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添油加醋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做了早饭,我承认我这两天真的有些刻意偏向念亭的口味的。
我有些刻意讨好他!他很喜欢吃酸味儿的菜,我就投其所好。
但是,我发现我根本就不能换回他的一丝笑容,我愈发的不安了起来。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如果真的是那个安娜找他说出来了一切,或是添油加醋了一番。他对我心存怨念,也应该要质问我的!
可是,那孩子除了不说话,怪里怪气的瞅着我,没其他动作更没有说什么话。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种压抑的感觉真是让我觉得不舒服。
今天,念亭说他有些不舒服,就没有去学校。等张彦亭出门后,我在楼下收拾着家务,而念亭则是在二楼休息!
他说他肚子痛,张彦亭和我本来想说带他去医院的,但是他执意不肯去。说是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了。
我考虑着,是不是要给他煮点姜汤暖和暖和,可能是肚子着凉了。
约莫十几分钟后,我煮好了姜汤,端了过去……到门口时,我忽然扬起了唇角敲敲门:“扣扣——”
里边没人说话,接着她又敲了敲:“扣扣——”:“我可以进来吗?我给你做了点姜汤!”我的声音柔和而甜蜜!我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缓和些,不然这种让人窒息的气氛,会让我得神经病的!
里边还是没人说话,我心想既然我已经打过招呼,也不会那么尴尬。再说了,我是他妈妈他总不会因为这件小事儿跟我冲突起来吧!想到这里,我推门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我就吃惊了一下,只见念亭正端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瞧着我,一双碧绿色的眼睛瞅着我心里毛毛的,像是看一只怪物,不,准确的说是像看仇人一我样看着我。
我不然的笑了笑:“呵,你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么看着妈妈啊?”
“谁让你进来的?”他冷冰冰的问我说。
我语塞,支支吾吾的说道:“怎,怎么了这是,我刚才敲过门了啊!”
“可是,我没同意你进来!”他有些愤怒了,我真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他越来越不同寻常了,他不在是我认识的那个念亭了,我以前总觉得那个孩子,是个温柔又贴心的孩子。
我一直遗憾没能有个女儿,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贴心的女儿,但是自从发生了这种事儿,就彻底的打破了我的希望。
“你到底怎么了念亭,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妈妈说?你别这样!你看妈妈给你做的姜汤,趁热喝吧!”
“我不喝!”他一巴掌打掉了我手里的碗,碗“呯”一声,摔了个粉碎。
我怔怔神儿,他也楞了。
我叹口气,走到窗口,怔怔的看着窗外,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无奈。
久久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张口……
“她是不是来找你了?”我很突兀的说道。
他低着头,也有些不知所措,好久开开口说道:“对!我的妈妈来找我来了。告诉我了一切!”
我不由得一怔,安娜告诉了他一切,这里的一切又指的什么?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一切呢?!我实在不能相信安娜会把实情告诉他!
这是人类的通病,自私!特别是像安娜这种性格上特别极端的女人,就更不可能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告诉、原原本本的告诉念亭了!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着手写我的这条相亲道路,渐渐地开始有了作家的思维。不可否认的是作家的想象力都很丰富,导致我现在甚至都能联想到安娜是怎么跟这孩子说的!
这些怕是都不重要了,随便吧!我心凉的是,这孩子居然真的接受了这种说法。这么多年,虽然我是一个继母,但是,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我对他真的不差。有时候,我甚至比他的生母做的还要更甚!甚至为了怕他感觉到什么,悔儿有的他也都有,悔儿没有的他也都有。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算我这么做,他还是不能跟我交心呢!
或许,是我真的太奢侈了!本来就不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奢求他能像悔儿对我一样感情那么深呢?
亲生母子果然是亲生母子,尽管安娜抛弃了他十年,可是他最终还是因为人家的几句话对我产生了厌恶之情。把我对他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毁之一炬了!
想到这里,我像个委屈的孩子,湿润了眼眶。我猛地背过身去,不看他:“你为什么相信她是你的生母?”
我怔怔的问道,虽然我知道以念亭的聪明如果不是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应该是不会这么相信她的!
良久,念亭说道:“是!是因为。因为我们去做了亲子鉴定!跟重要的是,她能说出当年的事儿来。那些事情都是爸爸曾经对我说过的事儿!她甚至知道我后背处的一小片胎记。当我确认好了这些以后,就不能不相信她是我的生母了!”
