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那个人,回来了
只见张彦亭一把推开了会客厅的大门,皱着双眉,瞪着眼瞧着她。
她稍显慌张,但是很快便镇静了下来,那副女王的架势,咋一看上去还真是有些吓人呢。可是她错了,她面对的是张彦亭!
张彦亭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把我拉到什么,用手指指着她:“赵媛,你够了!”
赵媛,撇撇一笑,怔怔的点点头:“呦呵!张大少爷又发火了,您还真是见一个爱一个啊!想当年你为了念亭的妈妈,就是这种语气,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啦。你还是这个样子,还是见了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没有理智!
张彦亭挥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一巴掌下去,赵媛那白嫩的脸蛋儿上印出了鲜红的无根手指印来,她紧紧地咬着唇,许久才回过脸来:“好!打得好。这是我赵媛欠你的,该打……!但是你别指望我们会同意你的事儿。”
都说好汉从不去打女人,那是因为没有深仇大恨,多年前眼前的这个女人拆散了他原本幸福的家,害的她的妈妈忍着强烈的痛苦死去,现在这个女人又来以继母的身份,干预他的幸福。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张彦亭怎能不爆发?
张彦亭不削的冷笑了几声,牵着我的手,对她说:“你觉得这对我们来说,算个事儿吗?我今儿个还就告诉了,我们先订婚,不久就会结婚。……哼!你们越是不高兴,越是气氛,就是我张彦亭的快乐,我巴不得你和那个老不死的一起气死,也就省的我麻烦了!”他沉闷的声音在偌大的会客厅回想着。
我想也只有他们能让张彦亭这么生气了吧。
其实,今天我本想抑制一下自己,和张媛说两句话就此作罢,可是她的咄咄相逼,让我无法容忍。
如果说甄甜的挑衅,那是因为她还没有成熟,没有敏锐的判断力。但是赵媛又怎么解释,就想我想的那样,他就是来找茬的!
或许,赵媛真的很爱张老爷子,为了赵老爷子能寻回爱子,能留在她身边陪伴他,赵媛她可以一次一次的忍受着张彦亭的责骂,甚至责打!
看的出来,她对当年的事情真的很后悔,但是她也一直在用自己的全部身心去爱那个男人。谁的感情又不是自私的呢?!她那么去爱他,当然会很希望张老爷子能陪伴在她身边一辈子。我想她赵媛的本意也不会想把生活弄到如今的这个场面。
由于自己当年的罪过,不但害死了自己,害死了张彦亭的生母,也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可能时老天爷对她恶惩吧,她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啦。最重要的是,她深爱着的那个男人,一直活在痛苦里,作为像张老爷子这样的黑社会大佬,表面上看着自然是风管无限,无人匹敌,可是这种孤家寡人、高高在上的黑道霸主,内心的痛苦,又有谁能明了?
“你……,好,大少爷,这样好不好?只要你肯放弃这个女孩儿,回到你爸爸身边陪着他,我就会净身出户!”
张彦亭抽动了一下嘴角,摇摇头:“哼!笑话。天大的笑话……你现在,马上从我的农村滚出去,以后也不准你再出现在我的农场,滚!”
见赵媛迟迟不肯动身,张彦亭也不好再做什么粗暴的举动,急喊道:“老王,老王,老张你过来一下!”
很快,农场的保安队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甚至还没有戴好帽子,推门跑了进来:“是,老板!您吩咐……”
“请你把这位女士给我请出去,以后也不准她再来,听到没有?如果我再发现她来这个农场,你就给我收拾包袱滚蛋!”
保安队长老王有些为难,他面部痉挛:“可,可,可是……可是她不是……夫人吗?”
张彦亭双手掐腰,冷冰冰的回道:“夫人,她是那家的夫人。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不不不,老板!”
赵媛哈哈大笑:“哼,用不着你下逐客令,我自己会走!”她说完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压低声音警告我说:“你最好给我识相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
我忙拉着张彦亭的胳膊,示意他还算了。
见她越走越远,我的心情才得以缓和下来,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我只不过是一个最平常不过的女孩子,只是想要一个深爱我的,我也爱他的男人罢了。为什么就这么点奢求,都会遭到全世界的阻挠?
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什么事啦?
……
出了会客厅,他陪着我走在农场的路上,我的双眼一直很忙碌,甚至会盯上一棵草,一朵花看上好久,好久。每次他转过脸来,想与我交换眼神儿,我都可以的回避啦。
“对不起!”他说道。
我仰起头看看天,轻轻的摇摇头:“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我对他说,我想去他家看看念亭,多多交流点感情。他起初显得有些为难,但是很快便笑着答应啦。
我刻意坐在了后座上,我解释说,我想躺着休息一会儿。我有点累了!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此时此刻,我就是想与他保持一点距离。
窗外的风呼呼的灌进了车里,我抱着双膝缩在角落,发丝迎风飞舞。
我看起来好疲倦,好苍凉。
“潇然?”
