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草虽未说话,但董煜已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她并不想让那对孪生皇子识破她的身份。
“如你们所愿!”董煜笑着回道,但舒傲岚与舒傲钿却听出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悦。
“别生气嘛,董兄,我们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们只是接受不了那个味道……”舒傲岚说着还斜睨了曹草一眼。
“呵呵呵,我并未生气,是你们多想了!”董煜依旧笑着,只是那笑看起来有点冷。
“公子,我去溪边洗洗脸,等你们商议好再过来!”曹草说着,转身离开,她已经够来火了,再多听舒傲岚说一句话,她铁定会爆发!
一直默不作声的傲白见曹草离开,也跟着转身离开,舒傲岚一见便叫开了:“喂,七弟,你去哪儿?”
“我就不进去了,等你们商议好告诉我结果便成!”
“这怎么成?喂,七弟?七弟?”
尽管舒傲岚不依不挠地唤着傲白,但傲白愣是头也不回,那小小的身躯,坚定的神情,显然比他那个变态哥哥个性多了。
曹草蹲在溪边,望着在月光下泛着鳞光淙淙流动着的溪水。溪水底部有水草飘动,看起来就好似一条条在水中潜游的魅影,于是,曹草的脑海里又回想起女孩被杀死的那一瞬间……
曹草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继而抄起溪水泼在脸上。溪水虽冷凉,但沾在皮肤上却感觉很舒服,于是,曹草又不禁捧起水泼在脸上,且一泼再泼,最后还嫌不过瘾,干脆以两手撑地,以俯卧撑姿势趴在溪水边,将整张脸压进溪水中……
真的好舒服!
正当曹草享受凉水浸透面部肌肤所带来的激爽之感时,突然听到傲白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你爱上他了么?”
曹草猛地自溪水中抬起脸,一个收腿轻巧地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而后若无其事地问道:“你说爱上谁?”
“董煜!”
傲白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但不知是因他那正处于变声期的嗓音缘故,还是其他,总觉得那两个字在被他说出来之前曾经在后槽牙处狠狠磨过。
董煜?
他说她爱上董煜?
曹草突然噗嗤笑出声,她原本打算只是意思一下笑笑而已,却不料一笑之下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穴般大笑不止,直笑得眼泪飙出眼眶,胃肠抽搐打结,仍未能罢休。
半圆月依旧静静地挂在黑蓝的夜空中,月影倒映在溪水中,一处皎洁光亮微微扭曲破碎般晃动。
曹草的笑声很是肆无忌惮,那些守卫在车队前的人皆莫名其妙地朝向她的位置望来,而处在某辆马车内正在商议事情的董煜和舒傲岚、舒傲钿三人亦听到了她那有些恐怖的笑声。
舒傲岚扬了扬戴着鬼面具的脸:“董兄,虽然我们对你的处事立场并无过问的权利,但你与我们并非一日两日的泛泛之交,你也该满足我们的好奇心了吧,说吧,为何临时找个拾粪的丫头跟来?”
董煜抬眼看向舒傲岚及舒傲钿,而后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真要我说吗?”
“当然!”舒傲岚立时来了兴致般,上半身不由地朝向董煜倾了倾,“我和钿都觉得蹊跷,以董兄你的行事风格来看,这般随性而至的做法着实令人起疑,我们甚至怀疑过你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舒傲岚说话时,语尾过分扬高,显然是对董煜的隐私极为感兴趣。
“其实。”董煜冲着那正支着耳朵仔细聆听的两只说道,“你们猜对了,就像你们二位喜欢戴着那张令人不敢恭维的鬼脸面具一样,我同样也有一两样不愿为外人道的癖好。”
“……”舒傲岚和舒傲钿突然默了默,紧接着便下意识地摸了摸他们脸上戴着的面具,暗道,真有那么糟糕么?我大鼎最最神圣的国师大人还不是戴着一样的面具?
董煜并不在意自己的话是否会打击到那对孪生皇子,继续说道,“不瞒你们说,我的确认识那个拾粪的丫头,而你们也曾经见过,就在我的府上!”
“啊,原来如此,那个拾粪的丑丫竟是董兄府上的美人儿啊,呵呵呵,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难怪董兄会为了维护你的美人儿而对你那个属下痛下杀手!啧啧,那个人是叫江豹吧,一开始还在替董兄抱不平呢,竟不想被……唉,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啊,那男人输给了她,真是可怜!”舒傲岚一边百无聊赖地敲着桌面,一边说道,特别在“美人儿”一词上加重咬音。
董煜任由舒傲岚去说,但笑不语。
舒傲岚显然还是对此事抱有浓厚的兴致,并没有因董煜的默不作声而有所克制。
“对了,董兄可否说说为何认定江豹就是奸细?有什么证据么?”这才是他们最想知道的事情。
“需要证据么?”董煜反问,“如果有人当面嘲讽质疑你们脸上戴着的面具,试问你们会为了那人而弃了自己常年戴着的面具,还是会为了自己常年戴着的面具而灭了那人?”
舒傲岚不悦了,这董煜怎么老拿他们的面具说事儿?也对,如果真有人嘲讽质疑他们,他们铁定会选择后者,换言之,董煜也是如此心情喽?为了女人而舍弃兄弟,一介俗人也!
“别将我与你们相提并论!”董煜像是洞穿了舒傲岚的心思一般说道。
可以想见,舒傲岚面具后的脸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呵呵呵,董兄,我们好歹也是皇子!”言下之意,你董煜太不将我们当人物了!(未完待续)