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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立案

  凌俐沉默不语,几口吃完碗里的饭,放下筷子看着凌霜,忍不住叹了口气:“怎么会不眼熟呢?霜姐你不是见过吗?”

  “见过?”凌霜满眼的疑惑,还想再想多问几句的,却看到凌俐站了起来。

  “我吃好了,霜姐你慢慢吃,吃完就去休息,碗留给我洗。”

  凌霜有些搞不明白平时总是比她后吃完的凌俐怎么动作这样麻利起来,正想问两句,凌俐已经跑开。

  凌俐匆匆下了桌,回到书房看资料,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

  南之易回来了,揽着魏葳的腰出现在凌霜姐面前,大大方方一点都不避人,这是“以夫妻名义”同居了吗?

  就算是,也不能告他重婚啊……

  凌俐被自己的突然跑偏震惊,之后又陷入一片沉寂的心情。

  既然他们在一起了,那她之前到底算什么?

  是魏葳不在的时候,南之易打发无聊时间的消遣而已,还是和在孙睿那件事里的角色一样,彻头彻尾的一只备胎、被旁人取消的对象而已。

  不同之处在于,南之易什么都没说过而已。

  心里全都是不甘。

  就算没有开口, 可他眼里那星星点点的情意,又算什么?

  她是很笨没错,可是她不是白痴,更不是瞎子。

  那日早晨,因为薄荷的刺激一时忍不住想要表白的那一刻,她虽然最终还是欠缺一点勇气,可她知道,南之易是明白她想要说什么的。

  他眼神和身体语言是骗不了人的。有些时候,迟钝如她,都能感觉到他在对着她的时候,眼里那不一样的光彩。

  那不是幻觉,绝对不会是。

  可怎么一转眼天又变了呢?怎么就能一边和她似乎很有默契,可一转过身就能和魏葳那样亲密,状同情侣。

  就算她为了他的安全故意和他赌气,他把她一个人扔在三环路一点都没风度的恶行,还不够他撒气吗?

  而且,事后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也一点都不像他。

  那时候她绷得很辛苦,被他质疑和鄙视的时候,都快要崩溃快要忍不住哭出来了。

  那时候,其实只要他再多问一句,她好容易撑起来的战线,就会马上垮掉。

  然后对他说出自己的顾虑,说出不甘心放弃却害怕影响到他的安危,说出其实自己对他有多在意。

  甚至会,不管不顾地抱着他大哭一场。

  可终究这些假设都没有发生,也再也回不到她自愿放弃、当了逃兵的那一刻了。

  鼻尖微酸,凌俐眨了眨眼,忍住那一点点眼角的湿意,接着摇头将这些莫名其妙的杂念甩出脑海里,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正在写的阅卷笔记上。

  写了一段,又看了眼放在一旁的另外一本,思绪止不住的发散。

  除了每天上班时间操心唐傲雪案件,操心凌霜姐的事以外,下班以后,她所有的精力,几乎都投入在查找周庆春一案的蛛丝马迹上。

  九年过去,当年的案发现场早已面目全非,她还能看到的惟有现场勘验笔录反映出的那些点滴。

  首先是钱迪特别在意的那枚未知细胞,尽管没有找到是谁的,也很有可能跟案情无关,可仍然让凌俐放不下。

  就像靠第一直觉锁定李泽骏一样,那枚细胞总让她觉得,也许就是案件的突破点。

  当年的取证还是有些问题的,而且在邻居发现他们一家人中毒后慌忙送医,也不可避免地破坏掉了现场。

  从警察手里的材料看,也只能到这里了。

  但是如果还有一个真凶未出现,周庆春就很可能不是自杀,他的调查一定是触碰到了什么让凶手紧张的地方,所以才会被灭口。

  然而周庆春死亡时候呈现出来的密室,却又怎么都绕不过去。

  无论是现场勘验笔录,还是结合街坊邻居十几人多达数百页的证言,那密室,都无懈可击。

  紧闭的窗户、完好无损的防盗网、没有丝毫暴力损害迹象的防盗门,以及从里面反锁的卫生间门。

  通往案发现场的,只有卫生间的一扇小窗户。

  除非有人能够缩骨成婴幼儿的状态,或者会七十二变变成苍蝇飞进去,否则完全没有作案的机会。

  这些日子,但凡有一点闲暇时间,凌俐就会反复推演,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能够在作案后让现场呈现出密室的模样,却毫无头绪。

  短短两周,她那两百页的A5笔记本已经写了将近一半,有些地方工整,有些地方笔迹乱糟糟,而和笔迹一样的,是她时而冷静又时而纷乱的思绪。

  凌俐握着笔保持沉思的状态,直到被厨房那边传来的水声惊醒。

  凌霜自然是不会让她洗碗的,吃了饭,手脚麻利地收拾了餐桌,开始洗碗洗盘子。

  等凌俐到了厨房,她正在把最后一个盘子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接着放上滤水的架子上。

  “霜姐,我说过我洗的!”凌俐有些无奈,“你做了饭好累了,就让我动一动不成吗?”