我回过神儿,:“恩?”
他对我说我旁边的一个箱子里有个小靠背,如果我不舒服,可以趴上去休息一会儿。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拿出靠背抱在怀里。
由此看得出来,他张彦亭并不是个急躁的男人。他甚至比任何女人都要细致!我想也只有那两个人才有那种本事激怒他吧。
……
“我能不能问你个事儿?”我闭着双眼,说道。
“怎么了这是?干嘛说的这么生疏啊,有什么就说呗!”他试图想用轻松的口吻,唤起我的热情,怎奈今天我经历的太多,身心都累了。
“是不是我永远都替代不了周鑫在念亭心中的地位?”
这个问题,其实我自己也心知肚明,我不过是不想去承认罢了。我想看看这个男人,是否对我还有期望,对念亭与我的关系的期望,就是对我们两个之间爱情的期望。
但是,我并不期望他敷衍我,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我想听你的心里话!”
他把车靠路边停下,双手紧紧地攥着方向盘,久久不语!
不知多久后,他转身下了车,立在路边发愣。我也走了下去,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他抚上我的双手,侧过脸:“你不要担心,孩子嘛,时间长了就好啦。时间长了他就和你亲了。”
我却不以为然:“是吗?时间长了就好?!可是我再怎么陪在他身边也不会有周鑫的时间长,你说呢?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咱们全家出国吧?”
他说他会努力的,就算是从今以后不让念亭见周鑫了,他都在所不惜。
我努努嘴,多想笑笑,可始终是心绝无力。
“你是说强制?念亭他还那么小,你忍心吗?万一在他心里留下阴影了,怎么办?”我话说的不好听,但是这始终是个问题所在的根源。
再说了,现在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护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哪里能承受那么大的打击?万一念亭承受不住,变得沉默寡言,自闭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一辈子也数不清的罪孽,怕到那时不但毁掉了一个好端端的孩子,我和张彦亭之间也会有一块儿无形的大石头压在我们中间,让我们不得喘息,直至窒息而死。
我说这些并非危言耸听!
因为,周鑫虽然不是念亭的生母,但是自他很小时,在他的认知力,那个女人就是他的生母了,再者说了,那么多年的贴心陪护,细心照料……念亭和周鑫两个人在感情上早就是一体的了。
若生生的,血淋淋的把他们分开,别说小小年纪的念亭承受不住,周鑫她也不会愿意,更何况她对张彦亭是一片痴心!
“怎么了?你没话说了对不对?!还有,这些都不要说,就单说周鑫,她就不可能放弃的!你不知道,我们女人有个弱点,陪在我们身边的人也好还是物也好,时间越长我们越是难以抛弃。甚至为之做一辈子的努力,到头来空欢喜一场,也会觉得是无悔的!”
“潇然!”
“别说了,咱们手挽着手一起努力,好不好?至于结果等着揭晓的那天吧!”我牵着他的手,拉着他上了车。
这一次,我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我亦说的是真心话,不然怎么办,让张彦亭离开他的宝贝儿子?还是怎么?!这些都是不现实的,不是嘛?
……
自从那次“桃子事件”后,念亭见了我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礼貌,但是我知道,小家伙多少还是有些防备心理的,总是有意无意的先搭理我手里一番,等确定没有“危险”了,这才放心的在我面前有说有笑,欢蹦乱跳。
“念亭,爸爸回来啦!”一进门,张彦亭便喊道。
很快,小家伙儿便从自己的房间穿着一身可爱的小家居服走了出来,扬着小手要爸爸抱,见我也在场,小可爱像个小大人似的,忙收敛起了稚嫩。
有模有样的道了声:“阿姨好!”
“哎,念亭乖。”我伸手想摸摸他柔柔的小脸蛋,他却顽皮的躲开了。
“不,不让阿姨摸摸,阿姨的手会咬人。”
我正想上前陪他玩耍一会儿,这时只见身系围裙的周鑫从厨房笑着走了出来,本是一脸如花笑颜,怎奈当看到我的时候,却一下子冷到了冰点。
她漠然的对张彦亭说了一句:“你回来来了?我正做饭呢,马上就好了!”说完又回到了厨房里,开始忙活了起来。
那架势完全一副女主人的摸样!
怪不得,怪不得刚才我让张彦亭带我回家,他面露难色呢,原来周鑫也在。我瞧了他一眼,他有点尴尬的摇摇头。
我强装着镇定,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是吗?既然这样,我看我还是改日再来吧。”说完,我拎着包灰溜溜的走出了他家的房门。他很快便追了上来……
“潇然,你生气了?我要是知道你生气,我就不带你过来了,我……”
我忙刹住脚步,白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说道:“哦?那这么说,你是想不受打扰的好好享受家庭的欢乐了?很好啊,我这不是正要走吗?你看看,你家里有孩子,孩子他爹还有一个会下厨的孩儿他妈。多贤惠,多……我算什么?电灯泡吗?多少瓦的?”
