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惊讶,“竟然还有这层关系,那可真是要好好谢谢表姐了,竟然为了小碧联系了……前对象,难为她了。”
“是要好好谢谢表姐,过两天你不是串串店开业么,就请表姐来吃饭吧。”季望舒笑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
到了串串店开业的那天,我提前一个多小时给卓颜打了电话,邀请她来吃饭。
卓颜迟疑了一下,答应了。
我怕她尴尬,没提沈碧师傅的事儿,只说感谢她才请她吃的饭。
卓颜笑得很淡然,“主要还是沈碧自己有天赋,我只是做个举荐人罢了。”
我笑了笑,更喜欢她这股清冷劲儿了,连忙给她安排了最好的桌子。
因为前些天我宣传的到位,开业当天来了许多的人,都是被半价折扣给吸引来的,一个个拿着单子进了店。
串串店里的员工都是原来快餐店的人,熟练地把他们引到了选菜的位置。
和火锅需要点菜不一样,冷串串所有的食材都是用竹签串好的熟食,食客只需要把喜欢的食材串拿到盘子里,再点喜欢的蘸锅和蘸碟就可以了。
这样比较适合那种不喜欢吃热气腾腾食物的人,而且选好了食物就可以吃,免去了煮食物的过程,是以受到很多人喜欢。
再加上半价的威力,很快店里就满员了。
来晚的食客也都不愿意走,宁肯在外面排长龙。
只有少部分人不愿意等待,进了旁边的串串店。
就是朱子聪的那个串串店。
和我们的冷串串不一样,他那个是需要自己煮的串串,相当于另一种形式的火锅,在新奇上差了一着。
如今又在价格上和味道上逊色了一些,是以很多客人都被引来了这边。
就算有少数过去的,和他那从前宾客满盈的模样也是差了很多。
不管是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很生气的。
朱子聪当然也不例外。
所以很快,他就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了。
我才不怕他,淡定的坐在店里等待。
要知道,我当初特意选了这家店,就是因为它距离朱子聪的串串店很近。近到只有一墙之隔。
一般来说,行业内通俗的规矩,除非是一条街都做一种生意,否则同类型的店铺一般都会相隔一段距离。
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默认的事实。
而今,我用行动打破了它。
只是,我原本以为朱子聪能等我过了开业这天在来找麻烦的,谁曾想到,他竟然如此沉不住气,当天就过来了。
他穿着一身西装,却因为身体的肥胖显得不够合体,不过总的算是西装革履,人模人样了。
“你们老板呢,让你们老板出来。”朱子聪冲到前台上嚷嚷,吸引了很多顾客的注意力。
“什么事儿。”我从后面走了出来,冷冷的盯着他,“朱老板不在店里好好做生意,来我这里做什么。”
“沈绛,你不要欺人太甚。”朱子聪一脸的火气,“我这串串店开了也有两三年了,你突然在我隔壁又开了一家串串店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抢生意呢么。”
“是在抢生意啊。”我冰冷的笑了笑,“我以为你明白呢,没想到,你之前没看明白啊。”
“你……”朱子聪语塞,“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了啊,抢你的生意。”我冷声道,“你做串串,我也做串串,你打折,我也打折,你好吃,我比你更好吃。我的目的就是搞垮你的店,不盈利。”
“你……”他被我这番话的语气吓到,后退了两步,“你疯了,这可都是钱,一个店至少投入万把块呢,你就拿出来打水漂,只为了搞垮我的店?”
“不然呢?”我笑了笑,“朱子聪,你不应该惹我的。这些年,你虽然上蹦下跳了一些,但也都无伤大雅,我笑笑就过去了。可偏偏这次你犯了最致命的错误,你不应该动我妹妹的。”
前世的老仇,今生的新恨,让我看他犹如眼中钉,恨不得杀了他。
“我没有……我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朱子聪抓了抓头,“沈绛,按你的脾气,不应该是打我一顿吗?你打我好不好,你不要搞我的店了,我在上京这几年,就靠着一家店生活呢。”
“不可能。”我轻声回他,“你做梦吧。”
朱子聪踉跄着后退了两三步,“好,好,那我们就等着瞧,我就不信了,我一个开了几年的老店铺,还能被你一个新店铺搞垮。沈绛,你给脸不要脸,就不要怪我下狠手了。”
这次我没说话,冷冷的看着他大步离开了店里。
卓颜这时吃饱了,擦了擦嘴走到我身边,“为了报个仇,就拿一个店做堵住,真的划算吗?”
“不划算。”我笑了笑,“这家店,盈不盈利我不知道,但肯定不会亏就是了。”
卓颜看了一眼店里满营的宾客,失笑,“也是,只要味道好,总是不怕没客人的。只是,你要小心对方使什么阴招。”
“我会的。”我冲她感激的笑了笑。
卓颜又站着跟我说了几句话,就离去了。
我在店里守着,时不时的让人去外面看看。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店员告诉我,隔壁也打折了,五折,跟我们一样一样的折扣。
原本在排长龙的人好多都忍不住过去了。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打折,的确是吸引人的好利器。
“老板,现在要怎么办?”店员问我。
我沉思了片刻,突然想起一个笑话,心底遂起了点戏谑的心思,“你拿个招牌,就说普通菜式五折,海鲜类型全部两折。”
“啊?”店员吃了一惊,“五折还能收回个成本,两折可真是连一点成本都收不回来了。”
“别怕。”我安慰她,“你先把牌子挂上,看对面怎么应对。”
店员应声而去。
我不知道朱子聪看到那个招牌是什么表情,我只知道,他竟然狠心也放了个招牌,说是店里全部两折,一副要跟我杠起来的模样。
我才不怕他,在店铺里呆了半天,施施然的离去了。
第二天,店员问我,是不是还要挂那个两折招牌。
我说挂,一定挂。
店员苦着脸去挂了。
朱子聪的串串店也就没撤回那两折的牌子。
就这样过了几天,整个上京的人都来我们这两家店吃饭了,而且是两家店轮流吃的那种。
因为折扣实在是太划算了。
只是,这两折打的实在太厉害了,不过三天,朱子聪就撑不住了,给改回了原价。
我却始终不动那牌子,继续营业了一个星期。
一个原价,一个两折加五折,消费者自然会选择。
于是乎,他那个店铺又被晾了起来。
朱子聪坐不住了,又来气势汹汹的找我理论。
我选择了躲避,不见他。
当天,我就接到了店员的电话,说是朱子聪在店里大闹了一番,砸了两个桌子。
店员赶紧报了警,巡捕把他带走了,判了他赔偿我们五百块钱,可把他憋死了。
自此后,不敢再随意来店里闹腾了。
七巷串串店仍旧如火如荼的半价经营着,他那锅煮串串,却几乎成了无人问津的冷店。
季望舒有一次路过,看到了门外的牌子,着实纳闷,逮着机会问我,“你店里的海鲜类全都是两折,是不是亏损的太厉害了。”
“不亏啊。”我眨了眨眼,压低声音,告诉他,“因为我店里只有一种海鲜,还是限量供应的,每天只卖一把,能亏几个呢。”
季望舒愕然,好大会子才反应过来,摇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