原来是这样,哎!我不由得叹口气,接着问道:“是这样,那她跟你说什么了?都是怎么跟你说的!”我终究还是没能按耐住寂寞,说出了这个疑问,一个我一直不想触碰的疑问。”
“她,她说你和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而且是你勾引走了我的爸爸!她是没有办法才离开的!”他很平静的说完这句话,完全不顾我惊愕的眼神儿。
哈哈……真是他妈的好可笑的说法啊。在那个女人嘴里我居然成了小三?这么说来我和张彦亭认识提前了六年,如果提前了六年,那时候我还只是个二十岁还在校园里的大学生?
呵呵!这未免太过荒诞了。这就是明摆着给我发出挑战的。真妈的好大的胆子,姑奶奶是你那么好欺负的吗?
我杂乱无章的想着,想着。突然发现念亭正错愕的瞅着我:“你为什么不说话?”他的语气显得很是声音!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淡淡的笑笑,说道:“怎么?你让我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念亭阿姨这么多年来,没有亏待过你吧?我爱你胜过爱悔儿!”
“这些和那个问题没有关系!”他忽然打断我的话,说道。
没有关系?是啊!当真是没有关系。可是我总是觉得不甘心,接着说道:“怎么没有关系,如果我像那个……”我忽然觉得在孩子面前应该对那个女人准则一些,这也是做人的一道基本法则。我不能那么卑鄙!在孩子面前她始终就是一位母亲,仅此而已……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你的妈妈,如果我真的像你的妈妈说的那么狠毒。那么我也不可能善待你!”
我话音儿刚落地,就听见念亭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你是为了赎罪!”
他的这句话惊得我嘴巴张大,好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我承认这两个孩子都继承了张彦亭的成熟和智慧,但是有时候这种成熟和智慧真是让我觉得浑身都要爆炸了一般!
我词穷,也知道这样在说些去,再解释下去都将无济于事。我沉默着……但是我的这种沉默,就好像默认了一般,念亭撇了我的一眼:“看!我说对了是不是?”
一听这话,我急的差点没有爆粗口,但是自己现在的身份那么尴尬。如果我还想挽回这个家,还有这个孩子,我知道,现在的我需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我握着双拳,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坏脾气,看着他,张张嘴巴,想说点什么。但是怎么都没有张开口,只是一味的在原地生着闷气、
他见我这样的架势,也低着头开始玩手里的平板电脑,时间在那一刻变得异常沉静。我们两个就像是两块儿冷冰冰的冰块儿一样,彼此躲着……
我默默地走出了他的房间,心痛如刀割,泪水瞬间从眼角滑落。
我跌跌撞撞的跑回客厅,趴在沙发上开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我觉得我好委屈。可是我也知道,我的这种哭可不能还像以前一样了!
我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我的怯懦,哪怕是张彦亭也不可以。因为我已经成熟了,再也不能像二十几岁的时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我是孩子的母亲,我要学着遇到事情不能慌乱,我越是慌乱,我越没用路可走!
没用别的办法,我只能待在客厅,呆呆的看着黑漆漆的电视屏幕。电视没用开,可是我却看得津津有味儿。这话说出来未免是讥讽……
我的神情开始变得飘渺起来,久久的飘忽着……
感觉那所谓的幸福像是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我多想抓住那两个字,但是我发现我早已是有心无力了!幸福是什么呢?为什么老天就不能让我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呢?我真的没有太多的奢求,我只是希望一家人相亲相爱过完这辈子就好。我不要什么大富大贵……
可是,就连这种生活的渴望,都是那么的难得的……
好吧,既然你不让我过得轻松,那我也没有必要在这么怯懦下去。我要为我自己奋斗,我就不信了!
那天晚上,我喝酒了,我从来不知道我真的可以喝这么多酒,但是我真的喝了足足有一斤的白酒!更奇怪的是,这酒我还是越喝越精神的样子……
“念亭,念亭!下来,我想找你聊聊……”在我没休止的嘶吼下,念亭很冷静的走了下来。我注意到他的脸部表情真可以说是想一个砖块儿一样。他还真是像极了他老子。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一笑。冲他摆摆手……
他坐下来以后,闻到我身上的酒味儿,不由得皱紧眉头:“你叫我干什么,我可不会喝酒!”
我笑了笑:“想什么呢!就算你想喝,妈也不会让你喝的,妈……”我真的有些微醉了,但是却一直在坚持着,等再次从我自己的口中说出妈妈那两个字的时候,我也不由得愣住了!
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这么两个人。在说起这两个字来,真是有些牵强了!看来妈妈这个称呼,我将要彻底的跟它拜拜的了!
