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莲,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这辈子,最恨你这张嘴!”
“呵呵,恨吧,起码,我这张嘴,在我死后,你还能记住。”“不要,只恨它,要记得,它的甜,它的美,它~亲吻你的滋味~”
“不记!如果你明天不变得活蹦乱跳,我,我就彻底把你忘了。永远不记起。”
“问儿,我有没有说过,我就喜欢,你这张口是心非的嘴~”
“没有,所以,快点好起来,然后每天都要对我说一遍,知道吗?”
……
……
终于,终于的终于,墨莲抗不过药效,沉沉的睡着了。
门外,刘伯和暗月早已经候了许久,秋无尘走前专门请来了刘伯,以防万一,而暗月则是在薛王府得了信儿后才急急的奔回来的。
可是他们此时,却都不想迈进这道门槛,就让房里的两个人多相处一会儿吧。
“墨莲,你一定要好起来,然后~我一定要好好揍你一顿,让你害我流了这么多泪!”她轻轻移开他,让他趴在了软软的被子上,然后小声的走出了房门,一时不察撞进了暗月怀里。
“夫人小心。”暗月连忙扶住了她,将手堵在了她的嘴上小声说:“到外面再说吧。”
刘伯也跟了出来,将秋无尘交待的跟他们说一了遍,然后叹气摇头道:“七日,不知道这孩子挺不挺得过去。”
“他一定可以的。”薛问儿说得底力不足,可她必须这样给自己打气,她没经受过火烧之苦,但完全可以想象的到,那将会是何种的钻心折磨。“月,颜如玉呢?他~”
见暗月自己两手空空回来,薛问儿其实不忍问出这个问题的,墨莲与颜如玉一块出去,墨莲伤成这样回来了,颜如玉又成了何样呢?
“他没中毒。”暗月沉默了一会儿,终答道:“不过,暂时无法回来。”
“为什么?”她忙急问。
“女皇知道了此事,颜如玉是邻国皇子,又是示好联姻,所以,他被严密保护了起来。”暗月如实相告。
“那他~有没有受伤?”她终还是问了出来,这才是她真正关心的问题,有没有受伤,是不是也像墨莲这样,她不敢细想。
暗月点点头,不想隐瞒于她,“没有致命伤,却也失血过多,暂时晕迷不醒~”
薛问儿看到他点头,心一抽,今天,她这心疼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感觉,再这样痛下去,它终有一天会不再跳动,“只是,暂时吗?”她噙着泪,望着暗月,再痛,她也想听到实话。
“是。”暗月走过去,揽住她颤抖的身体,安抚着她不平静的心脏,“属下怕夫人不放心,所以亲眼去看了,宫中太医全都候在那里,不会危及生命。”停歇了一下,不等她问,他又主动说道:“本来女皇想派几名太医赶到这里医治墨莲,可是听了无尘的话后,只好尽量配合他制药,这边~他们也无能为力。”
“嗯。我明白了。查到是什么人了吗?”终于,她放了些心,墨莲的药也有了指望,颜如玉也有人照顾着,她,终于放心了。
他摇摇头,“找不到姓马的,估计是跑了,三公子派了精兵正在追捕中。”
意思就是除了姓马的全无头绪?怎么这样一想,她这心里这么不甘呢。若是这什么臭马老板彻底没了音信,那所有的线就断了?那墨莲和颜如玉就合该着受此磨难?
“我想~”
咚咚~
暗月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咚咚的声音从里屋里传出来,听得人心惶恐,薛问儿一转身就往里屋跑,嘴里念叨着:“坏了,时间到了!”
跑进屋里,墨莲的头正狠狠撞着墙壁,半张脸已染了大片血迹,触目惊心。
“墨莲~住手,停下来,快停下来~”薛问儿撕心裂肺般奔了过去,任她如何用力这次却怎么也抱不住他,看着触目的红,她的心跳真的快要停了,“月,快拦住他,他的头受过伤,不能再这么撞下去了~”
此时的墨莲已全无神智,只知道全身的痛需要释放,哪里肯依着问儿,剧烈的动作使得他背上的伤口全部裂开,脑前身后,大片大片的血迹染红了她的眼。
“你要死吗?还是你想我跟着你一块死?”薛问儿痛彻心扉,爬到床上闭着眼挡到了他的身前,他要撞,那便朝着自己的肉墙上撞吧。
暗月慢了一步,还是让她生生挨了一击,看着这一幕,他不禁也迟疑了,只是刚刚开始,他便如此痛不欲生,接下来,墨莲他,能挺得过去吗?
经历过此事,薛问儿再也不敢留墨莲一人呆在房间里,她本想将床上四周围满棉被,防止他自残,可刘伯却说天气热,这样对他背后的伤口不利,而且也容易导致窒息,所以她只好作罢,只能每天陪着他,抱着他,看着他痛,她亦痛~
两日后,墨莲终于再次清醒过来,可他张嘴第一句话却是:“问儿,我,想看亲眼,看你和月,成亲。”
薛问儿这两天几乎把一生的泪都流完了,她听了这话,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短短两日,他瘦了好多,虽然不算皮包骨,但是再这样折腾两天,离皮包骨,不远矣。
“月~”他双唇干裂,翘起的皮屑泛着无力的白,“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有你在,我,咳,我放心。”他皱眉,轻咳一声喉间便如着火般疼痛,这一定是老天爷来惩罚自己了吧?!墨莲这样想着,他枉杀之人太多,所以,老天爷要让他尝遍世间所有痛苦,然后在痛苦中离世,这样才能解脱~
暗月立在床边,双唇紧闭,盯着他许久,突然闭了眼,转身离去,“如你所愿。”
现在,连暗月都害怕了,都颤抖了,都快没了信心了。如果再这样看墨莲几日,他真的很害怕,自己会忍不住亲手了断了他!
按照墨莲的要求,他被抬了出去,再痛再累再乏,也要亲眼盯着每一处的布置,大到喜堂的布置,小到喜服上的针线,他都挑得仔仔细细,不想有任何差错和不完美的地方,因为在他的眼里,他的小女人,是那么美丽,最好的,自然要属于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