  凌霜回头对着凌俐轻笑,也不说话,只是她眼里那清澈而柔软的目光,让凌俐想起了姐姐。

  心里涌起暖意,凌俐上前拉住她因为沾了热水有些粗糙的手,说:“霜姐,你放心,吴毅不会再来伤害你。你只管安安心心地住下,一切有我。”

  凌霜动了动唇却没说一个字,与她视线相对好一会儿,之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后半夜,凌俐打起精神,将自己从其他两个案件里暂时解脱出来,一心一意只管凌霜的事。

  她知道这场离婚官司会很艰难,甚至想一想要应付那样无耻的一家人都觉得头疼,可她也清楚,自己不顶上,所有的非难都会冲着凌霜去。

  知难,而上。她必须得快点去起诉,让霜姐的事开始走程序。

  这可能是个漫长纠结的过程,但必须得有开始,才谈得上结束。

  而且,那个谜一样密室状态的房子,她也想亲眼看一看。

  民事纠纷几乎都是原告就被告的原则,第二天一大早,凌俐向祝锦川请了假,买了上午到南溪的高铁票,到了南溪先去公安局查户籍资料,之后一阵紧赶慢赶的,终于在下午时到嘉陵区法院立了案。

  那立案庭的老法官接过一叠资料进行审查,花一两分钟浏览了诉状,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等看到凌俐的授权委托书,终于有点反应,抬头看她,问道:“不涉及财产纠纷的离婚,还请律师?还是从雒都请?”

  凌俐抿嘴点头,知道他的意思是这也太小题大做了点。

  她不想就这个问题多说,只想早点办完事回雒都,客气地问:“请问,关于立案的材料,是否齐全?是否符合民诉法关于立案的规定?”

  她是在明知故问,目的就是不想把话题扯得太远。

  立案庭的法官,长期活跃在和当事人斗智斗勇的第一战线,个个老奸巨猾,稍不注意就被他们把话套了去。

  法官似乎被噎了下,低头又看了眼资料,淡淡点头:“齐的,符合民诉法的规定。”

  接着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对凌俐说:“婚姻家庭纠纷是要立案前调解的,把双方通知到法院来,先调解,诉前分流不行,再立案。”

  凌俐赶忙表明态度:“我的委托人说不接受调解,一定要离婚。”

  那法官将笔摔在桌上,不轻不重的一声响,接着微眯着眼:“这是我们立案工作的流程,还请你配合。”

  说完,他朝墙上一指,示意凌俐好好读一读。

  凌俐半分钟浏览完,依旧保持不卑不亢的语气:“关于某几类案件要进行诉前调解的要求,这是法院内部的工作规则,对当事人是没有约束力的。没有法律规定离婚案件立案必须经过调解,所以还请您按照立案登记制的要求,为我的委托人立案。”

  顿了顿,凌俐保持着微笑:“如果今天不能立案,还请您出示一份不予立案通知书。”

  被她祭出立案登记制的大旗,那法官眼里闪过不快,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多说,在键盘上敲击着,终于返给凌俐一个案号:“回去等受理通知书吧。”

  “谢谢。”凌俐礼貌地回应,刚要转身,却又被法官叫住。

  他似乎还不死心,勾着脖子皱着眉头:“这案子,就真的就不能调解了?”

  凌俐一时没绷住,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位真是对调解有着执念啊,看来上面法院对审判质效的强调,导致下面法官压力很重。

  再一次阐明了自己的立场,凌俐离开了立案大厅。

  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侧脸紧绷的线条,戴着副眼镜,中分的头发,被一大群人簇拥在中间的那个男人,不是南之君又是谁?

  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已经被南之君看到。

  “凌俐。”他眼里有几分意外,叫着她的名字,已经朝她走过来。

  凌俐只好挪着步子迎过去,面上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南院长。”

  “没想到在这里见面。”南之君依旧是严肃的表情,只是声音里的冷意少了几分。

  “嗯,我来领取程序性文书。”凌俐推了推眼镜。

  前一天晚上,她研究案子太晚,后来昏昏沉沉睡了,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醒来时候满脸泪痕,眼眶也微肿。

  不得已,只好戴上眼镜遮丑。

  只是,眼镜能遮住的毕竟有限,南之君一靠近,视线在她脸上一停留,接着轻声说:“工作还是要注意休息。”

  显然,他误会了凌俐这幅模样的由来。

  而一旁那位穿着月白色衣服戴着法徽的中年人飞快打量了她几眼,看到她手上的几份文书,马上微笑着插话进来:“这位律师南院认识?”

  “嗯,”南之君淡淡点头,“我弟弟的朋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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