想到这里,我心酸的眨巴眨巴眼睛:“算了!我告诉你念亭,我不管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妈妈,但是我现在可以准确的告诉你,我不是你妈妈和你爸爸之间的第三者!我根本就不削去做那个第三者!我是什么人,以前我是多骄傲的那么一个人。”
我怎么可能去做让人厌恶唾弃的第三者呢?别说第三者了,就算是当年他张彦亭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我都差点离开他!
如果让我做第三者,我还不如去死!是那种下十八层地狱的死法。
可是这孩子,显然不跟我一条心,不削的撇撇嘴说道:“你觉得我是相信你啊,还是相信我的亲生母亲啊?亲生妈妈可是不会欺骗自己的孩子的!我真是后悔,后悔把你凑合到我巴巴变身边了!”他倔强的扭着脸,不看我说道。
这话刺激了我脆弱的神情,我简直是不能控制我的暴脾气,这死孩子说话还真是伤人。如果,如果是我的悔儿我早就抓过来打一顿了。可是这孩子,我说句心里话,我真碰不起!特别是现在的这种情况,我就更碰不起了!
要知道每一个孩子的内心都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如果我这个时候再次伤害了这孩子的心,那么就算将来我们在一起了也会留下永远不可磨灭的阴霾的!
我可不想带着那种心情,还有尔虞我诈去生活!特别是这孩子他不是我亲生的,本来就跟我隔着一层呢!我就更应该小心倍加的呵护才是……
想着想着,我不觉有些头痛起来,太多的烦心事儿折磨着我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的细胞。
是啊!孩子说的没有错,我怎么能说出这么傻的话呢。他始终还是跟他亲生妈妈一个鼻孔出气的!我这么做真是自找没趣啊。
非但没有解决问题,还让我自己陷入了可笑,可悲的局面!
渐渐地,我开始冷静了下来,我似乎真的是一下子清醒了。我走到冰柜面前,从里边拿出了一罐可口可乐,打开猛地灌上几口:“好!你告诉我,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想知道这孩子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把我置于何地?他的亲生妈妈回来了,这将预示着我出局了!
我颇感无奈,又苦涩的笑了笑。我真不明白,我怎么就混到这个地步了呢?
看来我跟张彦亭根本就没有婚姻的缘分!才会这么一波三折的,这都多少年了,我甚至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成为名正言顺的张太太,尽管我和他很恩爱!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可是我现在的这种身份,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区别?不,一点区别都没有。
我甚至还不如那个女人呢!我现在连一点底气和自信都没有!尽管张彦亭一直口口声声的说,他最爱的是我,不是那个女人。就算是最后鱼死网破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
尽管这种话听上去让人觉得格外的美妙,可是细细想来真是可悲的!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难道到了最后,却给我个这种结果吗?这显然是让我不甘心的……就算最后赶走了她,但是弄得我的整个家都是伤痕累累的,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可是如今,我又当如何呢?
我不由得抚着太阳穴,想让自己能清醒一些,但是最后还是可怜!
念亭这孩子似乎对我还是有那么一些感情的,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似乎在想什么:“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现在还想不起来。你给我点时间吧!”
说完,他起身就要走!我平静的说道:“是让我滚还是怎么?为什么不给我一句痛快话儿呢?!但是我告诉你念亭,就算我走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不是你妈妈和你爸爸感情的中的小三,不是我拆散了你的家庭!”
忽的,我深吸一口气,接着沉沉的说道:“好,你需要多久,多久才能给我答案?我等着……反正你也大了,我不想伤害你,因为我爱你,你对我来说就像是亲生儿子一样。如果你想让我离开,那我就离开!我绝不会赖着不走!”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悠悠的问道:“是不是你当年破坏了我爸爸妈妈的感情,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知道的是我的亲生妈妈回来了。对不起,白阿姨!亲生妈妈始终是亲生妈妈,我不能站在你这一版!我希望我的亲生妈妈跟我的妈妈复婚!”
“是!我都知道!每个孩子如果碰到这种事儿都会向你这么选择的,我真不怪你!你不用有什么负担,算了,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离开就好了!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准备准备!”
“对不起!”
“没关系!但是你要接着无论怎么样,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这一点请你千万不要怀疑好吗?”
他点点头,忽然跪了下来,冲我磕了几个头就跑回了房间!
我忽然不知道该是笑还是哭了。
离开,始终还是要离开的!如果早知道最后有个这么个结果,我是不会再次踏进这个家的!
老天啊,你是在耍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