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红烧鲫鱼和绿豆汤
两个小时后,系统终于提示任务完成,严朵的金币也变成了189,距离升到4级还需要10点经验。
在专注状态下,严朵已经把高中三年所有的课本都快速翻了一遍,还拿出几本模拟卷子试着做了几题。
残酷的现实告诉严朵,她高中的成绩确实不怎么样,重生恐怕没能给她带来多少优势。看课本的时候,常常惊奇地发现:咦?这篇文章(这首诗)居然是课本上学过的。额?这部分不是大学(初中)的课程吗?
倒是做数学习题的时候,有几题看了一眼,熟悉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随后居然没翻书也顺利地写出答案。
查看了一下答案,发现自己答对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高中三年也不是完全白上了。
接着又试着写了几题英语和语文。
英语倒还好,大学也是要学的,而且还要考级,语感都还在,题目拿到手起码大半能答得上来,唯一麻烦的是单词都不会拼写了,看来这个暑假要赶快把单词给重新背起来。
有了心神凝聚,背诵当真不是个难题,严朵顿时自信满满。
语文的问题就复杂得多,题目刚拿到手发现居然一题也不会,惊悚了几秒钟后,发现了问题所在。
多年没有接触过语文课程,需要背诵的内容肯定是忘光了,而那些不需要背诵的又把答题的方式技巧给忘了。应试教育的弊端之一,答案都是中规中矩有一定的“模式”的,或者说是“规矩”,超出了这个范围基本都算错。
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多熟悉熟悉题型,多参考一下标准答案,很快就能找回原来的感觉。但是严朵已经是个已经参加工作的成年人,思想早已脱离了这个规矩限定的“框框”,答题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忘乎所以,一个不小心就会跳出“框框”。
这也是一个急需要适应的问题。
算算时间,爸妈都快下班了,严朵去厨房开始准备晚饭。中午已经有几个菜了,严朵只要把剩饭剩菜热一下,再把那条鲫鱼给红烧了,晚饭就搞定了。
因为时间还早,天又太热,严朵先煮了一锅绿豆汤,然后捞起鱼,扬起锃亮的“屠刀”,熟练地剖开肚子、清理内脏鱼鳃、刮掉鱼鳞然后丢进水池里准备再次清洗。
谁知这个时候家里的座机又响了,严朵看了眼已经开膛破肚居然还在动弹的鲫鱼,只好先丢下它去接电话。
打电话来的果然还是焦阳。
“严朵!这回我没喊错了吧?我跟你说,我到处打听了个遍,确实不用交作业的。彭晓青也说是弄错了,她又问了一遍,说是开学后我们要买习题册,而不是交习题册。”不用交作业的消息果然是大快人心,焦阳的语气顿时欢快了许多,“不过我们还是约了下个礼拜一到我家去玩,中午就在我家吃饭,你也别睡懒觉了,早点来我们租几盘碟回来看看。记得是上午9点啊!”
焦阳说话还是那么直来直去,严朵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只能不停“嗯”、“嗯”、“嗯”。
挂掉电话,严朵看了看日期,今天是礼拜五,约礼拜一去玩大概是觉得周六周日有大人在家太过拘束,玩得不自在。
回到厨房后,在她意料之中,鲫鱼已经死透了。
也好,省的下锅还蹦跶。
锅里烧热了油后,把葱姜蒜放进去煸香,然后把鱼下锅煎,煎得发黄不易碎了,这才放入料酒生抽和盐翻几次,然后放水,加火炖一会,大火收汁。
红烧鱼装盘后,卖相一般,不过家常菜也就不讲究外观了。
又把中午的菜给热了,看了一下绿豆汤,豆子早就开花了,严朵用汤碗盛了两大碗不放糖的,然后剩下的放入**继续煮一会,才关火放在一边降温。
热好的菜都摆上桌了,严朵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了,于是她先一步去开门。
老爸和老妈两个人一起回来了。
看着这两人一起走进家门,严朵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算起来已经好几年没见过父母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尤其此时二人神情看上去都十分自然,老妈还是带着笑的。
老妈一进家门就乐了:“居然还有现成的吃。”然后一眼就看见那盘红烧鱼,她白了严建军一眼,“你看你女儿对你多好,中午我说把鱼给红烧了,她死活要等你回来一起吃,这会还亲自下厨。”
从进门就一直板着脸的严建军这才“呵呵”笑了几声。
老妈满是醋意地说:“我看老话说的没错,闺女就是跟爸爸亲,我对她再好也没用。”
严朵连忙谄笑地对老妈说:“妈我给你煮了绿豆汤。”
“真是给我煮的吗?”顾丽平不相信。
严朵赶紧把那两碗不放糖的绿豆汤给端了出来,对老妈说:“妈你不喜欢吃甜的,我把汤都给先盛了出来,这是没放糖的,剩下的绿豆都让我爸吃去。”
严朵一家都爱喝绿豆汤,但是都不太爱吃绿豆,严朵和严建军喜欢吃甜的,顾丽平不喜欢吃甜食。每次煮绿豆汤顾丽平为了照顾父女俩的口味都会放糖,喝完了汤剩下的绿豆一般都是夫妻俩分了。
大概是习惯了,也不知怎么的,不仅是顾丽平自己,全家人都没一个人想过可以先盛一碗出来再加糖,几年后才在一期养生节目里学了这一招。
而那期的养生节目说的其实是:刚煮十分钟的绿豆汤最解暑。
正在洗脸的严建军笑了一声:“你女儿对你比对我好,没话说了吧。”
顾丽平“哼”了一声,也没说高兴不高兴,然后对严朵说:“厂里发冷饮票了,你想吃啥口味的赶紧告诉你爸,一箱冰棍和一箱冰激凌,听说今年有蜜豆牛奶味的,你不是爱吃吗?”
