陆冬生不只要自杀,还想杀掉小易!”

  凌俐眉心一跳:“什么?”

  陆瑾然想了一阵,终究还是一声长叹:“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你一定要小心,如果真的有人用陆冬生来算计小易,只怕他逃不开。”

  三天后,阜南大学附属医院,桃杏所在病房。

  她因为第二次割腕,再一次住进了医院。

  当南之易从陆鹏嘴里得到这个消息,眉头微微一皱:“告诉陶玥我会去看她的,你不要告诉你师娘,就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

  于是趁着午休时间,南之易到了这里。

  “我查了,那天根本就没有你说过的流浪汉,”南之易声音淡淡的,“另外,我还查过网上的视频,最初的来源也是你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他的声音很平静,一点都没有被算计的恼怒。

  桃杏瑟缩在床脚,轻声饮泣,手腕绷带上还有暗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在她面前站了良久,南之易终于说了话:“陶玥,我一直觉得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没想到你会把心思用到搞这些污七糟八的事上。你让我很失望。”

  本来坐在床上垂头低泣的桃杏,忽然停止哭泣。

  南之易深吸一口气,放缓了声音:“说吧,你想要怎样?优秀毕业生的名额?还是留校的机会?我能办到的都尽量满足你。”

  桃杏抬起头,脸上犹带泪痕,声音怯怯的:“老师,我只是想在你身边而已。”

  南之易毫不犹豫地摇头:“你知道不可能的。”

  桃杏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

  南之易终究有些不忍:“你好好休养,别多想了,我已经在帮你联系社科院的工作。那边工作相对轻松也不用长年累月呆在实验室,适合女孩子。至于毕业答辩,不用太担心,我保证你一定会过关。”

  “老师,不要把我推开好吗?”桃杏声音发急,带着明显的哭腔。

  “你要的,我办不到,”南之易摇了摇头,“你应该很清楚。”

  从住院大楼出来的时候,南之易深深叹了口气。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陷入这样的麻烦——被学生喜欢到这个程度,不惜用伤害自己的手段,企图留住他。

  他已经有了粉妹,自然不可能再接受她,所以一丝丝暧昧的空间都不能给她留。

  当机立断才不会害人害己。如果必须要伤害一个人,他理所当然会选择保护凌俐。

  从住院大楼出来的时候,南之易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怎么又是你?”南之易眸色沉黑,防备地盯着眼前的人。

  牟诚华微笑,似乎在说一件很平淡的事:“我来看看陶玥。”

  “陶玥?你们认识?”南之易心生警惕。

  “当然认识,而且认识好多年。”牟诚华回答,“她考你的博士,也是我指点的。”

  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各种念头,南之易很快捋清其中关键问题:“难道泄露的数据,是从陶玥这里来的?”

  经过流浪汉事件,南之易早就察觉到陶玥不是他一直以为的那个单纯努力的女学生。

  她另有所图,只是所图不明而已。

  牟诚华不置可否,微笑着看他:“小易,我让她到你身边来,可不止是为了找你麻烦而已。你和她,早在二十年前,命运就连在了一起。”

  看到南之易眉头紧皱,牟诚华得逞得一笑,慢慢说道:“所以,二十年前的事,你记起来了吗?”

  是夜,南之易睡得很不安稳。

  凌俐也睡得很轻,南之易翻身坐起来的动作,很容易就惊醒了她。

  听到黑暗中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凌俐顺手开了灯:“你怎么了?怎么一头冷汗?”

  他抬手挡住的光,好半晌呼吸才平顺下来,说:“没事,做了个梦而已。”

  凌俐坐起来担心地问:“怎么,做噩梦了?”

  南之易没有回答,眼前仿佛还能看到深红血肉交织的场景。

  还有那个扑打着他要她把爸爸妈妈还给她的小女孩。

  “之易,还好吗?”

  耳边,是她紧张的追问。

  感受到她的手抚上他的面颊,他慢慢地睁眼,微暖的灯光里,是她巴掌大的小脸。

  头发有些乱,被灯光映衬地一团毛绒绒的,瓷白的肌肤微微有些红晕,而那清水般的眸子里,是显而易见的担心。

  他的心跳也渐渐缓下来,握住她放在他面颊上的手,说:“没事,不要担心。”

  凌俐不放心,起身兑了蜂蜜水给他喝,又端来清水漱口,才又让他躺下。

  凌俐伏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睡吧,闭上眼,放轻松,我在呢。”

  哄小孩一般的语气。

  南之易安安静静地躺着,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

  凌俐放下了心,伸手关上台灯,挨着他躺下。

  一片沉黑中,睡意越来越浓,她眼睛快要闭上。

  远远的,似乎是他微哑的声音传过来:“如果我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凌俐迷迷糊糊回答了一声:“嗯。”

  黑暗中的一声叹息,几秒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要是我成了疯子,你还要不要我?”

  回应他的,只有凌俐绵长的呼吸。

  清晨,窗外一片灰蒙蒙,分不清楚是春雨还是寒雾。

  凌俐是被南之易起床的动作惊醒的。她迷迷瞪瞪看了眼床头的闹钟——不到七点。

  南之易刚系好衬衫的扣子,低头看她,眸子里隐隐有些血丝。

  她一惊,皱着眉心疼:“昨晚没睡好吗?”

  又马上坐起身:“我给你做早饭。”

  南之易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一言不发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短信的声音响起,他掏出手机,手在屏幕上滑了滑:“不吃了,我去学校。”

  南之易走的时候,凌俐还在卫生间洗漱,听到关门的声音出来时,只看得到防盗门背后挂的年历的穗子,不住地晃动。

  那艳红摇曳的一团看得她眼睛一疼,心底隐隐的不安也似沉在杯底的碎茶叶般,被轻轻一搅,便杂乱纷繁地浮出水面,扰乱了思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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