是!我承认我今天来就是个错误。
“潇然?你有点风度好不好?!我和她之间是怎么样的,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要是和她在一起,我早就和她在一起啦!”
我忍无可忍,把包包往地上一摔:“好啊!很好,那你现在后悔了是吧。不过没关系啊,你现在去回过头跟她在一起,人家还是会要你的。”
“潇然!”我不顾一切的向他家的大门口走去,一路上并没见出租车,我就这么气呼呼的走着。
忽听得,他家阳台上有人喊他:“张彦亭,张彦亭,念亭哭着等你吃饭呢!你就这么狠心吗?”
我瞪了一眼那个女人,转过身对他说:“看!都有人喊你了,还不快回家吃饭。”
不一会儿,就见身后有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还摸着眼泪。确实是念亭……
“爹地,爹地……”
张彦亭回身看了看他的宝贝儿子,又看了看我,有些为难啦。
“回去吧!你儿子再叫你呢。”
说完,我紧跑进步离开了他。
“潇然,晚上等我电话!”他对我吼道。
我就像没听见似的,继续飞奔在马路上。是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妒忌之心。我虽然心里一直都明白他张彦亭和周鑫之间并没有什么事儿。
但是,我心里始终还是不平衡,以前这种不平衡也有过。但是随着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加剧,我越来越难以忍受啦。特别是当看到她以女主人的身份在我深爱的男人家里进进出出,那和谐的场面完全就是一家三口嘛。
……
我到我家小区附近的那家餐馆,喝了一顿闷酒!
“小霞,小霞,你……你过来!”我见小霞一直忙着,有些不忍心。
小霞压低声音对我说,她现在忙着,多耽误一点活儿,她老板就会骂他!哼,吓唬我啊,这家店的老娘娘那是我姐妹儿,再说了,这家餐馆的老板可是个名副其实是“气管炎”。知道,知道白爷我为啥每次来吃饭,那货都是那么客客气气,生怕得罪我吗?
切!还不是怕我在他老婆面前告黑状啊。弄不好就是一夜搓衣板呢。
“没事儿,你过来就是了,你老板不敢怎么滴你的。你看看那不是还有好几个服务员嘛,不缺你一个,过来陪我聊聊!”
这时,屋内的老板可能是看到小霞偷懒了,凶神恶煞的冲了出来,看样子是想教训她一顿啊。不过当他看到小霞是跟我说话的,立马变了一副嘴脸。
“怎么了?老板!我想让你这位员工陪我聊一会儿,你不介意吧?”
餐馆老板连忙摆摆手:“啧!潇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尽管聊,没事儿。小霞的活儿我也能替一会儿的!”
恩,不错,表现的挺好!白爷我挺满意……
“恩!好啊,有时间见到嫂子了,我一定得夸夸你,恩,你这朋友真够意思!”
餐馆老板一听这话,乐开了花:“真的?那感情好啊!你们聊着,我去忙了。”我见老板开始忙活了起来,拍了拍身旁的凳子让她坐下来,挑挑眼角:“怎么样?我都说了,你们老板啊,他不会介意的!”
小霞连说:“是,是!”
我问了很多这些天她都给奶奶送了什么饭,营养搭配如何,她都细致的跟我讲了。
小霞插话说:“前些天,我看你和一个帅哥在逛街,看起来关系可不一般哦?”人家这话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我今天确实不想在谈论这些啦。我只想两人说些笑话,唠唠家常,也好让我放松点。
我自斟自饮,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仰着脖子一口喝干了,本想笑笑,缺转身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儿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落寞的身影。
那个身影儿,在我看来是那么的熟悉,是……!我不敢再往下想,掏出钱包扔给了小霞五十块钱,就想去看个究竟。
“哎,你干嘛去啊?找你钱啊!”
我挥挥手:“算了别找钱了,下一次我再来吃一顿就行啦”
我的步子有些沉,虽然是两瓶啤酒,根本句不值得一提,但是这么热的天,这浑身上下还是被酒精充斥的异常难受。
那人好像也觉察到了什么,立在哪里有点不感看我。
我渐渐地也看清了那人的容貌,确实是他,我的爸爸,那个消失了好几个月的父亲。那个丢下一百万赌债的父亲。都说父爱重于山,可是我的父爱却轻如鸿毛。
当我与他擦肩而过时,我根本不愿意去多看他一眼,看他如此落魄的摸样,不用想定是被那个赵素洁狐狸精给诓骗了。见一个破老头子没有什么用了,自然就一脚给踹啦。
“然儿……”他唤道。
我不语,仍旧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赶忙混过身拉着我的手臂:“闺女!”
我站在原地,像个木头人似的,说实在的对他不怨不恨,那定是假话!
我没有那个胸襟和气量去原谅那么一个人,但是正如我跟张彦亭承诺的那样,我是不会去提及那件事!
我还是会把他带回家,还是敬他这个亲爹。
只不过,在此之前,请准许我发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