严建军用拿毛巾搓了一把冷水,狠擦了一通汗,说道:“朵朵等会跟爸爸一起去搬,一个人一趟扛不回来。”
严朵刚要答应,就听见顾丽平说:“外面太晒。”
“朵朵不能总待着家里,该活动活动了,都六点多了,吃完饭太阳都下山了。”严建军的话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口吻。
顾丽平不说话了,开始闷不吭声,家里的气氛突然就冷了。
“对了,你喝绿豆汤不爱放糖啊!没听你说过?”严建军惊奇地问了句。
顾丽平淡淡地回答:“放不放糖都可以,你们喜欢就行了。”
“哦……”
……又来了。
严朵都觉得有些无语。
压抑的气氛,冷漠的妈妈,觉得奇怪却又从不过问的爸爸,严朵的记忆里重复过无数次。
在家里老爸比较有权威,妈妈性格柔弱没什么主见。只要老爸决定了一件事,老妈就不会吭声,即便她心里不赞同,也很少会提出来。
妈妈的脾气被压抑得太久,这也是导致后来他们离婚的主要原因之一。
吃饭的时候,气氛又渐渐活跃了起来,主要原因是夫妻俩对严朵做的红烧鱼太捧场了,几乎都是用抢的,三下五除二一条鱼就只剩骨头渣了。
严朵明知道他们是故意表现得那么夸张,也配合地大喊:“给我留点!”
吃完饭顾丽平依旧死活不肯让严朵洗碗,倒是帮严朵找了两个大网兜,偷偷对严朵说:“一会去领冷饮的时候千万别放肩上扛,把箱子拆了用网兜拎回家,别把皮肤冻伤了。”
然后又加了句:“叫你爸也别扛着。”
冷饮票是统一在某个冷饮批发店兑换的,离严朵的家特别近,走路不到十分钟,走快一点得话,冷饮一点都不会化就到家了。
严朵连连点头。
冷饮从冰柜刚拿出来都零下十几度,贴着皮肤肯定是有伤害的,老爸以前经常在肩膀上垫条毛巾就扛回家的行为,严朵也是坚决不赞同的。
远远老爸在门口一招呼,严朵立刻拎着网兜屁颠屁颠跟去了。
出了门老爸悄声问:“你妈跟你说什么了?她心情咋样了?”
严朵说:“我妈叫我看着你,不许把冷饮箱子扛肩上,叫你用网兜拎着,别冻伤皮肤。”
“哦。”
虽然老爸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严朵明显感觉到老爸心情好了很多。
原来并不是一点都不在意啊。
闷骚!严朵吐槽。其实两人感情基础还是不错的,阻止他们离婚的事大有希望,严朵心里顿时欢畅了,走着走着就蹦了起来。
直到听见老爸在后面喊:“走过头了!”
这才发现原来刚才经过的,那家被挤得水泄不通的门面就是冷饮批发部。
十几年过去,连路线都忘记了。
其实严朵正在减肥,冷饮对她是一点吸引力也没有的。
在等待老爸排队的期间,严朵无聊地使用“鉴定术”看路人的名字,此时剩下的精力值应该还有50点,反正第二天就会恢复满值,留着也是浪费,严朵决定把全部刷“鉴定术”的熟练度。
都是老爸的同事,也基本都住在附近,随便看看都能看到很多眼熟的名字。
严朵无意间看到一个人叫贾花,偏偏是个男的,正在心里想呢,倒还挺适合的,男的可不就是朵假花嘛。而“假花”旁边跟着的叫“贾峰”就更眼熟了,好像是小学同学啊!
学生时期大家都爱起绰号了,贾峰在学校就经常被人说:原来你是假疯,不是真疯啊。
要是他生气了,就会有人说:完了完了,真疯了,你干脆改姓甄吧。
班里还真有个姓甄的,叫甄若……
想想也挺可怜的,这种状态起码要持续到上大学,大学生对起绰号这么无聊的游戏已经玩厌了。
难怪贾峰以前写《我的爸爸》的时候从来不用“我的爸爸叫什么”开头。语文老师还夸过一回,说大家的开头都太千篇一律了,要向贾峰学学。
估计他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心里蛮不是滋味的。
等了好一会,严朵才看见老爸搬着俩箱子出来了,一边走还一边再跟人说话。
说话的那个人严朵也认识,就是焦阳的爸爸。
焦阳爸爸一转身,果不其然,后头跟着的焦阳远远地对严朵招手:“严朵——”
她跑过来拍着严朵的肩:“礼拜一别忘了啊。”
说罢,她又凑到严朵的耳朵边上,小声地说:“我把赵其也给喊来了。”然后就神神秘秘地笑着跑了。
赵其?又是谁啊,关她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